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的哭声断断续续，好像受了很大的委屈，声音不大，却很有穿透力，听着让人心疼。
沈爵倏地停下，俯身盯着她。
她双眸泛红，连串的泪水从眼角流出,浸湿了枕头，嘴唇被咬伤，表皮破了有血点，往下白皙的肌肤上，布满了斑斑点点的痕迹。
她无助又可怜，如破碎的娃娃般毫无生气的瘫在床上。
沈爵这才惊觉自己做了什么，他不想伤害她，只要她说几句软话或者不要那么抗拒他靠近，但她太倔，以至他想用力量让她臣服。
“对不起。”理智回笼，他知道自己不应该那样做，伸手将她颊边的湿发勾到耳后，然后解开她手上的领带。
颜以沫的手得到自由，毫不犹豫地抬起手，一个巴掌便甩在他的脸上。
她抬手那刻，沈爵就知她想做什么，默不作声地承受这一巴掌。
一巴掌后，两人相对而视，一人眸眼含怒，一人眸眼带着歉意。
谁也没有开口说第一句话。
仿佛那巴掌用了她所有的力气，此刻她累得精疲力尽，说话都是有力无气。
“你滚下来。”
“你确定？”
看到男人意味不明的眼神，颜以沫往下看，不可置信地睁大眼，马上捂着脸。
“很快就好。”沈爵把她抱起，然后翻了个身，他牢牢地掌控她，亲昵地蹭了蹭她的额头，哑声道歉，“沫沫，对不起。”
他不再是蛮劲地索要，而是顾及她的感受，温柔地安抚，等她放松适应。
这次，颜以沫终于感觉好受一点，也没有那么抗拒。
就在她迷迷糊糊要睡着的时候，竟然被他拍醒。
“你又想做什么？”
“气消了吗？”
颜以沫不答，连眼都不睁，她现在很累，只想休息。
“还要打吗？”
“别吵。”颜以沫声音很沙，翻了个身就睡。
“你不打，今晚这事就这么过去了，以后不许揪着不放。”
“什么？”颜以沫翻身，费力睁开眼，一脸茫然地看着他。
沈爵俯身拉着她的手往脸上放。
“你打吧，想怎么打都行，过了今晚我们相亲相爱。”
“这怎么可以？”颜以沫抽回手，想起他无情的欺压，狠狠说道，“我留着明天打。”
“有仇当场报，” 沈爵把她抱坐在床上，温情凝视她，“秋后算账算什么君子，再说，夫妻没有隔夜仇，现在你想怎么样都行，明天之后，你不许提我欺负你的事。”
沈爵想趁她意识朦胧状态下揭过此事，他自知理亏，如果在她清醒之下，恐怕没那么容易含糊过关。
什么夫妻？
颜以沫昏昏欲睡，根本听不清他说什么。
“沫沫，你不说话我当你答应了，现在，我抱你去洗澡。”
沈爵快速起身不给她说话的机会，一把抱起她往浴室走去。
热水温度刚好，颜以沫眯着眼，一点也不想动，泡在热水中只觉得舒服。
沈爵擦洗的动作很温柔，最后发觉她竟然趴在他的肩上睡着了。
听着她微沉的呼吸，沈爵兀自笑了笑。
有这么累吗？
第二天，颜以沫醒来的时候，感觉浑身腰酸背痛，骨头像是被拆卸过一般，这种感觉并不陌生，一转头，身边早已空空如也，手碰到另一个枕头，上面还留有余温。
颜以沫抱着枕头靠在床头上，闭上眼，想起昨晚的一切，鼻尖充斥着男人残余的淡淡松烟茶味，令人心思紊乱。
最后，他们怎么稀里糊涂地和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