顾渊城出差的地点，
是横城。坐飞机的话，距离深城差不多2个小时。
距离的话，算得上是蛮远的了。
在他离开后的第一晚，赵烟一个人在家，感到整个人都闷闷的。要不是家里还有糯糯和咖啡，她真不习惯这种独自一个人待在家里的感觉。
倒在床上，她犹豫着要不要给顾渊城打个电话，问一下他是否到横城了。想了想，她还是放下了手机。
坐飞机很累的，还是不去打扰他了吧。
第二天晚上9点，
赵烟在浴室内泡完澡，点开手机接到顾渊城的一通未接电话。
她回拨了过去。
几秒后，对方接起。
顾渊城的声音含笑：“我不在家，一个人住会害怕么？”
“会有点。”赵烟也不隐瞒，她回来的时候，客厅静静的。她有点不舒服，感觉内心缺了那么一小块。
“一个人怕的话，就打我电话。”他说。
“我有猫咪和狗狗陪着。”赵烟不想他出差，还那么麻烦他：“你就专心工作吧。”
“那我打你电话。”他淡淡一笑：“我一个人住外地挺害怕。”
“行。”赵烟弯了弯唇。
她也喜欢，陪着他。
接下来几天，每晚顾渊城不管忙到几点，都会给赵烟打电话。有的时候赵烟很困，两个人就简单地道了声晚安。
更多的时候，他会陪着她聊上很久。
到了平安夜，顾渊城还没有回来。赵烟还特意买了两个苹果。现在，她只能够一个人吃完。
晚上11点，她才接到了顾渊打来的电话。
电话里，他叹了口气：“总算是忙完了。我现在才回酒店。”
赵烟努力压抑着失落，说了句：“平安夜快乐。”
她在下方，发了个满心期待的表情包，继续道：“明天能回来吗?\\\"
顾渊城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不能。”
“好吧。”赵烟这一次没有掩饰失望：“那等你回来的时候，再把礼物给你。”
“行。”顾渊城没太去计较礼物的事情：“圣诞节，你有跟朋友出去吗？”
“没有。”赵烟挺遗憾：“苏莫要陪梁泽野，李涵的话要加班。我打算就窝在家。”
顾渊城：“我推荐你一家餐厅，明天你去那吃。难得过节，宅在家里。”
“也行。”赵烟觉得这个提议不错，一个人在家她也爱胡思乱想：“你一会儿把地址发来。”
不知不觉，两个人聊到了凌晨。
刚挂断电话，顾渊城就发了条消息：圣诞快乐。
下面，是他推荐的那家餐厅的地址。他还转了个赵烟一个大红包。红包备注着：我请客。
赵烟眨了眼，也没有拒绝，就收下了。
她回了一句：你也快乐。
圣诞节当天，
赵烟下班前迅速把翻译完的稿子，发给主管，准时准点地下班了。
这天，出去约会的人很多。
交通比平时还要堵。好在，顾渊城推荐的餐厅，就在她公司的附近。跟着导航，赵烟来到了这家名为“千鹤”的日料店。
当她一进去的时，不知不觉地就想起了这家店。
这是一家，私人老板开的日料店。通常，都要提前预定。而且，每晚的座位都会有所限制。
今晚圣诞节，店流量似乎也受到了控制，店里的客人并不是很多。
大学的时候，顾渊城曾带她来过一次。有一段时间，他们到深城不同的餐厅打卡，其中就来过这家店一次。
过了这么多年，店里的装修没有太大的变化。寿司师傅，也是原来的那波人。菜单，也和几年前完全一样。
这里，一切都还保持着最原始的样子。
坐在位置上，赵烟有一种时空倒流的感觉。
她点了顾渊城推荐的几道菜。
赵烟的座位，就在窗边。是店里最好的位置，她盯着窗外，将思绪全都放空。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忽然听到隔壁桌的一个小孩子说了声：“哇，下雪了呢。”
赵烟仔细一看，洁白的雪花，从天空中飘落，整个深城似乎都要被银装素裹一番。
外头的天气，看上去骤降了很多度。
路上的堵车，肯定也很严重。赵烟庆幸，自己可以坐在一间这么温暖的日料店，喝着玄米茶，等着服务员上菜。
店里播放着的圣诞歌曲，赵烟仿佛隔着时光，回想起了大学时候，她和顾渊城一起在店里的样子。
在高中前，赵烟从未觉得生命中有谁对自己真的好过。她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活得小心翼翼。
除了努力读书之外，每一天过得仿佛都是那么的没有希望。
高中的时候，在遇到顾渊城的那一刻起。
她有了未来的目标。她进入了皇英，认识了李涵和苏莫。后来，她又重新与顾渊城碰面，梁泽野和宇文熙也来到了她的生命。
日子，渐渐变得丰富。
此时此刻，听着周围人庆祝圣诞节的欢声笑语，她突然想要是顾渊城能够在这里该多好。
恰好，这时候服务员已经将准备好的菜，全都端了上来。
赵烟数了数桌上的菜：“我没点这么多。”
男人的声音，在她的头上向起：“我陪你一起吃。”
这声音是——
赵烟抬眼，神色一愣。
顾渊城脸颊轮廓硬朗，穿着纯黑色长版大衣，肩头上还落着几片雪花。
他的眼睫微垂，与她的视线，直接对上。
赵烟突然有种脸热的感觉：“你……你不是应该在出差吗？”
“不管了。”顾渊城坐下：“还是过圣诞节比较重要。”
“……”
两人坐在各自的位置上，吃着桌上准备好的寿司和刺身。
吃到了一半，顾渊城忽地喊了声：“赵烟。”
“嗯？”
“你大学时候说的话，还算话吧？”
“哪句话？”
“你说——”顾渊城盯着她，眸色沉沉。
这一刻，仿佛周围的一切都慢了下来，两人重新回到了皇英大学校门口的时刻：“如果我回来后，还只爱着你的话，你就愿意重新和我在一起。”
赵烟张了张唇，心脏重重的一跳。
她是说过这句话。只是没有料到，他会记得如此的清楚。
“三年了，我其实也觉得挺不可思议——”顾渊城抬起手，用指尖轻轻捏着她的下巴，他接下里的话，全都落在了她的心上：“我爱的，一直都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