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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虔,你能过来一下吗?我想和你谈谈。”安吉拉出现在郑虔的面前和他说道。

“当然可以。”郑虔摸了摸已经复原的脸,跟着安吉拉来到她的房间。

“坐吧。”安吉拉坐回自己的位置,指了指桌子前的椅子示意郑虔坐下。

两人相对着坐着,沉默了一会。

“额……”郑虔和安吉拉同时开口。

“你先说吧。”

“你先说。”

两人又同一时间说道,双方又陷入了令人尴尬的沉默。

“那我先说了。”安吉拉等了一会,看着对面郑虔眼睛都要变成斗鸡眼了,于是开口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尴尬。

“嗯嗯!”郑虔回过神来连连点头“你说,我听着。”

“你现在怎么样?”安吉拉问道。

郑虔笑着拍了拍自己的胳膊“好的很,没问题的。”

安吉拉叹了口气“我说的不是你的身体,而是你更重要的精神。”

郑虔笑容僵住,低头沉吟了一会“我现在感觉好多了,但是我还是无法忘记那两个变态戏谑的表情,他们将生命当成玩具一样玩弄。”

“这不是都市的常态吗?”安吉拉说道。

“所以这才是这个都市完全畸形的地方啊!”郑虔的声音突然激动起来“当人不再是人的时候,这座都市还能叫做都市吗?我倒是觉得地狱更加适合它!”郑虔说完这些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抱歉,我有些失态了。”

安吉拉摇了摇头“你说的很对,这座城市说是都市其实与地狱无异。”安吉拉轻轻的用手指敲了敲桌子“郑虔,你很不一样,就像不是这座都市的人一样。”

“哎哎哎,可别乱说啊,我是土生土长的都市人。”郑虔连忙摆手否认道“怎么样?找到一个同类的感觉怎么样?”郑虔岔开话题说道。

“如果还有一次机会的话。”安吉拉看着郑虔的眼睛“你还会去吗?再去车上经历两千年的苦痛,甚至如果一个不测自己都可能成为傀儡。”

“我会去的!”安吉拉的话音刚落,郑虔就回答道“我有一种预感,我背负着一种责任,它是我不能逃避的责任。”

“为什么?为什么你会义无反顾的在承受这场折磨,你只是个人类!”安吉拉说这句话的时候直接站了起来。

“安吉拉,为什么你一直介意这别人将你说成机器,而自己却又潜意识的将自己归在机器一类呢?”郑虔平静的问道“我不认为你与人类有什么区别,你有情感,会同情,会包容,拥有爱,你为什么自己都不认同自己呢?”

“我……”安吉拉双手抱着头,手扯着自己的头发,藏起来的记忆又开始攻击她“我和你不一样,我不会再去经历同样的痛苦了,我和他们不一样,我没没有迷失自我……我挺过来了,我没有被时间吞噬!我还没有崩溃……我……”

郑虔的手温柔的抚摸着安吉拉的头,将她扯着头发的手轻轻的放到一边“是,是,安吉拉最棒了,安吉拉是完美的,她有着最善良的心,对不对?我会好好看着你的。”

【“那么,如果我努力拥有一颗善良的心……他会回头看我一眼吗?”】

往日的记忆如潮水般涌了过来,安吉拉竟然流出了眼泪,她难以置信的看着滴在桌子上的泪水,但之后她只能发出呜咽却没有泪水流出。

“明明……明明应该是我安慰你的!”安吉拉没有打开郑虔的手,而是趴在桌子上进行一场无声的哭泣。

但是,安吉拉的情感却没有和图书馆产生共鸣,郑虔现在也不想提前打解放战,估计是安吉拉的转化程度不够,情感强度还不足使她与图书馆产生共鸣,但她已经很像正常人类了。

郑虔安慰着安吉拉,过了好长时间,安吉拉缓过劲来,稍微深呼吸一下调整了自己的情绪,用手指着郑虔的鼻子“你什么都没看到,知道吗?”

郑虔笑着举起自己的双手,佯做投降样“是,是,馆长大人。”

“我看你也没什么事了,回去吧。”安吉拉站起身来送客“先歇一会吧,等下有更多的工作等着你。”

“哦哦,那我走啦。”郑虔站起来挥了挥手,当他刚打开房门时,安吉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郑虔!”安吉拉深深的弯下腰“谢谢你。”

郑虔笑着做了个鬼脸,关上了房门。

但当他出去的一瞬间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了,罗兰和各楼层的指定司书都把自己的一只耳朵贴在门上。

罗兰趴在地上听,上面是Yesod,再上面是malkuth和hod。

“你们……”郑虔有些无语的看着他们。

罗兰他们微笑着向后退去“我们什么也没听到,再见啦。”说完一溜烟跑回自己的楼层去了。

在走廊的拐角罗兰弹出头,给郑虔竖了个大拇指,然后就消失了。

“唉!”郑虔笑着叹了口气,走了出去。

……

“头等舱的乘客们,你们好啊。”在宪漫步在充满冷冻舱的头等舱里“按照巢的平均收入来看,坐一次头等舱大概要两个月的工资吧?后巷则要更久。”在宪抚摸着冷冻舱的玻璃罩“看到你们的样子,我对w列车的疑问就解开了,既然十秒钟就能到站那为什么要设置头等舱呢?”

在宪笑着看着里面沉睡的乘客“你们睡的多么无忧无虑啊。可后面车厢的乘客却要将苦痛作为他们打发时间的唯一办法。”

“哦,对了,你们是不是很疑惑?我为什么能够这样平静的站在这里?”根本没有人和他说话,他只是在自言自语“嗯……这要归功于我们乐团的团员啊,我和暴脾气的伊莲娜在这里也就待了一周左右,普鲁托的魔法真的很神奇啊,我们的意识被锁定在一个相对静止的状态,只有在必要的时候才会解除。”

“说真的,我很同情上了这班列车的蠢货们。”在宪进行着一场没有听众的演讲“在经过现状还原和记忆删除程序后,在地狱里挣扎几千年的痛苦记忆就会从你们的脑海里消失的一干二净,然后你们会变的像个没事人一样,再次回归到生活中,不是吗?”

在宪用夸张的声音模仿着人们对列车的感叹。

“朋友,家人间的关系在时光的冲刷下逐渐变得混沌,曾经只能通过杀死至亲来打发时间的记忆也逐渐变得模糊,甚至自我也逐渐迷失在了漫长的时光中。而这些都将被抹去,奇点技术在这点上的做法真是惊人的一致。”

“想必你们身边的熟人给过你们忠告吧?”在宪敲了敲玻璃罩“你们是不是已经知道w列车的真相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