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墟相比起其他四大禁地最为神秘。
因为它代表着终点。
无论是海水还是生灵，只要落入归墟，就再也无法出来。
哪怕是无视空间的星商族人，也不敢轻易靠近。
林歌当然知道这一点，不过他相信黄半仙不会骗他，莫子涵更不会骗他。
既然他们说能去，那就肯定能去。
按照地图指示，林歌很快就来到一片巨大的漩涡附近。
看着眼前方圆近百公里的巨大漩涡，林歌下意识的后退一步。
“这就是号称万界终点的归墟吗？”
感受着漩涡传来的吸力与压迫感，林歌有种发自内心的震撼。
单是外围的吸力就足以绞碎普通大道境，这要是踏入其中，恐怕神道境强者，也会瞬间没命。
就在他思考怎么进去的时候，一块令牌突然自他体内飞出。
古朴的归字令牌，散发出莹莹白光，直接将林歌笼罩其中。
还不等他做出反应，就直接被白光拉入漩涡之中。
原本狂暴无比的漩涡，在遇到白光之后，就仿佛接触到虚无一般。
林歌没有感受到任何压力，就直接被吸了进去。
黑暗！
无边无际的黑暗！
仿佛光线都会被吸收一样的黑暗。
不知道过了多久，林歌的眼前终于出现了一缕光。
很快那束光越来越近，也越来越明亮。
随着一声清脆的气泡破碎声音，林歌终于感受到了实体的存在。
眼前是一座山谷，头顶是刺目的阳光。
山谷内各种长满了各种珍稀植物，单是林歌看到的，就有不少年份超过万年的灵草。
“这就是归墟？”
林歌有种置身梦境的感觉。
这跟他想象中的差太多了。
本以为是一个危机四伏的禁地，却没想到这里是一片世外桃源。
就在他四下打量周围的时候，从远处飞过来一群人。
当林歌看清这些人的长相时，顿时呆住了。
“黎火、婵儿、句儿怎么是你们？”
“咦，族长你怎么变年轻了？”
巫句儿有些疑惑的看着林歌。
林歌一愣，仔细打量眼前三人，虽然跟印象中的三人很相似，但是却多了一股成熟沧桑的味道。
更像是数年后的巫婵儿等人。
“他不是夫君。”
巫婵儿突然开口。
“确实不是。”
黎火也出声附和。
“你们是什么人？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林歌感觉脑子有些不够用。
为什么归墟里面会遇到巫婵儿他们，而且听她的话，好像跟自己关系很亲密。
但事实上他跟巫婵儿关系虽然不错，但也仅仅是不错，根本没有进一步的可能。
尤其是他成为九黎族族长之后。
当初的那个荒唐婚约直接作废，根本没有人再提起过。
就在这时，远处又有一人飞了过来。
“大小姐！”
林歌看清来人之后，连忙招手。
“林歌，你终于来了，我都等你十年了，怎么这么慢。”
莫子涵有些不满的说道。
“十年？我们不是才分开几天吗？”
林歌有些错愕。
“几天？难道时空又出现问题了？”
莫子涵愣了一下。
“先不说这些了，你跟我来，有人要见你。”
莫子涵说完直接一把抓住林歌，朝着山谷内飞去。
巫婵儿三人对视一眼，也连忙跟了上去。
来到山谷内，林歌这才发现，里面居然别有洞天。
一座城市屹立在山谷内部，里面人来人往，显得无比热闹。
“这是希望城，寓意不要放弃希望。”
莫子涵见林歌好奇，于是便开口解释。
“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异族？”
林歌看到这里不止是有人族，还有不少其他种族的人。
而且彼此似乎非常和谐。
“多？这已经是仅存的人了，十年前我们的规模比现在大了何止百倍。”
莫子涵苦笑着解释，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伤感。
两人没有过多停留，直接来到一座大殿内。
说是大殿，其实更类似于神庙。
走进去之后，林歌就看到摆放的整整齐齐的灵位。
其中大殿正中间，摆放着两座石雕。
林歌只是看了一眼，就再也移不开目光了。
因为他认出了那两座石雕。
正是他跟林羽。
“这是怎么回事？”
林歌扭头看向莫子涵。
“还是让他亲自跟你说吧。”
莫子涵苦笑一声，转身出了大殿。
在大殿门被关上的瞬间，坐落在最上方的石像突然开口。
“你终于来了。”
声音沙哑，充满了沧桑与疲惫。
但是林歌还是一瞬间就听出了声音的本质，这是他的声音！
“你究竟是谁？为什么等我？”
林歌不知怎么的，突然感觉有些紧张。
“我是谁已经不重要了，让你来是有件事想拜托你。”
“什么事？”
“伐天！”
“你怕不是在开玩笑吧？我的实力跟这里的人比起来，连末流都算不上，有什么资格去伐天？”
“现在的你确实没有资格，但你跟我不一样，你还有机会，只要不走我的老路，这次一定可以成功。”
石像散发出一阵金光，在林歌面前幻化成形。
赫然正是林歌。
只是这个林歌看上去显得更为成熟，眉宇间尽显沧桑。
“你是未来的我？”
林歌看向眼前的这个自己，试探着问。
“这话对，也不对，确切的说你是我过去的某个时空片段。
未来已经确定，无法更改，我伐天失败了，所有的种族包括人族全部被灭，我只能借助自己的世界，把这些幸存者收拢起来，然后躲入时光长河。
以我的力量这种状态维持不了多久，所以我便想到一个办法，那就是从过去的片段里面截取一个自己出来。
然后斩去自己所有的因果，这样一来，未来的我就不存在了，只要过去的我不在走我的老路，或许可以重新对天发起挑战。
事实证明我赌对了，你的出现让我看到了希望，在我死后，未来发生的事就会被重置，你将代替我重新伐天。”
未来的林歌把事情经过娓娓道来。
“你的意思是说，我只不过是你截取的一段时光碎片？”
林歌反问。
“确实如此。”
“所以我来这个世界，也是因为你？”
林歌想起自己穿越的事。
“没错，这一点你应该早就清楚了，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
未来的林歌看着他，他们俩本就是同一个人，所以思想都一样。
“难怪我是身穿，原来这个世界的我就是你。”
林歌瞬间想通了一切。
所有的疑惑，在这一瞬间全部解开。
如果他猜的没错，事情应该是这样的。
这个世界原本的林歌，也就是眼前这个人，一路成长，最后伐天失败。
在最后关头，用自身世界保住了其他人，躲入时光长河。
然后利用时间之道，从过去截取了一段时光碎片，而这个片段就是现在的林歌。
他想让现在的林歌重新经历自己走过的路，然后利用自身经历纠正曾经犯下的错误。
以此来达到想要的效果。
他虽然失败了，但是当他斩去所有因果之后，等于抹去了未来发生的事。
未来重新变成空白，这就为现在的林歌创造了再来一次的机会。
哪怕是林歌接受力惊人，也被对方的手笔给惊到了。
好大的手笔！
好高明的手段！
不惜抹掉自身存在，来换去一次重来的机会。
难怪黄半仙说自己没有过去也没有未来。
起初他以为是对方学艺不精，亦或者实力太弱，所以看不出自己。
但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而是未来的林歌抹掉了所有未来，想用一截时光碎片重来一次。
与天博弈，他输了。
但是他却另辟蹊径，推翻棋盘重开一局！
而现在的林歌，正是他选中的下一位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