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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下了一夜。

鸡鸣声响起,便陆陆续续有人起来扫雪,寂静了多时的杏花村,热闹了起来。

许家,许常明已经上了屋顶,积雪唰唰往下掉,在房檐下积得老高。

灶房里透出暖黄色的光,一个约摸八九岁的小姑娘坐在小板凳上托着腮,盯着眼前的药罐子发呆。

小姑娘眉眼弯弯,脸色红润,看着就让人忍不住露出笑意,是许常明的闺女许酒。

许酒在家行二,上头有个哥哥,如今十二,在镇上学堂念书,下头还有个弟弟,如今才三岁。

虽是作为中间的老二,但在家中,许酒却是最为受宠的。

许酒三岁便跟着大哥识字,天资聪颖过目不忘,许常明时常感叹镇上没有女子学堂,不然他家阿酒定然比男子更厉害。

许酒对此倒没有什么想法,识字后便缠着许常明给自己买了几本医书,刻苦钻研了几年,便能对一般的病症应付自如。

昨日许家阿奶追着小孙子跑了二里地,受了凉,晚间便有些发热,喝了药,退了热,后半夜又咳了起来。

许酒听见动静,便起来抓了止咳的草药,再半刻就要熬好了。

许酒这会儿在想昨日夜里突然出现在脑子里的两本书。

一本《农女超甜:团宠女主她福运逆天》,书中主角恰好叫许酒。

书中说许酒自出生起,便备受宠爱,福运连连,家中财运不断,村里风调雨顺,成长路上帮助了许多人,后来大哥中了状元,小弟成了将军,最后更是救了太后,封了县主,赐婚首辅之子,一生一世一双人,顺利又幸福的度过了一生。

而另一本则是《前方高能:穿书女配要崛起》,书中主角却是许青桔。

书里说许青桔从异世而来,不愿意做堂妹许酒的对照组,暗中观察,终于发现许酒福运的真相,一步步设计拆穿,原来许酒竟然是会汲取别人气运为自己所用的怪物,最后被关了小黑屋,活活饿死,而许青桔则带领全村发家致富,成为皇商。

许酒回忆了一下过去八年,虽说家中顺遂,但远没有达到书中提到的随手捡钱财运连连的程度。

“宿主,如你所想,这是《前方高能:穿书女配要崛起》的运转世界,宿主必须行善积德,只有功德之力才能对抗女主光环,不然宿主只会像书中一般惨死,家人也难以善终。”

许酒手腕上戴着的木鱼散发着微光,一道悲天悯人的声音在许酒脑中响起。

许酒没理会这道声音,而是想起了许青桔。

许青桔,是许酒二伯许常富家的闺女,比许酒大两岁,两人年龄相近,小时候许家阿奶便常带着两人一起玩耍,很是亲近。

近两年许青桔被二伯娘拘着学针线,两人才见得少了。

许酒想起在《农女超甜:团宠女主她福运逆天》里,这位堂姐十二岁那年,绣活已经做的有模有样了,二伯娘便把她送到了镇上绣坊,拜了双面绣大家为师,不过几年,便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成了镇上首屈一指的绣娘,一绣难求。

及笄后,嫁给了自幼定亲的远房表哥,因着手艺,生活富足,虽有波折,但都是小事,晚年儿孙孝顺,过的有滋有味。

两人轨迹不同,但各有各的精彩人生。

这样,竟是对照组吗?许酒不解。

远方传来一阵爆裂声,拉回了许酒的的思绪。

听声音的方向,应该是大雪压断了竹子。

许酒看了看天色,时间差不多了,药熬好了,不再多想,将药倒在碗里,站起来舒展了一下身体,便端着药去了阿奶房里。

许酒脚步轻快,端着托盘的手稳稳当当,碗中的汤药几乎看不见起伏。

进到许家许家阿奶房间,阿奶已经坐起来了,许常明的媳妇柳氏坐在床沿守着,两人正说着话,看着许酒进来,便露出了笑。

正要说话,忽然闻到药味,看到许酒端着的托盘,许家阿奶便是一顿轻叱:“不过是受凉罢了,怎么就要你这么早起来熬药了?你才几岁?这身体要还是不要了?”

许家三个儿子成亲之后便分了出去,老两口跟着幼子,许常明两口子忙着养家糊口,许家阿奶这些年一直帮着带孩子,平时最是心疼许酒这个孙女。

“夜里听见阿奶咳嗽,孙女心中担忧,左右睡不着,不如起来熬药,还心安些。”许酒脚步不停,走近了才笑着哄阿奶,把药递到阿奶手上,温度正好。

许家阿奶嗔怪的瞪了许酒一眼,向来拿这个孙女没办法,接过大口大口喝了药,便催着许酒回去睡会儿。

许酒没应,把碗放在一旁的小桌上,又拨了拨炭盆,加了几块炭进去,然后端过一个小矮凳,在床边坐了下来。

“阿娘去忙吧,我守着阿奶便是。”许酒对柳氏说道。

柳氏看了看外头的天色,“那你先守着,我去煮早饭。”柳氏知道闺女向来有分寸,便也不劝她听许家阿奶的话。

柳氏是许家阿奶的娘家堂侄女,两人感情一向亲近,许家阿奶知道柳氏是不放心自己一个人,也不再多说什么。

等柳氏出了门,许家阿奶便拉着许酒的手交代着:“这次便算了,下次可不能再这么干了,你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觉可不能差了。”

“知道了阿奶,下次不会了。”许酒应道,朝阿奶讨好的笑了笑。

许家阿奶拍了拍许酒的手,跟着也笑了,孙女心疼自己,总是让人高兴的。

许酒看着阿奶,村里人都显老,阿奶不过五十多岁的年纪,头发已经全白了,脸上也全是岁月的痕迹。

阿奶极瘦,仿佛只有一层松松垮垮的皮附在骨架上,但她抚在头上的手永远干燥温暖,看人的时候温和沉静又包容。

两人又说了几句话,许酒见阿奶渐渐不再咳嗽,露出疲态,便扶着阿奶躺下。

阿奶很快入睡,许酒给她掖了掖被角,在床沿坐下。

许酒看着眼前的这双手,清瘦,稚嫩,凑近了还能闻到草药的味道,与从前那双总是充满力量的手完全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