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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小说网 > 都市言情 > 房客续写之我们的意难平 > 第152章 请给我一把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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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上火车,发皱的回忆,让我眼前的景象开始泛黄,不同于那时的少年,现在的我没有追逐爱情的豪情壮志,只剩一具破败不堪的佝偻灵魂。

但我要比第一次去大连时,更加的急切,我甚至觉得这班列车犹如鹅行鸭步,每一分每一秒都承受着精神上的折磨。

我不敢去想书清的模样,如果她真的出事了,我一定会崩溃的。想至此,我用t恤的领口盖住脸,以此来掩盖我此时痛苦的表情。可眼前的黑暗让我感到窒息,生怕书清会永远的离开这个世界。

我抬起头深吸了一口气,这时,火车里的光线消失,我被这突如其来的黑暗吓了一跳,数秒之后,灰白的光线重新出现在视野中,原来刚刚只是穿过了一截隧道,可这一瞬的惊吓,让我更加不敢想象书清的面容,可此时的我,仿佛所有的思绪都被书清牵扯,让我不得不回想她,以及她对我的好。

这种钻心的疼,来自于我对她深深的愧疚,我承认自己找不到任何一种温柔的方式对待她,可我发誓,她只要能好好的,我这一生都会留在她的身边。

这时,我的手机突然响起,连带着振动,在我裤子的口袋里疯狂的撕扯着我的神经,我咽了咽口水,掌心也溢出了粘稠的汗液,我没有勇气去面对这个来电,我怕会是一条噩耗。

终于,我身边的一个乘客,推了推我,示意我的电话响了,他的语气并不是很好,我似乎吵到他休息了,可我仍然在麻木中胆颤的掏出手机。

我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稍微松了一口气,因为这个电话并不来自于大连,而是简薇。

我将电话接起,那边便传来了她的声音,她问我还好吗?

我回道:“我怎么可能会好?”

那边稍微沉默了一会,说道:“你先不要胡思乱想,我已经给箫墨打了电话,他告诉我书清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

“她醒了吗?!”

“。。。还没有”

面对这三个字,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不断的发出叹气的声音。

“我这边已经买到了明天晚上飞大连的机票,两个小时左右就可以抵达。。。”电话里的声音稍微停了停后问道:“你需要我过去吗?”

“不需要!”我毫不犹豫的回道。

在我想解释一下原因的时候,简薇在电话里回了一个好,随后又叮嘱我不要胡思乱想,电话便挂断了。

这个电话结束时,火车抵达了临时停靠站,我起身走出去,蹲在车厢门旁边,抽起了香烟,我需要尼古丁让我冷静下来,更需要它让我不要胡思乱想。

好在简薇的这通电话,传来的是好消息,否则我无法想象现在的自己会焦急成什么样。三分钟后,列车员吹响了哨声,示意我们尽快回到火车里,我丢掉烟头,起身走回到座位上。接下来的时间,我在煎熬中度过,每一个临时停靠站我都会走出去,用抽烟来缓解我紧绷的神经。

渐渐的,时间来到了深夜,车厢里的气味开始变得浑浊,偶尔还会出现孩童的啼哭声,或许是我实在太过煎熬,终于在嘈杂的环境中昏睡了过去。

我的头抵在火车的窗户上,冰凉的玻璃让我睡的异常难受,甚至连梦境都变得无比凄冷,我在梦里回到了书清就读的那所大学,校门口的景象就和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一模一样,我甚至还记得那些推着餐车的小贩,为了做生意吆喝出的话语。

可唯一不同的是,梦里不再是蓝天白云,晴空万里。而是白雪皑皑,寒风四起,我绕过人群,看见了那簇只剩枯藤的蔷薇花下,书清蹲坐在地上,她闭着眼睛,全身都覆盖了白雪。

我快速的跑到她的面前,拼命的将那些白雪从她的身上掸落,可此时的天空,忽然下起了鹅毛大雪,夹杂着狂风,吹的人睁不开眼睛,无论我怎么拼命,书清身上的积雪只会越来越多。

