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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庭珏等了半天,没等到萧寒烨继续追问,再度不满哼唧:“殿下应该揪住我的衣角,歪着脑袋撒娇求我告诉你。”

简直一点也不懂得情趣。

萧寒烨表情无语。

沈庭珏望着他,乌黑莹润的眸子里满是期待。

让人十分受不住。

太子殿下自诩高贵冷酷,撒娇是不可能的,只会采取“不说就亲到你说为止”的霸道手段,但考虑到沈庭珏或许会更激动,所以并不打算再配合:

“蚀日殿位于截脉崖,不在焚火堂总部,若皇甫宗浩真想对俘虏做点什么,岂会关在那处偏僻之地?明摆着是要引人去救,江湖中多得是侠义之士,定然会涉险前去,那种地方,进去容易,出来可不容易。”

沈庭珏“哦”了声。

“再者,沧海帮与天元派名声并不怎么好,据说近年来日子过得愈发富足,也不知从哪儿敛财,焚火堂一直在拉拢江湖门派,那两个掌门又是贪婪之辈,为了钱财定然毫无道德准则。”

萧寒烨道:“况且,知悉弟子们被抓后,天元派掌门立刻就能清楚他们被关的位置,一味请求武林盟部署救人,过于急切,反倒容易露出破绽。”

沈庭珏面无表情:“哇,殿下好棒棒。”

语调扯得阴阳怪气,萧寒烨斜眼瞥去,长臂一伸,将人揽过来亲了亲。

沈庭珏立刻就被哄好了,面上仍装冷酷:“沧海帮一弟子昨夜想往米仓中下药,正好被我抓了。”

起因是白龙和白虎偷摸着去后厨偷吃,沈庭珏暗中跟着,原本想抓个现行教育一顿,却恰好将沧海帮弟子抓了个正着,对方属于贪生怕死之辈,连刑都不用上,自己将事情全吐了干净。

沈庭珏道:“他想下的药其实没什么致命性,就是吃了容易冲动多怒,惹事生非。”

萧寒烨捏捏他的脸:“那人呢?”

“被我揍了一顿,眼下还晕着。”沈庭珏道:“我让暗卫易容成他,回去复命,有任何消息也可随时汇报。”

萧寒烨清了清嗓子,学着他方才的语气:“太子妃好棒棒。”

沈庭珏觉得他夸得好敷衍,冷哼一声,既高傲又冷艳:“那是,所以我要出去玩。”

萧寒烨眼一瞪:“不许。”

“就要。”沈庭珏甩开他的手:“我翅膀硬了。”

萧寒烨:头疼。

——————————

沈庭珏拿了钱之后,去蚀日殿救人的事却便一拖再拖,两大门派的掌门催过两三次,得到的回答都是“去救了去救了”,欲要追问详细,沈庭珏又可怜兮兮地说什么不信任他之类的话,搞得像是受了天大委屈。

忠心护主的暗卫自然忍不了,当即挥着拳头将两人胖揍出去,沈庭珏则继续维持着可怜而又娇弱的白莲花姿态,边喊着“不要打人”,边在心里哈哈哈——打得好!

面对这群嚣张无礼的暗卫,两人脸色青青红红,又不敢多加造次,最终还是甩袖走了。

长乐城的焚火堂分舵被正道联合围剿了一天一夜,已被俘获斩杀了不少,剩下的也被冲得七零八落,官兵封堵了城中各个重要关隘,四处搜寻。

各门派精锐几乎倾巢而出,年轻的都安排在前头,毕竟江湖以后是要靠他们那一代撑起来,所以需适当地放一放手,给年轻人一个锻炼的机会。

岳舵主知晓自己非武林盟的对手,连拼死相搏都懒,而是拿出一早就准备好的稿子,滔滔不绝地念,一条条全是焚火堂查出的情报,皆是武林正道仗势欺人、欺男霸女之类的各种阴谋手段,简直不堪入耳。

众人顿时起了喧哗,纷纷扬声反驳,只是在太子殿下一个眼神扫来时,立刻噤若寒蝉。

萧寒烨静静地听着,神情显得饶有兴味,也不知信了还是没信,反正被提及的那些门派都吓得心惊胆颤,生怕太子真的追究起来。

岳舵主念了大半个时辰,口干舌燥,环视一圈,视线最终落在萧寒烨身上:“都说正道向来侠义心肠,实则多是伪君子,表面满口仁义道德,背后却是一肚子男盗女娼,太子殿下,正道虚伪,可比磊落的邪道更可恨,难道不该先剿灭吗?”

