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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常敌国带兵压境的时候她没带怕的,但对个人生活上来说,她向来是一个怕麻烦的人,更怕玄烛再有理由给她添麻烦,没想到不计较麻烦却又给自己更添麻烦。

这样下去恶性循环……

白葬月微笑:“吃饱了吗?”

玄烛点点头。

“那你跟我出来一下。”

白葬月的笑容绽放更甚,突然发现,她是有着梨涡的。

玄烛看的有些着迷,她从未如此这般对自己笑过,今天还给自己盛汤,他感觉有些不真实有些晕乎乎。

到了小院,月光映照下的花丛里,白葬月背对着他,临风而立,衣袂翩翩。

院中的树上挂着的灯笼,烛火斜斜的地倾泻在她的面庞上。那张冷淡的脸,让玄烛忽然有些不安。

白葬月的神情很是严肃:“有三件事同你讲。”

玄烛没有说话,只点点头,看着她脸上的肃穆不自觉的有些忐忑。

“第一,你说赔礼,你做的菜对我来说太咸了,我理解你是海生物,咸淡不敏感。”

“第二,你把我灶台弄坏了,你赔礼又再次把我灶台弄坏了。”

“第三,我的意思是,这样下去没完没了。或许你是诚心诚意,我已经接受你的赔礼了,但我不希望你继续打扰我原本的生活。”

白葬月说完,却见玄烛却一动不动。

月亮被乌云遮盖,周围漆黑一片,唯有树上那盏灯笼还散着微弱的光。

他一袭黑衣,在这个漆黑的夜色中像浓墨般黑的更加入骨,似乎要和黑夜融为一体。

见他不说话,白葬月转身就要走。

玄烛忽然伸手拉住她的衣袖,他不敢去碰她的手,一个要走一个要留。

突然,白葬月的手奋力一抽。

“嘶!”布帛撕裂的声音在静谧的小院显得格外响亮,白葬月的袖口应声而裂,露出里面纤细的手腕。

她看着断掉的袖口,露出吃惊的神色,不过却又转瞬即逝,转而又换上了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定定地看着手中还握着她衣袖的男人。

她有些微怒:“请你放手!”

那只手缓缓松开,月亮冲出云层,透过月光白葬月看清了他的脸。

微微的月光投射在他的面庞上,如同美玉一般散发着一层层薄薄的雾霾。白葬月捕捉到他眼睛里万顷的幽深,汹涌的失落。

自己一个劲的,却不曾问问她是否需要。她怕是,讨厌自己了吗……

“对不起……”玄烛忽然道歉,落寞的抿了抿唇。

那一瞬间,她看到了姬玉冉的影子。

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一只被抛弃的小狗。她不由得怀疑自己说的话有些太过分了。

仔细想想,他也很可怜。出生因为是异类就被封印,被放出来还是因为交易。没有人教他,也没有人爱他。

他一根筋的固执缠着她,也怕是因为她是对他释放过关心的第一人。

她现在,和以往那些伤害自己的人,又能好到哪里去呢?

他现在不过是一个披着成年男人外表的小孩子罢了,白葬月叹了口气。

忽然,房中的聚魂珠亮了起来,白葬月惊讶的看到它穿过屋子来到了面前,里面流转的光芒显得是那般怪异。

“额……”

一声痛苦而又压抑的闷哼,玄烛忽然倒地,而聚魂珠也在此时收敛了光芒落到了地上。

这是怎么回事?!

“夫人!”

斛珠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急急的往这边跑来。

“你醒了?我不知道怎么回事,聚魂珠自己跑出来,他突然就倒了!”白葬月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这是吞噬了姬玉冉魂魄的魇鬼消失后留下的珠子,怎么突然会?

一个猜测忽然在脑中油然而生,下一刻又猛的摇头推翻,不可能的……

斛珠施法探查了一番:“夫人他只是晕过去了除了气息不稳,别的异常倒是没有发现。”

虽然并不是很合得来,但他毕竟是同类。

斛珠用白葬月给的驭水珠施法,一个巨大的水球渐渐的包裹住玄烛整个身体,再由斛珠把被水球包裹的玄烛带到了白葬月特意给她建的水池。

玄烛昏迷已经过去了一夜,白葬月几乎是一夜无眠,她坐在庭院的凉亭里,看着桌上暗淡无光的珠子,竟呆呆的看了半晌。

越升越高的日头投下温热的的气息,树荫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慢缩短。

“夫人已经像这样呆坐了早上了……”橘生看在眼里,心疼的不知如何是好。

早膳夫人都没有怎么动,昨晚上她都没吃饭呢,这样怎么能吃得消?

斛珠倒是一贯的淡定:“我们别打搅夫人就好。”

有些事有些东西,旁人是断然帮不上什么忙的。

玄烛只觉得冰凉寒气自心口一点一点钻进去,然后顺着血液的流动,一寸一寸的扩散至四肢百骸。到最后,他全身寒彻,僵直得连指尖都无法动弹一分一毫。

他又看到了那个梦中见过的男人,锦带玉佩压住玄衣腰线,密织的云纹显出隐淡的华贵。

他的身量颀长挺拔而绝不茬弱,是一个意气风发的青年,下一刻自己好像变成了他。

他站在湖边,岸边是盛开的杏花,飘着毛毛的太阳雨。

仿佛命中注定的,他的面前站立着一个女子。

这一刻,日光明媚,阳光映着波光笼罩在她身上。她的全身像是镀上了一层光晕,恍如日光营造的一个虚妄梦境。

梦境的中心,虚妄聚焦的地方,是她一张一合的桃花色的唇瓣。

她说,我可以帮你。

他一动不动的,死死盯着她的面容,掌心沁出了冷汗。

为什么,竟然是她!

她的头发只简简单单的绾了一个小小的发髻,肌肤白皙,在阳光映照下清澈而润泽。

她穿着一件宽袖云香白衫,简洁没有多余的饰品,只左手上戴了一只玉镯。

她似乎想给他留下一个亲切的印象,浅浅的露出一个微笑,嘴角两侧,淡淡的两颗梨涡。

玄烛悚然一惊,为什么?这到底是?

像是不能承受这种巨大的激荡,缓了一口气,玄烛的目光从她脸上下移。

他忍不住想要开口问她,还未张口忽然又一阵天旋地转!

不自觉手指颤动着,下一刻猛然睁开了眼睛!

忽然一片嘈杂声入耳。

“他醒了!我去告诉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