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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当司马灼清带兵赶过去时,陈王已经潜逃,而据被抓获的陈王亲卫招认,陈王竟是往魏都城方向所逃。

州长府,司徒仲一掌甩在司马灼清的脸上,往日清冷的眼中此时满是阴霾。

“混账!司徒允,你可知罪?”

“臣知罪!”司马灼清本就跪在地上,这一掌被打的摔在了地上,但她瞬间起身,匍匐在地,恭声请罪。

“是臣一时疏忽,放跑了陈王,请殿下降罪!”

一旁的副将在司马灼清被打的那一刻就面露担心,此时听到司马灼清请罪,急忙上前一步,跪在了司马灼清旁边。

“殿下,此次司马将军奋勇杀敌,剿灭敌军数万余人,还顺利拿下了青古城。就算陈王侥幸逃脱,责任也不全在司马将军身上,还请殿下……”

“你的意思是说孤冤枉了她?”不等副将将话说完,司徒仲就声音冷冽的质问。

副将心神一紧,只能低下头应道:“末将不敢!”

“哼!不敢?孤看你们敢的很!”

司徒仲冷哼一声,便再次将目光落在司马灼清头上。

他蹲下来,抬起她的脑袋,两根手指用力的捏住了司马灼清的脸颊:“阿允收买人心的手段当真让孤望尘莫及,短短几月,这魏林军上下竟都以你马首是瞻,当真是让孤惊喜啊!”

“殿下,臣不敢!臣……”

“啪!”

再次一掌甩在司马灼清的脸上,司徒仲像是气急,冷声命令道:“来人,将司徒允押入地牢,严加看管!”

“是!”

因着刚才副将替司马灼清求情并无用处,反而激怒了司徒仲,所以此时再也没有人敢为司马灼清说话。

司马灼清倒并未反抗,她平静的站了起来,但在转身离去之前再次回头跪倒,再次给司徒仲磕了个响头:

“殿下,此次全是臣之过,与魏林军其他人无关。臣求殿下莫要牵连无辜,也求殿下保重身体,殿下重伤未愈,实在不宜动怒。待臣领罚后,愿回魏都城抓回陈王,将功折罪!”

她满脸诚恳,脸上还带着掌印,此时卑微的跪在地上,我见犹怜。

房中的众人心中都生出恻隐之心,不忍去看,偏偏司徒仲只是冰冷的吐出一个“滚!”字,便转头不再看她。

司马灼清看着他冷漠的背影,眼中一抹晶莹滑下,终是什么话也没说,站起身来,迈着沉重的脚步去了地牢。

只是自出了房门后,司马灼清眼中的委屈尽数消散,只剩冷厉。

其实放跑陈王,是她故意的。

尽管青古城易守难攻,与陈王的这场仗看似是陈王占据上风,但陈王其实早已疲累不堪。

就算没有司徒仲冒进让她攻城,陈王也坚持不了多久。

在这种情况下,陈王自然要为自己找出路。

陈王既然已经谋反,那后退一步便是死!

而魏都城如今局势混乱,陈王若是逃到魏都城,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而她司马灼清要的就是这种结局,陈王逃走,他们也就没有必要继续留在这儿。

大军凯旋,她与楚熠自然也会跟着大军回去。

魏都城局势混乱,却也最适合浑水摸鱼,楚熠也可趁着两国交战,返回硕国,带着赤羽军杀入魏国。

到了如今,司马灼清早已想清楚,魏硕两国要和平共处确实不太可能。

如今唯有以战止战,才能尽快结束战乱,让百姓生活重回正轨。

司马灼清在地牢待了一下午,倒是并未受什么委屈。

只是地牢环境潮湿,刺鼻的味道总是萦绕在鼻间。

想起与她只有一墙之隔的楚熠,司马灼清不禁想着,他是如何在这地牢熬过一日又一日的。

心中酸涩,司马灼清抬起头,伸手摸着自己还隐隐作痛的脸颊。

她不过是挨了司徒仲两巴掌,便疼到现在,不知楚熠被拔了指甲,又该有多疼!

“将军,殿下传召!”狱卒打开了牢门,恭敬的朝她说道。

司马灼清点了点头,站起身,拍了拍身后的灰尘。

她自然清楚司徒仲不会将她如何,如今陈王还逍遥法外,她便有利用价值。

何况,硕军还在攻打魏都城,虽说太后与司徒仲达成协议只是做戏,但谁也不敢保证,太后会不会假戏真做。

下午司徒仲令人将她押入地牢,不过是一时气急,他没想到陈王会逃跑,更没想到有人会为她求情。

而打她的那两巴掌,不过是因为他想要泄愤罢了!

他心中清楚,如今她只是他脚下一条听话的狗,即使他再辱骂殴打她也不会离开他,自然不会压着自己的性子。

或许每次打她辱她,还会让他有一种征服她的快感吧!

眼中的冷意更胜,像司徒仲这般卑劣的人,可笑她以前竟未看透他的本性,不过,快了!

她已取得他的信任,只等她打探出母亲到底被关押在何处,救出楚熠,她便再无顾及。

他要揭露他的真面目,将她还有楚熠在他手里受过的屈辱全都一一讨回来!

再次进入司徒仲的房间时,司马灼清只见他半倚在矮桌前,闭眼揉着眉心。

“殿下,司马将军带到!”长平恭敬的通报了一声。

司徒仲似乎应了一声,他随意挥了挥手,却并未睁眼。

司马灼清也明白,自己身中情蛊,并没有和他耍性子的资格,便恭敬的跪在他面前,还贴心的为他揉着眉心。

“阿允!”揉了没几下,司徒仲就握住了她的手,满是疲倦的喊着她的名字。

司马灼清并未回话,司徒仲便继续深情的望着她。

“阿允,别怪孤!孤这样做,只不过是为了堵住悠悠众口,你虽击退了陈王,但也让陈王逃走,更是逃往了魏都城。”

“而父皇如今还在魏都城,若是父皇出事,朝中官员定会一个个将责任推到你的身上,到时,就是孤也保不住你。

“既然如此,孤只能先下手为强,也正好让你轻松几日,毕竟战场凶险,你每次上战场,孤都为你捏一把汗,也实在担心你会……”

“阿允,别怪孤,孤只是不忍你受委屈。”

司徒仲说的真诚万分,若是司马灼清不知内情,早就被他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