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想什么？”沈爵曲指在颜以沫头顶敲了一记，“是不是在想怎么回答我的问题？”
颜以沫摸了摸头，他刚才一连问好几个问题，不知道先回哪个，思忖片刻才开口。
“阿爵，对不起，话虽是我说的，但我没有想到他们会那样做……”
她说着就停下，不知该如何往下说，她以为他们会在沈爵遇到危难时出手帮忙，没想到他们竟演戏走捷径。
沈爵也没出声，似乎在等着她解释。
“谁让你说喜欢我，是因为我救了你？”
听到她带着抱怨的话，沈爵气得真想掐她的脖子，缓了好几秒才把那种冲动压下。
“你的眼睛长那么大用来做什么？当摆饰啊。”
“什么意思啊？”
“什么意思？”沈爵又在她头顶敲一记，“你不会看吗？我对你怎样？你看不出来？出门不带脑子也算了，怎么连眼睛都跟瞎了似的。”
沈爵说完，不再看她，大跨步离开。
“哎--”颜以沫跑着追上，“等等我……”
一路上，沈爵没有停下等她，直到走上鹅卵石路，脚步才慢下来，余光里看到她赤脚踩在鹅卵石上，不停地跳脚“啊啊啊”小声叫着，知道她脚底痛了，但是在鹅卵石路上漫步对身体有好处，不管她叫得多惨也没有安慰半句。
回到公馆，沈爵看了眼白得发光的瓷砖，后悔当初没有用木地板，回头看向远远落在身后的女人，弯腰从玄关处拿了双棉拖出去。
颜以沫看到他走过来，于是站定不动，感觉脚底又麻又痒，还有些轻微的刺痛。
等他来到身边时，建议道：“鹅卵石路虽然好看，但太硌脚，我觉得还是改一下的好。”
“多走几次就习惯了，”沈爵把鞋放下，看到她被水浸湿的头发，像一团水草似地散乱着，眉头不由皱起，“赶紧回去换衣服。”
两人经过客厅时，刘林从餐厅出来。
“二爷，你们回来了。”
“准备一碗驱寒的姜茶。”
“我马上准备……”
沈爵不等刘林把话说完，拉着颜以沫的手就上楼。
打开主卧，一眼看到小客厅中衣架上流光溢彩的裙子，颜以沫纳闷地问：“最近有宴会？”
“没有。”
“那……”
沈爵不给她再问的机会，推着她往衣帽间走去。
“全是你的衣服，我……”
“穿这件。”沈爵随手拿件灰色衬衫给她，拿起长裤那瞬，脑海中浮现上次她穿长裤的滑稽样，于是放弃长裤，在衣柜最底层找了条中裤。
颜以沫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看到他坐在床边，他身上的浴袍已经换下，穿了套灰色的休闲服。
闲适的衣服敛去他身上那股锋利,碎发散在额头上，整个人显得温润许多。
“过来。”
看到他手上的吹风机，颜以沫知道他想做什么，笑着走过去。
感受着呼呼的暖风在头上盘旋，及他温柔穿插在发间的手，颜以沫想起两人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在这段感情中，好像是他付出最多，而自己总是那个闹情绪的人……
“好了，我们下去吃饭。”
听到他的声音，颜以沫从思绪中回神，想要说些什么，但想到泳池里他淡漠的眼神，什么也不想说了，沉默地跟在他身后。
沈爵来到楼梯口，看到楼下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的人时，回头看向身后的女人，冷冷问道：“你叫他来这里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