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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小说网 > 武侠修真 > 妖魔路 > 第175章 翠微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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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总觉得有种偷香窃玉的忐忑感,不过既然带着凤凰,还是老老实实的给两个女子一人补了一指,然后拿起火折子在她们脸上一照,让凤凰确认一下——妈的,虽然是素颜,但床上的那个妹子还真是挺漂亮的,只可惜脸色有些惨白,看上去似乎不太健康。凤凰一通乱嗅,我却寻了些金银首饰往怀里塞。

凤凰笑嘻嘻的问我是不是要拿这些财物给她买吃的,我瞪了她一眼,道:“进来的急,窗上的栓子是用匕首划断的,明天难免被人瞧出有人进来过了,咱们就当一回贼好了。”话说到这里,我却想到一事忽然笑了起来:“我要是顺手连人一起采了,搞不好这屋里的姑娘就啥都不敢说了,简直就是完美……啊哈哈哈……”

凤凰没好气的瞪了我一眼,道:“是不是还要我给你放风?”

我们既无所获,只好一间一间屋子摸进去寻找,结果就是我们竟然从顶楼一路摸到了一楼也没有收获,就连那个老鸨叶三娘子也没找到。我有些无奈的看着同样有些气沮的凤凰,又是好气又是好笑道:“老子生平头一回逛青楼,没想到是摸了一整楼的黑,闻了一整楼的肉味却一口肉也没吃着……”我掐了一把她的小脸蛋,“不就是藏了两包子吗,还不是都给你吃了,你用得着这么对老子吗!”

凤凰也颇为委屈,嘴巴一扁一扁的,好似就要哭出来了。我赶紧抱起哄了哄,凤凰道:“我也不是故意的啊……你一说肉我又觉得肚子好饿啊……”

这馋猫,敢情就是饿哭了,不过我说的肉和你说的肉是一回事吗?不过她也提醒了我,这地方可不愁吃喝,不如索性把小丫头喂饱了再说。凤凰想了想,又道:“哥哥,我想起来刚才楼上好像有个姐姐长得有些像白姑娘,要不要咱们再去确认一下?”

“咋不早说?那你记得是哪个房间吗?”

凤凰眨了眨眼,道:“那些姐姐都卸了妆闭了眼,我这不是也没认出来嘛,不过味道肯定是不对的,哪个房间我也忘了……”

“……罢了,咱们还是先去找点吃的吧。”我有些无语了,楼里绝大部分人我都没有点穴,有好些个房间里的姑娘还没睡正在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还颇多虎狼之词。我倒是听得挺有兴趣的,只可惜带着凤凰一起听实在是不合适,只能捂了她的耳朵让她凑到门口闻一闻味道。不过好在这个时间了,楼里倒没有人走动。若要重新再来一遍,咱们这般没头苍蝇似的找法实在是风险有些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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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微楼的厨房相当的好找,因为非常诡异的是,这个时候了,位置在庭院中主楼外的厨房里居然还有人还有光。凤凰也兴奋了起来,三下两步走到我前边,还连连朝我招手。我吓了一跳,又不敢叫她,只得心中暗骂小馋猫,然后赶紧的追上她。她却眼睛亮亮的告诉我:“哥哥,那个味道好像就是从厨房里传出来的!”

废话!我也闻到有一股浓烈的肉香味,这股味道很是熟悉也让人怀念。我不由黑了脸,低声斥道:“这分明是红烧肉的味道,你可别告诉我,那个白姑娘让你记住的就是浑身的红烧肉味……”

凤凰撅了嘴,道:“哥哥就知道吃!白姑娘肯定就在里面,我真的闻到了!”

我哭笑不得,这丫头可是倒打一耙的好手。不过无论如何,厨房里确实是有人。我提高了警觉,牵着凤凰小心翼翼的靠近,绕到厨房的后窗外往里张望,只见灶台上坐着一口大锅,正腾腾的冒着蒸汽,肉香味就是从这里出来的。角落里似乎坐着一个纤细的身影,拿着一把扇子在扇着什么。我好似从中闻到了药味,但被肉香味给盖住了。

我心中一动,朝凤凰打了个眼色,凤凰朝我认真的点了点头,示意我让她进去和她打招呼。但由于看不到脸,我犹豫了一瞬,还是决定不要冒险。只是后窗的开口不大,硬闯正门简单粗暴,哪怕是对方下意识的呼救或者尖叫都可能酿成事故。我从地上摸了一块石子,隔着窗缝瞄了瞄,也觉得自己没有把握,一时间竟有些无计可施。