华山派的掌门心虚地瞄了眼萧寒烨,厉声呵斥:“少在这儿妖言惑众,焚火堂这些年沾了多少人的鲜血,否则魔教第一的名声是如何来……”

话到一半,被太子殿下拍了一掌,险些吐出口老血,只好颤巍巍闭上了嘴。

萧寒烨并没多说什么,摆手示意玄虎卫将俘虏都押下去关好,岳舵主惨遭五花大绑,嘴里还在声嘶力竭地大喊着“我不服我不服”。

事情闹到这种地步,萧寒烨也不可能真的坐视不管,但毕竟统辖着整个江湖的是武林盟,不可无视,该给的面子还是得给,况且若是事事都得朝廷解决,还要武林盟有什么用?

文仕柘也想得明白,管理的江湖成了这样,还被魔教当众拿出来说,已经足以令他颜面扫地,于是连连向萧寒烨保证,等此间事了,定然将正道武林重新整顿一番。

善后的工作有武林盟去处理,萧寒烨先行离开,到客栈时已是半夜,沈庭珏立刻凑过去,逼着他灌完一大碗药。

萧寒烨苦得想吐。

“不许吐,这一碗可价值万金,碗底都得舔干。”沈庭珏拿了颗麦芽糖在药碗里头来回抹了几圈,沾着残余的药汁,往萧寒烨嘴里一塞:“吃颗糖就不苦了。”

哎,为了自己的后半生幸福,真是下了血本。

萧寒烨头一回吃到这么苦的麦芽糖,心力交瘁,不想说话,洗了澡便上床调息内力去了。

翌日,沈庭珏睡得迷迷糊糊,感觉到身边的人起了身,立刻清醒了些,伸手抓住一角衣袖:“殿下要去哪?”

萧寒烨穿衣服的手一顿,转过身看他:“杀人,去么?”

沈庭珏立刻爬起来:“去。”

“想得美。”萧寒烨将他给按回被窝里:“乖乖躺着,哪儿也不许去,孤回来后给你带吃的。”

沈庭珏“哦”了声,拉高被子,只露出一双乌眸,睫毛微垂,显得乖巧又温顺。

萧寒烨不由多了他两眼,眸光微眯,伸手把被子拉下来,自觉看穿一切:“你在打什么坏主意?”

沈庭珏眨了眨眼:“嗯?”

不是叫我乖乖躺着吗?我听话也不行?

……哦对,殿下喜欢母老虎来着。

沈庭珏想了想,觉得这人设也不难演,于是酝酿了会情绪,怒掀被子,抓起枕头朝太子殿下拍过去,拳打脚踢,野蛮劲儿十足:“滚!你想带谁去就带谁去,别让我看见你!”

玄虎卫早已列队在外等候,震惊地看着太子殿下被踹出了门,衣着单薄,连鞋都没穿,格外凄惨。

有生之年能见到此等场面,简直不枉此生!

萧寒烨被丢出来的衣袍砸了一脸,倒也不恼,心说,果然还是得闹脾气看着正常。

身后隐约有笑声传来,萧寒烨凶狠地转过头,玄虎卫众人迅速抬头望天,一脸严肃。

没笑,真没笑!

沈庭珏趴在被窝里眯了会眼,听见外面彻底没了动静,这才叫来冯管家伺候他洗漱。

林阙仁接到焚火堂暗中捎来的密信,刚瞄了没两个字,就见沈庭珏带着十几个东宫暗卫,浩浩荡荡又气势汹汹,非常像是带着群恶鬼来讨债寻仇的,以至于林阙仁心肝一颤,猛地将密信塞进袖子,又下意识将这辈子做的亏心事都想了一遍,自己把自己惊出了一身冷汗。

沈庭珏一拂袖,往椅子上坐下,愤然拍桌。

暗卫分列两旁,鬼面凶煞,极其压迫感,林阙仁差点给跪下,佯装淡定:“怎么了?”

