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城这小孩苦啊，也是为了苏小年丧心病狂。
说起来，谁喜欢的对象是如此能不丧心病狂呢，只不过是疯的形式不同罢了，他可能是那个最不能说风城说别人丧心病狂的人。
半夜秦冷跟着风城攻城，火光和血光交映，冬日到处透着点点荒芜，秦冷站在城墙上看着风城带着人马略进街道的背影，寒风打在脸上，轻轻叹了一口气，以暴制暴，以血止血。
苏小年和许期，最不喜欢看到的就是这个场景了。
左免从阶梯处过来，“秦公子，苏将军那边来消息了，攻进皇城了。”
秦冷侧头，左免继续，“人没事。”
“嗯，速度还挺快，这样，二殿下现在在处理这边，你先派人去交涉后面要攻的城，我们这边也快些，赶上他们的速度。”
“好。”
看着人马出了城，秦冷和旁边守城门的将士交代了几句才下了城墙，骑上马飞奔过一条条街道，都是风城他们过了的街道。
街道边没有前面的一般繁华，越老旧越偏的地方就越乱，秦冷一手勒住马一手飞出飞镖，飞镖没入凶神恶煞的其中一人，那人还没回头就撑不住往后倒下，手里抱着的孩子被松了禁锢，跟着倒地后往一边爬着跑。
其他几个看到秦冷，以及秦冷身上的将士服，马上松了人，跪到地上，“大爷饶命，小的错了，小的错了。”
秦冷下了马，一把拉起还在地上的小孩，冷眼接着突然冲过来人的招，一脚过去的同时抽出腰间挂着的剑，抽出瞬间，来人倒地。
松开小孩的手臂，看向其他人，破旧的房里传来女人破碎的哭喊声，秦冷举起剑，快速走过几人，几人倒地，踹开房门，女人几乎全身裸着，身上只剩一点衣物挂在身上。
男人听到声音回头，脸上尽是被打断的不耐烦，眼角的疤痕一直没入长了半张脸的胡子间，“老子才……”
话还没说完，男子就意识到了不对劲，从女人身上爬起，一身裸露在外，秦冷的飞镖过来的时候，男子拿过衣物扫开，靠到床柱上，低头看了一眼还精神着的某物，男人淫笑一声。
“官爷，不如您先来，她不是良家妇人，她以前是我们这里出了名的青楼头牌，出了名的会服侍人，刚才小的就进去了一会，那感觉，果然不同，您……”男人说的极快，但还是在话没说完之前，被秦冷的几只飞镖打断了话。
男人依旧是想要用衣物扫开飞镖，只是还有那么几只飞镖没来得及扫到，没入了腰腹，男人倒在地上，面前的人出飞镖的速度太快了，而且他身上的伤口极深，痛到跪到地上，“大人，您饶了小的吧，小的再也不敢了。”
秦冷抽出背上的另一把剑，飞出剑，剑穿过男人的右胸，没入床板，男人吐出一口血，跪着被钉在原地。
外面的小孩明明是被吓破了胆，哭声却越来越小，抽咽声越来越近，秦冷往后退了些许站到门边，“你还有小孩，这个人我替你留了一口气，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秦冷没有多说，安慰人，亦或是将无辜人的软肋当成担子压在人的身上，他不愿。
听到身后的动静，秦冷回头看了一眼小孩，小孩泪眼模糊中看到秦冷冷冷的眼神被钉在原地，不敢再往里面走。
女人扯过衣物遮住身体，赤脚踩在地上，秦冷这才端详女人，确实生的极美，外面的小孩秦冷不知道是不是女人亲生的，但看得出女人不是那般年轻了，但风韵依存，楚楚可怜的同时还是看得出勾人的妩媚。
看到女人抽出男人腹间的一枚飞镖，男人的身形被女人挡住一些，看到女人手往下的动作，秦冷也猜到了女人做了什么，侧头听着男人越发薄弱的呼吸以及什物落地的声音，秦冷抿着唇，“我先走了，你们有事可以向我一样服饰的人求救。”
女人转身跪倒在地，“感谢大人救命之恩，求大人能收留奴女和奴女的孩子。”
秦冷没回身，“很快会有人过来，这些事，会保证尽量不再发生，你们没必要跟着我。”
女人爬到秦冷旁边，“大人，奴女以前确实是青楼之人，但奴女已经离开很久了，外面的小孩也是奴女亲生的，您不愿意收留奴女，带上他可好？他留在奴女身边，不会有出路的，求求大人了。”
秦冷后退了几步，外面的小孩听到女人的声音，没有力气跪到地上，手撑着地头挨着手，秦冷看不到小孩的表情，但听得出小孩的哭咽声，“求大人能收留我，我什么都愿意做愿意学的。”
士兵一路穿过外面的小道往前略过，其中一人停下，“右相大人。”
“无事，你们先去处理，我马上过来。”
“好。”小士兵跟上队伍，去处理因战事引起来的乱子，黑暗放大的不止有善意和光明，还有某些更为黑暗的。
秦冷注意到他后退了几步，女人也后退跪了几步，脸色缓下来一点，前段时间醉酒给他带来的阴影，到现在还恶心着他，“你叫什么？”
“奴女勾红，”勾红看到有希望，猛地抬头，而后马上又低了头，“外面的小孩叫刘千仁。”
她能感知到秦冷透露出来的，对她的厌恶，或者说是对他们这类人的抗拒。
“啧，”勾红低头低得再快，秦冷还是看到了她脸上的掌印以及嘴角、下颚处被咬破的伤口，“刘千仁？他爹呢？”
“已经跑了。”勾红语气里没有很多的无力，只有痛恨。
秦冷捏了捏眉，勾红能舍弃自己也让小孩以后跟着自己，能教导出外面小孩即使再害怕也往屋里过来即使再舍不得也跪着求他收留，没有无力也很正常，“那你们跟着吧，但只是跟着行军做饭打杂什么的，能行吗？”
“多谢大人，奴女可以的，千仁也可以的。”这时候，勾红语气里才透出了无力，对这世道，对自己，对自己孩子的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