凤凰见我犹豫却很是不解,我只能简单的解释说咱们如今不能冒任何的风险。屋里人似乎是在熬药,总归是要熬出来端给谁喝的,索性等一等罢。凤凰在耐心上显然有些不足,没等多久就感觉在我怀里有些坐不住了。我猜她就是馋了,惦记屋里的红烧肉。

不过这个时候我忽然灵光一现,脑子里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我嘱咐凤凰跟我一起闭目练功,凤凰虽然有些不耐,但还是乖乖的照做了。我和凤凰气脉相连,运转的十分的流畅。我则开始引导凤凰逐渐把气场往外发散,我再做调整,把我和她的感应范围牢牢的固定在厨房这一个小的范围内。一时间只觉得厨房里的人和物都清晰无比,那个身影果然是一个姑娘,那个姑娘果然是在熬药。

我再集中注意力,脑子里开始反复的浮现三个字“上茅房!”。这样的意念只持续了两分钟,屋里的姑娘没有动静,但我怀里的凤凰却似乎要坐不住了,屁股开始扭来扭去。我哭笑不得,感觉自己真是弄巧成拙了。正当我想要放弃的时候,屋里的姑娘却忽然站了起来,放下了手里的蒲扇,轻轻的推开门走了出去。

我大喜,连忙收了功,朝睁开眼睛有些迷糊的凤凰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抱着她如暗箭一般蹿了出去,绕到厨房正门那个姑娘的身后,无声无息的从她身后点中了她的穴道。那姑娘身子顿时软倒,我松开凤凰,一把接住了。我伸出三指挡住了她的眼睛,然后示意凤凰去她正面看。凤凰只瞧了一眼,便兴高采烈朝我点了点头,并拿开了我的手指。

我能感觉到怀里僵直的身子放松了一些,自己也松了一口气。把那姑娘重新抱进了厨房,放了她靠墙坐好了,解了她身上受制的穴道,然后朝她拱了拱手道:“白姑娘,方才得罪了,李某给你赔个不是。”

那白姑娘约莫十七八岁,一身粗布衣裳,头发盘在了脑后。她虽然未施脂粉,但一张精致的鹅蛋脸,一双如秋水一般的眸子睁的大大的,脸上虽然沾了些许煤灰但仍旧不掩其白,唇色淡淡的,一开口便露出两排整齐的贝齿:“小凤凰!这位是……这位便是李先生?”

凤凰笑嘻嘻的:“可不是么,这就是我哥哥。白姐姐,这锅里的肉能吃么,我饿了。”

我满头黑线,这小馋猫就知道惦记吃!白姑娘连忙道:“能的能的。”她想起身给凤凰盛,但穴道刚解,手脚有些酸软,一时便站不起来。凤凰摆了摆手,自顾自的去橱柜里摸了两个碗,揭了锅盖拿了勺子。

这丫头光顾着吃,我在白姑娘身边便有些尴尬,那白姑娘偏偏似乎趁我盯着凤凰的时候一直在偷偷的打量我。我只得轻咳了两声,再拱手道:“李某听我师妹说,那日望山楼生变,白姑娘甘冒奇险,施以援手。李某在此谢过姑娘大恩。只是如今李某已是官府要犯,身无长物,他日若姑娘有所差遣,李某自当尽力报之。”

白姑娘慌忙摆手道:“不用!不用!李先生真是客气了……我,我……”她的脸色有些奇怪,似乎是有话要说。

我愣了一下,道:“李某方才说了,姑娘若有什么要求,尽可提出来,李某自当全力以赴。”

白姑娘倒也没有扭捏很久,大约就是凤凰一小碗红烧肉的功夫,就鼓起了勇气道:“我,我想拜李先生为师!”

“啊?”我有些吃惊的挠了挠头,“姑娘是想跟李某学什么?不用拜师,只要李某有空就可以教你……”

这个问题反而把白姑娘给问的愣了,她先是嗫嚅道:“我也不知道……我听江大家和怜影姑娘说过很多关于你的东西……有好多精彩的话本、有好多好听的小曲儿、还有好些听不明白的词语……”她那双大大的眸子忽然亮了起来,脸上也浮现起一个明媚的笑容:“对!我、我就想学你身上这一堆奇奇怪怪的东西!”