沈庭珏斜眼睨他,直把林阙仁看得头皮发麻,才冷哼出声:“我跟殿下吵架了。”

林阙仁心惊胆战半天,结果竟是这么个原因。

吵架啊,那挺好,不是一般的好,啊哈哈哈……不过你为什么一副来找我讨债的态度?

林阙仁又开始悬心吊胆,十分担心他会拿自己泄愤。

“无聊。”沈庭珏趴在桌上,闷闷道:“殿下不肯让我出门,你说,他是不是很不讲理?”

林阙仁久闻太子心狠手辣的威名,生怕被抓去塞一肚子辣椒,不敢随意挑拨,谨慎答话:“殿下也是担心你的安危。”

“我知道,所以吵架也不全是因为这个。”沈庭珏非常气愤:“主要是他不肯给我买宅子!”

林阙仁缓缓发出一个“啊”。

沈庭珏眼底充满委屈:“我想在苏州拥有一个家,但又没钱,这个小小的要求,殿下居然不肯答应,你说气不气人?”

林阙仁心说,这要求不算小吧?况且你说自己没钱,你信吗?

反正我不信。

沈庭珏一脸悲伤加无害,演技贼逼真。

林阙仁满肚腹诽,摸不准他想耍什么花样,面上笑容亲切,语气饱含着丰富的感情:“叔父的家,也是你的家。”

沈庭珏顿时惊喜万分,激动地握住他双手:“当真?叔父竟要送给我一座宅子?”

林阙仁:“???”

“这怎么好意思呢?”沈庭珏羞涩捧脸,小表情演得还挺生动形象,心里暗爽:“不过既然叔父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好强人所难。”

林阙仁只觉印堂发黑,被搞得都理解不了“强人所难”的意思:“我……”

沈庭珏喜上眉梢,完全没给他说话的机会:“那叔父是打算送哪里的宅子给我?我记得叔父在姑苏安置了一处别院,不如就将那处送给我好了,正好那儿也是我的家乡。”

林阙仁一时有些呼吸困难。

娘的,简直离谱!

场面话懂不懂?又没说要送你宅子,都是太子妃了,又有相府这大靠山,隔三差五就收到皇家的赏赐,不比我有钱?

沈庭珏抬眼看他,眼底瞬间涌上一层水汽,看着万分可怜:“叔父莫非又反悔了?”

林阙仁内心抓狂,反悔个鸟,老子又没答应你什么!

十几个暗卫齐刷刷盯向他,目露凶光,仿佛在说“你敢不答应,我们就拧爆你的头”,特别吓人。

林阙仁默默咽了口唾沫,憋了半天,想到自己的任务,觉得还是先将对人哄住才要紧,笑容虚伪地说:“给,区区一座宅子罢了,只要小昭喜欢,叔父哪有不给之理?”

暗二眼神鄙夷了一下:“叫太子妃!”

我们都不配叫小昭,你个小老头也不配!

林阙仁:“……。”

沈庭珏给了暗二一个赞赏的眼神,目光期待:“叔父何时将地契给我?”

林阙仁咳嗽两声,试图敷衍:“地契在姑苏城,等这里的事处理完,叔父就将地契交于你。”

沈庭珏微眯了眼,半晌轻笑一声,满脸单纯无害:“嗯嗯。”

说完后,他也没有走的打算,而是打算赖在这里听冯管家给他念风月话本,林阙仁又没办法赶他走,只能好吃好喝地供着。

一天相处下来,林阙仁感觉对方完全是个被宠坏的刁蛮公子,一有点不满意就耍脾气,反之给点甜头,就会笑得跟个孩子似的,谁有糖就跟着谁走。

林阙仁暗自欣喜,眼底闪过算计的光。

这小子虽然难伺候,但好骗。

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