我终于不再用冻红的双手去拨开她身上的积雪,而是将她抱在怀里,可就在我想要呼唤她的名字时。

我被一阵哨声惊醒,疲惫的睁开眼睛后,我发现自己的眼睛有些湿润,我在失落与麻木中揉了揉眼睛,脖颈处也传来疼痛感。我深吸一口气,回想着刚刚梦里的那一幕,这让我特别想赶在火车出发前,再去抽一支烟,可刚刚那声哨响过后,让我没能如愿。

这时,我才发现天已经亮了,我找乘务员买了一些矿泉水,除了漱口以外,我只能用喝水来缓解我的烟瘾。

时间来到下午,距离抵达大连,还剩下六个小时,我不知道之前的十九个小时是如何渡过的,只知道离大连越近,我的心就越急切。当火车抵达山海关站之后,我换乘了另一列火车,而这列火车,就是从河北直达大连。

在这六个小时里,我接到了昭阳的电话,他告诉我,陈景明已经入职卓美,并且担任了经理一职。

我在电话里只回了一个嗯,随后便听见昭阳问道:“你的情绪怎么回事?不应该这么低落啊?”

我不想让昭阳担心我的事,在电话里回道:“在忙事呢,先挂了。”

“等等!”

“又怎么了?”

“你没回省城吗?”

“我回了,我知道昨天是天空的城第一天开业。”

“简薇没回省城吗?”

“她也回了!不是,她回没回你不知道吗?昭阳,我现在实在没什么心情,书清出事了!我还有六个小时就到大连,先这么说吧。”

我听见昭阳在电话里又一次让我等等,可我仍然选择将电话挂断,因为我的手机到现在还没有充过电,我深怕到了大连后,联系不上箫墨,挂断后,我给箫墨打去了电话,为了确保我能够第一时间前往书清所住的医院,我让他把医院地址发来。

或许是书清现在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箫墨在接通我的电话后,劈头盖脸的将我骂了一顿,我耐心的将那些不堪入耳的话听完后,箫墨才将医院的地址告诉了我。

而就在这时,我的电话也终于因为电量不足自动关机了,我将地址记在心里,为了不搞错,我还找乘务员借来了纸笔,把地址详细的记了下来。

做完这一切后,我的世界也终于清净了下来,电话不会再响,杂乱的回忆也不再出现,我在失神的状态中,听见了火车到站的播报音,也就在这个声音里,我终于渡过了最后的六个小时。

刚下火车,我就仿佛是一具只会奔跑的死尸,因为大连站下了太多人,我为了能够快一点打上出租车,也顾不上坐了一整天火车后的疲惫感,可这一整天,我除了抽烟喝水以外,只吃了一袋曾经书清爱吃的幸运方便面。

恍惚中,我的脚在楼梯上踏空了一步,整个人从楼梯上摔落下来,手腕与膝盖顿时传来了火辣的痛感,我顾不上这么多,我只想快点见到书清。

好在有这股信念的支撑,我跑的飞快,在大连站的出口,成功的打到了一辆车,我将记录着医院地址的纸条递给师傅,随后便抵达了这座医院。

刚一进去,一个护士模样女人便询问我是不是来包扎伤口的,这时我才看见自己的衣角处与牛仔裤上已经染上不少血迹,但手腕处已经结疤,我摇了摇,忙询问到急诊科在哪,好在护士非常负责,她带我走向一楼的急诊室。

可在这个过程中,她通过我的描述告诉我,我朋友的情况既然已经稳定下来,那么现在极大的可能已经转到了住院部。

她又带我走到了住院部的电梯,指明楼层后,又问我要不要先去包扎一下,我谢绝了她的好意,随后便跑进了电梯。

来到住院部,我几乎一间一间病房寻找,可我始终没能看见书清,就在我急的团团转的时候,我却在走廊里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箫大爷。。。箫大爷!”我顾不上医院禁止喧哗,几乎是扯着嗓子,一边喊一边向他跑去。

箫大爷也在这个时候听到我的声音,他朝我望来,当我确认自己没有看错人时,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我跑到他的面前,急切的问道:“她在哪?!”

