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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两株巨型变异植物大战的时候,林酒和陈言年几人悄悄钻进了阳台上的洗衣柜里,努力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激战中的巨型桃树,好像一个打架上头的醉汉,此时已经完全忘记了林酒这四个小蝼蚁。

它疯狂地从地下汲取养分,源源不断地再生树枝,朝着变异向日葵缠绕过去。

若是从外面看过来,此时能发现,一棵巨大的桃树,好像火烧腚似的,拼命扭动着躯干。

满树的桃枝死死缠绕住一栋十层高的楼体外墙,冲着某处攻击而去。

它攻击的方向,正是在那栋楼的七层处生长出来的一株向日葵。

这株向日葵同样大得惊心动魄,笔直的茎杆朝天而立,硕大无朋的花朵遮天蔽日,一片片叶子上下翻飞,狠狠地将袭来的桃枝卷断。

好像一个保家卫国的战士,在疆场上浴血厮杀。

双方僵持不下,势均力敌。

躲在洗衣柜里的林酒,不住地为变异向日葵捏汗。

因为她看到,变异向日葵所有的叶片都已经用完了,但是巨型桃树那边却还有取之不尽的桃枝蔓延而来。

完了。

彻底完了。

同样的想法在四人的心底升腾,变故却陡然发生。

当变异向日葵发现自己已经没有叶片可以用了的时候,它顶上的巨大花朵,竟然动了。

金色的花朵,犹如一轮耀眼的太阳,直直面向巨型桃树的扎根所在。

好像在蓄势一般,一阵咕噜噜的响动从向日葵的根部开始,以极快的速度向上攀升,直达花朵顶端。

下一秒,花朵中央,万箭齐发!

密密麻麻的三角状物体,裹挟着阵阵空气炸裂的声音,朝着巨型桃树飞射而去。

一连串的猛烈撞击后,巨型桃树的树身上已经没有了任何一根枝干,只光秃秃的一根树杆子,显得有些可怜。

只有一颗血红血红的,约摸拳头大小的妖异桃子,摇摇欲坠地依靠在树干中央。

巨型桃树显然也是懵了。

我和你友好切磋,你丫的竟然给我搞暗中偷袭?

陈言年眉头一皱,在这一刻,他好像感觉到了来自巨型桃树的一丝丝怨念。

“怎么回事?”陈言年心头狂跳,他为什么会突然觉得,那棵巨型桃树在骂人?

只见那巨型桃树抖了几抖,遒劲的主根主动覆盖在了边上的那堆白骨上。

不一会的功夫,白骨堆消失殆尽,变异桃树也冒出了几株新芽。

变异向日葵也没有阻止,它只是将所有的叶片齐刷刷展开。

只听得楼下传来稀里哗啦的一阵响,满地都是残枝碎叶。

又过了半小时,躲在洗衣柜里的四人再三确认警报解除后,才爬了出来。

他们探头往外一看。

好家伙,楼底下的断枝残叶,堆了有三层楼那么高。

当林酒再度靠近窗台时,向日葵顶部的花朵突然转了过来。

比一套房还要大的向日葵花,直接出现在了林酒的面前。

巨物当前,林酒猝不及防,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但是那花朵却并未攻击,只是有些好奇地伸出了叶片拍了拍林酒的脑袋。

尽管看起来动作很轻柔,像是在抚摸,却硬生生把林酒整个人拍在了地上。

“小酒,它应该没有恶意。”陈言年盯着变异向日葵的动作,不知为何,从心底生出了一股奇异的亲切感,有一个声音好像在告诉他,变异向日葵并不会伤害他和林酒。

他试着伸出手摸了摸变异向日葵的叶片。

当手触碰到叶片的刹那间,一直都显得很正经的向日葵整朵花都舒展开了,轻轻摆动。

恍惚间,陈言年好像听到了变异向日葵发出的惬意喟叹。

他有些不解,但是继续友好地抚摸那毛茸茸的叶片。

叶片上本来像钢针似的绒毛,此时变得无比柔软。

紧接着,那叶片也兴奋起来,一个友好的“爱抚”,直接将陈言年给按趴到了地上去。

“嘿,有意思!”

看到这一幕,刚从紧张情绪里缓过来的陈赫鸣来了兴致。

他也学着陈言年的样子,伸手摸向那毛茸茸的巨大叶片。

下一刻,杀猪般的惨叫在屋内响起,把本就摇摇欲坠楼房,都震得抖了抖。

陈赫鸣看着自己被扎得高高肿起的左手,欲哭无泪。

“它是不是认识你俩?”虽然是疑问的口气,但杨药眠问得很肯定。

林酒爬起来,掸了掸身上的灰,不太确定地开口:“也许,可能,大概,似乎,是的?”

“我的想法和你一样,它应该生出了灵智来。”陈言年也掀开身上的巨大叶片,爬了起来。

他干咳一声,有些肉乎乎的脸上,罕见地带了丝尴尬神色。

后面,他们又尝试了几次,发现变异向日葵确实对林酒和陈言年二人充满了好感。

林酒不禁有些感慨:“不愧是我林某人种的花啊,没有白费我一把土一把肥的辛劳喂养……”

陈言年偷笑,他可是记得,当初林酒撒了一大把肥料下去,差点没把人家向日葵苗给烧死。

变异向日葵没有敌意,这是几人这段时间来碰到的最幸运的事情了。

历经了一场大战后,他们都瘫在了地上,缓了好久才回过神。

“这种巨型的变异生物都太可怕,以后我们能不去招惹,就尽量不去招惹。”

调整完毕,陈言年总结道。

“确实,之前是我们轻敌了。”杨药眠也赞同道。

“但是……”陈赫鸣一骨碌坐起来,有些欲言又止。

林酒瞥了他一眼,开口道:“有话直说。”

“难道我们就这样放过那家伙吗?”陈赫鸣有些不忿,之前的遭遇太过惊险,差点让他丢了小命。

现在回想起来,他就恨得牙痒痒。

陈赫鸣咬着牙道:“该死的怪树,扮猪吃老虎,谁能知道它还能钻人屋子里来啊!”

“你想搞事?”林酒来了兴趣,“说来听听呗。”

“我看那棵怪树伤得还挺重,俗话说,趁他病要他命。别忘了,我们的计划只实施了一半呢。”陈赫鸣意有所指。

林酒听完后,点点头:“颇有道理啊……你等着,容我算一卦先!”

说罢,她就开始翻找自己的那个算命签桶,并扒拉出趴在墙角的小赤龟,打算先预测个吉凶。

随即,林酒感到脑瓜子上传来“啪”的一声。

她怒目而视:“陈胖胖!你最好给我说清楚,干嘛打我!”

“算个鬼的卦啊,刚刚还不够刺激是吧,一天天的,脑子里在想点啥呢你俩!”陈言年斜眼看着陈赫鸣和林酒,对这两个大活宝没话说。

历经生死,他们竟然还敢蹦跶,也是艺高人胆大。

“我说,好像也不是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