呃……我其实是工科男,要不我就教你数理化好不啦?我暗自嘀咕着,并没有说出来,而是笑道:“姑娘若是好奇,这些自然都不难,李某也绝不藏私。只是李某如今……怕是没有太多时间和机会可以和姑娘交流。”

白姑娘好像总算是想起什么来了,她“啊”了一声,道:“我知道的先生不方便。嗯……先生是来找夏烟姑娘的吧?果然是有情有义……”

“这个……”我摸了摸下巴,有些不知道怎么说好,“夏烟是我的家人……这个不用讲什么情义罢……”

白姑娘终于站起身来,示意我跟着她走,我朝凤凰招了招手,她放下碗筷,一边抹着嘴一边道:“我给哥哥也盛了一碗,你怎么不过来吃呢?”

我无奈的掏了帕子给她擦了擦嘴,白姑娘掩嘴笑道:“不要急,等会再过来吃便是,厨房里里还有一些别的小菜。”

白姑娘带着我们就在院子中兜兜转转,似乎又进入了一间地窖。我问她夏烟的伤情如何,她小声道:“先生不用担心,夏烟姑娘刚开始时内伤有些重,但好在并没有骨折。”我松了一口气,崔翊君天生神力,手劲极大。我生怕若是打成骨折,断骨刺破内脏,这可就是致命伤,放在现代若是不及时也未必能救。可能是夏烟给我学了那么久的内功,已经有些根基,所以才抗住了这一掌吧。

地窖里的墙壁上又出现了一个暗门,看上去颇有些像自家宅子里的那个。白姑娘一边引我们进了地道,一边道:“我……我曾问过夏烟姑娘,她只是先生家的一个丫鬟,如今先生自己已经落难,会不会索性弃了她不管?”

凤凰吃惊的看着白姑娘,我却所有所悟,道:“那夏烟是怎么说的?”

“夏烟姑娘说,先生是这样的。她若过得好,先生自会为她开心。”白姑娘抬起眼眸,大胆的望着我,“她若过得不好,哪怕是已经成为先生的拖累,先生亦绝不会弃她不顾。”

我暗暗叹了口气,原来这就是刚才白姑娘说的“有情有义”罢。我面上则有些惊讶道:“这话倒也没错,不过着实是当不起姑娘的谬赞。她是我的家人,我当然不会弃她,这又有什么出奇的?”

白姑娘尚未答话,地道里却传出来一个幽幽的声音:“她和她姐姐都是被家人抛弃的累赘,是老娘把他们捡回来的。李先生,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心中一凛,但见白姑娘面无异色,心下也宽了几分。再往前数米,只见地道旁摆了一张小杌子,上面坐了一个女子,她身旁地道的墙壁上豁然多出来一个衣柜大小的方坑,里面躺了一个人影,身上盖着一床薄薄的被子。我心下有些急切,也没顾得上那个发话的女子,拿起火折子往方坑里的人影脸上照了过去。那人影面色苍白,双眼紧闭,嘴唇却有些不太正常的鲜艳血色,正是夏烟!

我伸手摸了摸被子,薄的让我有些吃惊,再探进去摸了摸她的手,也是冰的让我一颤。我怒气上涌就要发作,但想起她不似平常的唇色,连忙再伸手摸了她的额头,却滚烫的吓了我一跳!

“你来的倒是巧的很。”旁边那个女声又响了起来,语气中的淡然让我也冷静了下来,“省了我们不少功夫。”那个女人站了起来,把那小杌子让给了我。我呼出一口气,朝她长长一揖道:“李某一直没来得及谢过叶三娘子援手之恩……”

“不必,李先生。”那个女人便是我们搜了整座楼都没发现的老鸨叶三娘子,她站的直直的,面上仍旧端肃得不像一个风月场所的老板娘,说话也不似之前听过的那般活泛泼辣,“我不过是还人情罢了,再者我这边也有一桩事情可能需要李先生帮忙。”

我连忙应声道:“叶娘子若有差遣,李某自当尽力。”

叶三娘子点了点头,当即便转身离去:“李先生快动手吧。小白,等会你再带他来寻我。”

白姑娘也应了。叶三娘子走过凤凰身边时,拿着火折子盯着凤凰的脸看了好一会儿,凤凰连忙也如我一般向她行礼道谢。叶三娘子并没有什么异常的表情,只淡淡的问了一句:“小妹妹你几岁了?”

