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以沫看向满桌的礼品，稍犹豫了一下才开口。
“把礼品也带上。”
沈爵低头看她，见她眼神闪躲，似乎看出她心中所想，低笑道：“要是被你爸丢出去，你捡回来，我的心意他能不在意，你不能。”
颜以沫没有出声，暗中却翻了他一眼，晃了晃被握住的手，反而被对方握得更紧，于是放弃挣扎，跟着他出去。
上车前，顔以沫问：“去哪里谈？”
“茶楼。”
“不行，”她想也没想就反对，到了他的地方，不知道还能不能回来，“咖啡厅怎么样？”
“咖啡厅？”沈爵皱眉，拉开车门的手不着痕迹地滞了下，同她眼神接触，静静地看着她。
颜以沫知道他不同意，迎着他压迫性的视线，第一次反驳他的决定。
“要不然我就不去。”
不知道他会不会妥协，话落那瞬，她感到他气息变得冷沉，颜以沫嗓子发紧，赶紧补上一句。
“阿爵，好吗？”
“从来没有人拒绝过我的决定，你是第一个，上车。”
颜以沫心中欢喜，知趣地上车。
沈爵坐进驾驶室发动车辆。
颜以沫看着他熟练的动作，突然问了句。
“今天出来，怎么只有两辆车跟着？”
“现在安全了。”沈爵看她一眼，以为她会问什么，谁知她转脸看向外面。
路灯的光影从她的侧脸划过，看不清她的神色，沈爵烦躁地握紧方向盘，不停地超越前车。
眼前的夜景令人眼花缭乱，最后模糊一片，连路灯都看不清，颜以沫才觉察到不对劲，紧抓着坐椅，偏头看着沈爵。
“你开慢点。”
车速慢下来，眼看就要到咖啡厅，沈爵突然拐了个弯，在一个无人的绿化地带停下。
“你干嘛停在这？”
“在这里谈，”沈爵解开安全带，侧身看着她，“你哭过？”
“呃……”话题转得太快，他说谈的时候，她想着的是他说过的谈人生。
颜以沫慢了半拍才解释。
“没有，在萧家晚宴上，我吃了麻辣火锅。”
“又骗我？”
“真没骗你，”颜以沫低下头，岔开话题，“你找我想说什么？”
她不愿意说，沈爵内心有些受挫，她总是这样，什么事都自己憋着，从不肯向他倾诉半分，逼急了，还会躲着他。
他不敢再追问下去，于是改口问道：“你今年多少岁？”
“27。”颜以沫如实回答，不相信他不知道她的年龄，只是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问起。
“嗯，”沈爵笑道，“快30了。”
说完，全然不顾她难看的脸色，他又问：我几岁你应该知道吧？”
颜以沫不甚在意地点点头。
“你看，几年后，我就40了，接下来就50，到时我老了，你也老了。”
颜以沫眨了眨眼，他几句话间，两人怎么就老了？视线落在他乌黑的短发上，眨眼间，似乎看到他乌黑的头发根根变白。
颜以沫吓了一跳，抬手揉了揉眼，定睛看清他乌黑的发才松口气。
“其实我还不到27。”
“嗯？”
“我生日是12月20，过完生日才算27岁，”颜以沫说着，声音变小，好像有些底气不足，“现在才8月份。”
沈爵低笑，探身靠近她。
“不要和我抠那几个月，多少岁就多少岁，30……年纪确实不小了。”
颜以沫抬头瞪他，她不抠那几个月，他怎么能给她加大年纪？
“你别不服老。”
听到这话，颜以沫已经没有谈下去的兴趣了，解开安全带就要下车，然而车门却打不开。
“以沫，我跟你说这些，是提醒你，你已经是个大成年人了，人生应该自己选择，你可以听老人的话，但不能盲目的听从他们的意见，你应该遵从自己内心的选择。”
颜以沫转身看他，难以置信他苦口婆心说这些话，成年人就成年人，还特意加个“大”字。
他的目的是什么，她比谁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