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和我朋友一起，她有事先走了。”蔡晓彤解释，笑起来也自然，看不出是在撒谎，“坐吧，我让服务员给你上一杯新的。”
“不了，我不想喝。”于凌瑶坐下来，“舅舅怎么了，能告诉我吗？”
蔡晓彤道：“表妹，你别这么紧张，爸爸是老毛病了，胃不好，再加上前几天太累了，就进了医院。”
舅舅胃不好是老毛病了，所幸不是什么大问题，于凌瑶松了口气。
“舅舅没事就好。”
“表妹来这边做什么？”
“有点事。”对于自己来面试的事，于凌瑶是一个字都不敢透露，怕被舅妈给知道，到时候缠上自己可就麻烦了。
“哦。”蔡晓彤点了下头，“表妹是不想告诉我，怕我告诉我妈呢？”
“不是的，表姐误会了。”于凌瑶立即否认，“不是什么大事，所以没有说出来的必要。”
可蔡晓彤觉得不是小事，因为于凌瑶的样子特意打扮过，甚至化了淡妆。
她也不多问，只是朝于凌瑶手里的文件袋打量。
“上次的事，表妹，真是对不住了。”
蔡晓彤假笑着，端起咖啡杯准备抿一口，突然手一抖，杯子掉在了桌上，咖啡全部洒下来，顺着桌角流到了于凌瑶的腿上。
于凌瑶惊了一下，赶紧把文件袋放好。
蔡晓彤也跟着喊了一声，一副慌慌张张的样子，“真对不起啊表妹，弄脏你的裙子了。”
“没事没事。”于凌瑶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想完蛋了，一会儿要去面试，怎么能这么狼狈呢。
不一会儿功夫，服务员来了，蔡晓彤说：“我表妹裙子脏了，快带她去整理一下。”
于凌瑶跟着服务员走了。
蔡晓彤见她的背影消失，赶紧把自己包里的文件袋拿出来，把于凌瑶那份放进包里。
但是她很好奇，这里面究竟是什么东西，季小姐会费这么大劲调包。
她正要打开看看，在包间里一直观望的季紫兮走了出来，拿走那份文件袋，“东西拿到就好，我先走了。”
“唉？”蔡晓彤更加好奇了，究竟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季紫兮走了两步，又回头看她，“蔡姐姐，今日你帮了我大忙，改日请你吃饭，可一定要赏脸。”
能让季家大小姐亲自请客吃饭，对蔡晓彤来说，算得上是三生有幸，也不去想文件袋的事了，急忙答应，“那我等你电话，季小姐路上小心，拜拜。”
于凌瑶在服务员的帮助下，用水清洗了一下裙摆上的咖啡渍，又用吹风机吹干，花费了不少时间，已经一点五十分了，距离面试时间只剩十分钟。
她拿上文件袋，也来不及做检查，直接往tN集团总部大楼飞奔。
一点五十九分的时候赶到，另外三人也到了，看见她是一路跑来的，纷纷把目光投来。
“呼，还好没迟到。”于凌瑶松了口气。
唯一的男生问：“路上堵车了吗？”
“没，路上遇到个熟人，耽误了点时间。”
话音刚落下，面试官就喊了于凌瑶的名字。
她竟然是第一个，莫名紧张起来。
于凌瑶走进去，坐在面试官们对面。
面试官一共有三人，两女一男。
刚才还很紧张的，但随着她的落座，紧张感已经不见了。
她将文件袋递给中间的男人。
男人打开后翻阅了一下，脸色忽然变得不对劲，看了眼旁边的女面试官，把文件袋递过去。
面试官看着那些作品，他们觉得不可思议，又无比愤怒。
那些作品中，无一不是在侮辱tN集团，有些是把集团logo踩在脚底下，有些是在logo上画了一坨屎。
于凌瑶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看着他们的表情，突然心里没底了，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感觉她们很愤怒？
“怎么了？”她试探性的问。
那个男面试官也不说话，只是打了一通电话，“来两个保安。”
于凌瑶不明所以，直到面试官把文件袋丢给她，她才明白怎么回事。
脑子里“嗡”的一下，突然意识到，自己的简历被调包了！
在咖啡馆时，表姐调包的！
于凌瑶急忙解释：“这弄错了，不是我的简历，我的东西被调包了，对不起，我重新打印一份。”
“不必了，你将被tN集团拉入黑名单。”
《麒麟录》只是tN集团众多游戏中的一款，毫不夸张的说，市面上60%的游戏都来自tN集团，而于凌瑶的主要工作就是给各大游戏厂商设计原画。
她脸色顿时白了，如果真是这样，那她的职业生涯差不多就是走到头了。
“这些画都不是我画的，我的画风根本不这样，我的Id叫脆皮鱼鳞，你们可以上网搜一下的！”
于凌瑶赶紧拿出手机，翻出自己的历史作品，可面试官看都不看一眼。
两名保安很快就来了，他们人高马大的，一只手就能把于凌瑶打趴下的那种。
于凌瑶看了也怕，很快冷静下来，对三名面试官鞠了一躬，“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也很抱歉，是我的疏忽。但是，这确实不是我本人的意愿，请给我一些时间，我会找出证据。”
面试官说：“我们不关心这个，请你出去，不要耽误我们接下来的面试流程。”
于凌瑶心里憋了一口气，快步离开。
不管别人关不关心，她都必须证明自己的清白！
——
下午四点钟。
杜献将最后选出来的两名画师资料，放在温斯臣的办公桌上。
他扫了一眼，“就这两人？脆皮鱼鳞呢？”
杜献硬着头皮说：“听面试的人将，于小姐提交上来的作品，都是在侮辱tN集团的。”
“嗯？”温斯臣拧眉，她应该很想要这份工作的，为什么要这么做？
杜献又继续解释，“想必还是上次的事情，在于小姐心里留下了芥蒂，所以才……”
温斯臣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冷了下来，她当真这么讨厌tN集团吗？那昨日发的朋友圈又是什么意思？
见他脸色不好，杜献又急忙改口，“其实，从另一个角度想，于小姐挺有骨气的。”
温斯臣冷哼，命令道：“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