凤凰如实说了,叶三娘子便不再言语,径自走了。我不再耽搁,当即便抓住夏烟的手,开始运气探入她的经脉。说来也奇妙,夏烟的经脉仿佛就像一处干涸了许久的河床,我的内力一注入,她的整个经脉就如久旱逢雨、大地回春一般迅速的焕发了活力。我从未见过这样的变化,只觉得暗暗心惊,不由的暗自收紧了内力注入的速度。只不过这份她好我也没啥损失的局面很快就收到了效果,夏烟手掌的温度在回暖,额头的温度在下降,嘴唇上的艳色也逐渐褪去,面色则红回复了几分红润,这种感觉就像给一张黑白画上了色一般。

我又惊又喜,连忙叫了她一声。她竟然含含糊糊的应了,凤凰欢呼出声,白姑娘也笑道:“她这几天醒的时候极少,果然还是需要先生才能救她。”

又过了一小会儿,夏烟眼皮不住的抖动,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我又唤了她一句,她轻轻的嗯了一声,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道:“又……梦到老爷和小姐了,啊……白姐姐你怎么也在啊。”

白姑娘抿嘴笑道:“好啊,合着我这些天没日没夜的伺候妹妹,妹妹还把我当外人了不是?”

夏烟虚弱的笑道:“怎么梦里的白姐姐也这般爱开玩笑……”

我一把搂过夏烟,在她额头上深深的吻了一记,夏烟顿时呆住了。“哎呀!”白姑娘红了脸,拉起凤凰笑盈盈的往回走,“先生可真是胆大。小凤凰咱们还是出去吃红烧肉吧,我再给你做两个小菜。”

凤凰也是嘻嘻哈哈的:“这算什么,打小哥哥就喜欢亲我……白姐姐,我看厨房里还有几个红薯……”

“诶?”我还来不及说什么,这两女孩儿便已经不见人影,我虽然有些不放心凤凰,但那个白姑娘看上去颇有几分童真,又是江浸月敢托付的人,想必不至于会有什么问题。我也不可能总是时时都把眼睛放在凤凰身上。

“老……爷?”夏烟仿佛此刻才回过神来,眼里的神采闪闪发光,“我……奴婢……不是在做梦?”

我索性放下心来,全心应对眼前的女孩儿。我抱起她,又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夏烟顿时脸上又多了几分血色,眼睛睁的大大的,不过片刻便已经湿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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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语有云:患难见真情。我当然知道,夏烟是喜欢我的,这也是我一直笃信自己有主角光环和王霸之气的明证。因为我并没觉得我待她有什么特别之处,只不过当她是家中一个大一点的女孩子罢了。她温顺乖觉,也从来不让我操心,家里两个真正的小孩子她也一直照顾的很好,我平日更无一言责怪于她。

我之所以说过等她年岁大一些放她出去嫁人,不过也只是按我的理解普通丫鬟的寻常归宿罢了。她虽不如家中其他女子那般容姿出众,但也不过是因为年纪偏小,身段容貌尚未完全长开罢了。我两世为人,心理年龄偏大,对这样青涩的、刚刚脱离幼女范围的女孩儿着实是兴趣不大,也不会觉得这样的孩子能和我有什么共同语言。所以出于充分尊重妇女的意愿,我确实更倾向于等她至少过了十八岁又甚至是二十岁,或者说等凤凰再大一些之后再放她出去组织属于她自己的家庭。至少我没想过要娶她,又何必强留人家为妾为婢。

不过很显然也很遗憾,在“尊重妇女意愿”这个问题上,我和她有着符合当前这个时代的巨大观念鸿沟。对于她来说,我给她的尊重和重视,已经远远超出了她的预计和期待。而她要的,说来说去,也不过只是“留下”二字而已。这样的简单纯粹让我既感动也觉得愧疚。

如今家逢大难,我周边的每个人都在其中做出了自己的选择。我虽纠结难过于看错了崔翊君,但仍旧庆幸没有看错其他人。比如,这个现在正在我怀中抹泪的柔弱女孩儿。夏烟在我的怀里激动哭泣,我柔声安抚了许久,她才渐渐止住了眼泪。这个万恶的时代,对于一个有些家底的男人来说,处理这样的男女关系并不用背上任何的道德负担——虽然现在家底我也没了,虽然她来到我家的时间往长了说也不过只有几个月,但我仍旧确信,这个女孩儿不会弃我而去。

所以我也很明确的跟她许诺:“以后无论咱们还有没有家,只要你想,你都可以一直待在我身边。我若死得早了,自然有我的后嗣奉养你终身。我若没后嗣,凤凰也会代我养你到老。你我百年之后……”

“老爷,老爷不要再说了!”夏烟慌忙的捂住我的嘴,眼睛里又有泪光闪动,“奴婢明白您的心意了!您说了太多不吉利的东西了,老爷自然会多子多福,长命百岁的。等奴婢伤好了,一定去菩萨面前为老爷祈福许愿……”

“没事。”我不以为然,作为一个信仰科学和共产主义的无产阶级,我自然对这些神佛或者封建迷信的东西不感兴趣,“我不信这些东西,不过你想信也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