韵清有些不解。
“可是你救了吾，若是你没有这些，要的话，吾也会给你。”
林舒岚扶额。
“韵清姐姐，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若我真没有，救了你后一直索取与压榨你，那你觉得我是好人还是坏人?”
韵清想了想。
“好人，若是舒岚想要，多少都可以，可以一直要。”
林舒岚瞬间噎住，半晌后才讪讪开口。
“我不要，多伴我几日就好，素日都无人陪我说话，就当你报答我了。”
林府只有她一个主子，浩大的府邸有些萧条，下人都是负责打扫与她的吃食，各自忙各自的。
她不愿被人管着与照顾着，不需要丫鬟一类，有时一个人也挺好的，到处去玩，也没人会在意。
而且爹爹只会说，舒岚好动，随她去吧，让她去走走也是好的，需要什么跟爹爹说便好。
林舒岚此刻想到自家爹爹，有些恍惚，好像几月没见到了。
每次都是匆匆一面，他只会留下一句。
“舒岚乖，下次阿爹再陪你用膳。”
林舒岚早已习惯这套说辞，看着他远走了背影默默说了一句。
“阿爹大骗子，又骗小孩子。”
长大后这话她也不再说，也不会强留自家阿爹，见与不见都不重要了。
这个韵清，应是在东海被保护得太好，年纪比她大也没用，依旧傻傻的。
算了，林舒岚想了想，我为何要和一条傻鱼讲道理，讲不通的。
林舒岚对她开口，“韵清姐姐，反正这意思就是外面坏人很多，你在林府陪着我，我给你疗伤，我罩着你。”
“好。”
韵清点点头，示意明白。
待到林舒岚终是撒手，韵清她在水中抱着自己尾巴左看右看。
别人碰就痒痒的，自己碰又不会。
林舒岚摸够了，在池边杵着头看着她。
下一秒，韵清的目光便看向林舒岚的腿。
怎么才能幻化成那样，她也想走路。
“韵清姐姐，你在看什么？”
林舒岚感受到韵清那打量的目光，有些奇怪。
“那个......吾也想幻化出双腿，也想走路，可是吾不会，鲛人族在水中待太久了，已经不会了。”
韵清抱着自己的尾巴暗自伤神，眉目间都是向往。
她不想在水中了，她也想要两条腿，可以走，可以跑，可以跳。
出来了还只能待在水里，憋屈啊。
而林舒岚最见不得漂亮姐姐皱眉。
“走路？若我没记错，鲛人鱼尾幻化为双腿是很难的，而且呢，有腿你也不一定会走啊。”
林舒岚笑笑，心中却在寻思着方法。
长双腿而已，不难，她记得她有个小神器可以实现这种小心愿。
韵清撇嘴，“可是，就是想啊，吾也想像舒岚一样。”
“韵清姐姐，你等我一下。”
林舒岚说完便穿鞋朝门外跑去，留韵清在池子中不知所措。
“哎，舒岚你去哪里？”
她喃喃开口，看向林舒岚跑出去的背影。
“一会韵清姐姐便知晓了，等我回来。”
“好，吾等你。”
听见肯定回答，林舒岚留下一个潇洒背影，下一秒便朝自己的书房跑去。
她打开门，看着屋子里堆满的奇奇怪怪的武器。
有断成两半的剑，有缺口的刀，也有少一根扇骨的扇子，没啥用的卷轴......
若是别人看见的话，必然会说一堆破烂。
不过林舒岚都无所谓，她从小便靠着这堆破烂长大，看见它们，还有莫名的熟悉感。
很多都是她炼废的，本来打算回来后拿静仪炉把这些炼化，重新锻造一下，消磨消磨时间。
但这不是韵清来陪她解闷了，她就没空来炼化这些，寻思再过些日子吧。
她走进去，寻找着记忆中的东西。
“幻意链.....我记得在这啊。”
她在一个柜子中翻找，弄得有些狼狈。
那里面堆放着她爹爹每年送的礼物。
有新年礼，有生辰礼，也有偶尔回来之时送的小玩意。
她每次接下后看一眼便把它们放在这里，起先接礼物是欢喜，后面渐渐懂得，不过是父亲的亏欠。
但林舒岚又舍不得丢，只能找个角落放起来，就算是亏欠，也是惦记吧。
父亲曾送给她一个银色的手链，上面带着一颗幻意珠，渡入灵力，一直维持着，可完成佩戴者一些小小心愿。
林舒岚佩戴过一阵子，心愿无非是父亲多回来陪陪她，但好像没什么用。
“在这里。”
林舒岚轻轻吹去盒子上的灰，把它拿出来。
她觉得没啥用后便放在了这里面。
此刻重见天日，应会有用。
林舒岚打开盒子，把手链拿出来。
通体月光白，中间的幻意珠散发着悠蓝，有细丝与珍珠缠绕着，像霜雪，点欲穿。
“与韵清姐姐蛮配的，就算无用，也送她了。”
反正放她这也是浪费，她只会把它们丢在角落，实在放不下就拿来丢进炉子里炼，炼成什么算什么。
当她拿着那东西回到池边之时，韵清正眼巴巴的等她回来。
看见她推门进来的那一刻，韵清开口，“舒岚去做什么了？”
林舒岚把幻意链拿起来晃了晃。
“去拿这个了，韵清姐姐，你过来。”
“这是什么，很漂亮哎。”
韵清游过来趴在边上，目光看上那手链。
林舒岚抬手，把自己灵力渡入手链，手链上的幻意珠中心缓缓出现一个意字，周围散发着点点星火。
“韵清姐姐伸手。”
林舒岚说着，笑着看她。
韵清点点头，缓缓把手抬起来。
此刻，林舒岚蹲着，把手链系在她手腕之上。
“喜欢吗？”
韵清伸着手左看右看，狠狠点头。
“吾很喜欢，谢谢舒岚。”
林舒岚看着她的笑，自己也被感染。
“韵清姐姐喜欢就好，这个是幻意链，化形这种小心愿应能实现的，心中默念所想，闭上眼睛，我以我的灵力助你维持。”
“真的吗？”
韵清有些不好意思，原来林舒岚刚刚出去是为了给她寻方法。
“嗯，试试吧。”
下一秒，韵清闭上眼，心中许愿，而林舒岚则是看着她鱼尾之上的银白色灵力入神。
手链开始发出蓝光，把韵清包裹，直至缓缓升入空中。
似月光，轻柔缥缈，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