箫大爷目光复杂的看着我,只停顿了一秒,便指了指身后的病房,我一刻都不想耽误,火速的冲了进去。

当我看见正在昏迷中的书清时,我的眼泪顷刻间流了出来,虽然我看不见颜色,可我却能从她虚弱的脸庞上猜出她此时的脸色,一定非常的惨白。

我还看见箫墨坐在她的身边,正用毛巾擦拭着她的额头,他也同时看见了我,立刻朝我投来了冰冷的目光,可我现在的眼里只有书清,我推开朝我走来的箫墨,跪在书清的床前,将她那只未在输液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

可是此时的我,仿佛失去了说话的能力,我只是不断的流出眼泪,不断的在心里向她忏悔,如果书清此刻能够醒来的话,我一定告诉她,我想娶的人是她。

我也这么做了,我想有一场奇迹能够降临,让她在听到我这句话后,睁开明亮的眼睛,然后告诉我,她听见了这句话。

箫墨将他手中的毛巾,朝我递来,让我擦一擦脸,我在哽咽中,接过这条毛巾,先将书清那只被我眼泪弄脏的手擦干净后,才擦起自己的脸。

箫墨在我身旁道:“出来聊聊吗?”

我摇了摇头,将那张椅子搬了过来,我哪也不想去,也不想跟箫墨聊什么,我现在只想陪在书清的身边,直到她睁开双眼。

可箫墨仍然不愿放过我,他站在我的身旁对我叱责道:“陈夕,我有时候真的想把你的心刨开看看到底是不是黑的!书清为了你,没日没夜的操劳着,我求了她很久,她才愿意休息一天,可是她就连休息的那一天,也是跑到苏州去找你。。。”

箫墨的话像是一把铲刀,它嵌入我的心,然后狠狠的剐下了一块肉,让我痛到窒息,我用颤抖的手抚摸着书清的脸颊,为自己的偏执感到羞愧,是我的幼稚与摇摆不定将钟晚推走,这本该是我自作自受,可书清却因此被我一次又一次的伤害。

彼时的她,一定比此时的我,更痛。

我该跟自己和解了,我不想追求所谓的纯粹,这些都是害人的东西,爱而不得就爱而不得吧,我该做的就是珍惜眼前的书清。

我抬起头,迎着箫墨的目光回道:“你把我杀了吧,如果杀了我能让书清醒过来,你现在就给我一把刀!”

“你说这种话有什么意义?”

“那你现在叱责我又有什么意义?我现在只想陪着书清,我不会再伤害她了,无论她能不能醒过来,我都要娶她!”

“你。。。”

箫墨离开了,箫大爷进来看了我一眼后,也离开了。在这个夜晚彻底来临时,整个病房内,只剩下我和书清,我握住她的手始终不愿松开。

这个过程中,她的主治医师进来过一次,我向他了解了一下情况,医生详细的给我解释道:“病者是因为长期工作带来的压力,导致低血糖以及脑部缺氧所产生的昏迷性休克,目前情况已经稳定,但通过病患家属的描述,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情绪上带来的负压,高度的精神刺激导致神经处于疲劳状态,两者兼并,从而形成了昏迷,这个过程,可能会持续一到两天。”

医生说完,又朝我问起:“你和病人是什么关系?”

“我。。是她未婚夫。”

他看了看我,眼神中似乎带有一些疑惑,不过作为医生,他并没有过多的询问,只是慎重的说道:“我之前已经告诉箫先生以及病者家属了,这位病人的情况其实有些复杂,因为她的直系亲属中,曾出现过先天性的疾病,不过我们医院结合家属病例以及一系列的复查下,还未发现这位病人具有这种先天性的疾病,但小心驶得万年船,你既然是她的未婚夫,那么在她醒来后,一定不能再让她受刺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