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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坤一直陪着省厅专家看录像,专家突然把一个镜头定格然后翻来覆去看。最后他说:

“看到这个捡破烂的人了么?四十多岁个子一米七以上,这样年纪捡破烂的不多。关键是你看他背个蛇皮袋子根本不捡破烂,身边有垃圾桶他看都不看,眼睛只往上看。”

“是的,这人很奇怪!”张坤觉得专家说得对。

“这几天这个人出现三次,都是背着蛇皮袋,不捡垃圾四处张望。你看他身体健壮,不应该做捡破烂这一行,肯定是来踩点的。所以可以把他照片取下来,作为嫌疑人对待。”

张坤让技术科的人取下这人的照片,洗印几十张备用。

冷云与丁雪梅从京城回来后,觉得这事不需要她们操心了。冷云回单位上班,丁雪梅觉得要回家一趟。

丁雪梅坐车回家,已是傍晚爸妈都回家了。柳云霞看到女儿回来了,忙关心地问:

“你这些天是不是一直在在汴水县?你不去好好上学瞎跑什么?你有什么能力去救何梦梅?一人一个命,他不能翻身就是他命不该吃这行饭,当官不是谁都可以的!”

丁雪梅冷笑着说:

“很好,你和我爸现在一个腔调了!你一天到晚把自己的门第挂在嘴上,你知道不知道你的世界太小了。你家的门第比起人家何梦梅家门第来,微不足道。人家是一个篮球,你家就是一个小米粒。”

“看你说的,他家不就是一个破落的贵族,如今的商人有些钱吧了!”柳云霞有些不屑。

“我告诉你,何梦梅找到他的父亲了。他父亲是南部战区司令员,他祖父是马千里,爸爸该知道这个人吧?”

丁道远觉得头脑发懵:

“马千里?前几年的国家军事委员会副主任?听说现在也有实权。”

柳云霞惊得目瞪口呆:

“不会吧?怎么可能?何梦梅命怎么好?”

“怎么不会?我都见到马千里老将军了。我现在觉得我配不上人家了!”

随后丁雪梅把去找马家人,前前后后详细地给父母说了一遍。丁道远被这个消息惊得不知所措,柳云霞想了一会,立刻兴奋起来:

“何梦梅还没放出来么?丁道远你赶紧亲自去汴水县,把何梦梅救出来!那就是咱的女婿,咱要为他洗清冤屈!”

“你算了吧,变色龙。现在哪里还要你操心,好好在家待着吧。”

丁道远也说,现在去反而不好,让人瞧不起,顺其自然吧。丁雪梅说:

“我现在也不想见何梦梅了。”

“你怎么能不见,是你的你就不能放弃,你和他什么事都做过了。大家都知道你是他何梦梅的未婚妻,他敢把你甩了么?”

“那倒不会,但是我觉得我们家庭地位太悬殊,我其实就是农村一个小女孩。”

“你不要妄自菲薄,何梦梅不是那始乱终弃的人,我是了解他的。”妈妈现在向着何梦梅说话了。

“那我也不去找他,我明天就回学校,他必须来找我才行!”

第二天丁雪梅就回学校安心上课了。

岳副书记这几天愈发艰难,时间过去一个半月了,没有听到一点有关何梦梅的好消息。岳副书记不免焦虑,上面催她结案,再不结案就准备换人了。

这几天不知谁把情况捅到网上了,汴水县两年两个教育局长贪腐落马,一时在网上非常热闹。但也有人冷静地分析,现任局长何梦梅一直为人清廉,声誉好。形成了争论热潮,难能可贵是有一批坚定的地方派坚决相信何梦梅的清白。

何梦梅倒很平静,每天看书。这一天何梦梅又在看书,门被打开。外面走进来一个老者,头发花白,大约五六十岁这样,身材高大笔挺。

那人走到一张椅子旁坐下来,看着何梦梅,过一会才说话:

“真沉得住气啊,都快要去坐牢了,还有闲心看书。”

“呵呵,去坐牢更有时间看书了。”

“嗯,气定神闲,有大将风范!”

“谢谢夸奖。请问您是谁?要干嘛?”

老者并不回答他的话,按照自己思路说话:

“何梦梅,原始本科毕业,经济学硕士。父亲马骏,母亲冷梅。”

何梦梅警觉地看着老者:

“你要干嘛?为什么查我身份?”

“我们做笔交易,我们救你出去,你为我们服务两年。”

“我为什么要和你做交易?不能清白地出去,我就在这里!”

“跟我们做交易你就清白了。”

“你们是什么人?要我为你们服务两年?”何梦梅很怀疑。

“我可以明白告诉你,为我们服务确切地说是为国家服务。我是你祖父的随从,我也姓马,我叫马胜利。我们已经查清楚,你是马家的人,你身上承继着马千里老将军的血脉!”

何梦梅听得一愣一愣的,有些云天雾地。

“怎么样?想通了就跟我走!”

“您让我想想吧!”

“行,要快,我晚上来!”

说完大踏步走出去,何梦梅揉了揉眼,向窗外看了看,这不是做梦吧。

他躺在那张单人活动床上,仔细考虑,自己这几年就等于单枪匹马,是很累人的。有个后台也好,能更好实现自己的抱负。刚才马胜利提到我是马千里的孙子,作为常关心国家大事的人,这个名字前几年常常听到那是陪伴国家元首的人。

他想到妈妈坟墓前那块小小的墓碑,墓碑拐角简单地写着马骏两个字,没想到就那两字与自己身世紧密相关。

他不知现在马骏是做什么的,但他知道近三十年他从来没有来看过他或者找过他。此一去不知自己的命运会怎么样。

晚上吃过晚饭,马胜利又来了。

“考虑咋样了,年轻人?”

“我现在就跟你们走么?也不能和家人道个别么?”

“是的,静悄悄走!”

“那你得要答应我两个要求。”

“说,什么要求?”

“一必须洗清我的冤屈,让我清清白白走。”

“这点暂时不能,但是我答应你三个月内还你清白!”

“好吧,第二点,我知道你们很有权利,您必须答应我一个请求。”

何梦梅递给马胜利一张纸,上面写了几行字,马胜利点点头说:

“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