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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林竟然一点脾气都没有,真的就站起身来,自己主动走向了前方的庭院,踏过层层厚雪,打开了大门。

大门外面,就是今天在豆腐坊见过的那个人,张水根。

“水根叔,是你们!”

张水根一双手已经冻得通红不已,他挑着担子,担子上面就是刚刚打好的新鲜豆腐。

“韩林啊,你这豆腐我已经做好了,给你送过来了!”

韩林笑着点头:“辛苦了,快进来吧!”

张水根跟着韩林走进了庭院,虽然天色已经变得很晚了一些,但因为有白雪在,所以看起来光线比平时要明亮多了。

张水根还是第一次进到韩林的庭院,也不禁被眼前的豪华给惊呆了,这韩林就是厉害,他心里暗自惊叹不已。

没多久,韩林就带着张水根来到了厨房,对他说道:“你放在这里,一共多少钱,我付给你!”

张水根将担子放下,笑了笑,对着嘴巴吹了一口热气:“你给一百文就够了!”

这豆腐本来就不值钱,韩林虽然有钱,但张水根可不敢坑他的,该多少就是多少。

韩林点头,他自己身上没有钱,想了想,就准备去找阿成要一百文。

“水根叔,天太冷了,我这里煮了酒,还有火炉,你坐下来,恰好咱们几个人一起坐坐,我让人拿钱给你!”

他拉着张水根就走出了厨房,来到了外面。

回到刚刚的位置,此时阿成已经和钟奇有一句没一句的聊了起来。

刚刚钟奇大感意外,正想和阿成这个年轻人聊聊,好像一定要问出什么东西来,但是阿成也警惕的很,时时防备着,都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来。

这时候,韩林带着张水根回来,也坐在了这里,韩林笑着对阿成说道:“有一百文没有?”

阿成摇头:“没钱!”

韩林顿时有些郁闷了。

自己如今好歹也是飞云村甚至是山阳县的首富了,怎么一下子连一百文都拿不出来?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自己想要赖账呢?

不过好在张水根没有这么想,他就安安静静的坐着,正好双手早已经冻得通红,他就伸手在火炉子上烤着。

这时候,红雀儿从黑暗的地方走了过来,后面还跟着李林。

不用想也知道,刚刚肯定是李林将红雀儿叫了过来。

红雀儿一来,韩林就眼睛亮了起来:“雀儿,赶紧拿一百文钱给我,付给水根叔!”

红雀儿想笑,从怀里直接摸出一些碎银子,递给了韩林。

韩林也不看,反正够一百文就行了,然后就给了张水根。

“韩林,不用这么多,我回去找给你!”

张水根也不愿意占这个便宜,赶紧开口。

韩林摇头道:“算了,水根叔,你这么晚了一个人送过来,手都冻得紫了,这些钱不用找了,就算是你的辛苦费了吧!”

张水根看着手里的碎银子,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

“是啊,辛苦了,水根叔,坐在这里烤暖和了再回去吧!”

红雀儿也开口了,他们夫妻两个一唱一和,简直绝配,张水根也无话可说了,只能低着头将碎银子手下。

此时,红雀儿的目光放在了这个钟奇的身上,女人的直觉都是很敏感的,她看了一眼,就感觉这个人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夫君,这位是?”

她指了指钟奇,不等韩林介绍,钟奇就一脸文质彬彬的主动站起身来,开始自我介绍了。

“这位想必就是韩员外的夫人红雀儿了,在下不才钟奇,金华人氏,特意过来拜会韩员外的,夫人的名声,与韩员外一般,都早有耳闻,今日一件,果然名不虚传,夫人真是端庄贤淑啊!秀外慧中啊!”

红雀儿笑了笑,回了对方一礼,淡淡说道:“先生过奖了,请坐吧。”

此时此刻,双方面子上已经做足了功夫,就看韩林要怎么和这个人谈了。

“钟兄,你远道而来,今夜不妨就睡在我这里吧?”

韩林大大咧咧的开口。

其实李林去叫红雀儿过来的原因,就是不想这个不明不白的男子居住在家里。

他早就猜想到了,韩林一定会留下这个种奇居住的,现在就看红雀儿怎么说了。

那个钟奇倒也没有那么厚了脸皮,摇头道:“韩员外,你太客气了,我在村子里有住的地方!”

“哦?住哪里?”

“好像是集市没有多远的一户人家,叫做陈涛。”

韩林点了点头,村子里确实有一个叫做陈涛的人。

“好吧,钟兄,萍水相逢就是缘分,何况你远道而来,刚好这里有酒,那么咱们就一起喝一杯!”

他让阿成去拿了几个杯子过来,分别给自己和李林,阿成,还有张水根,钟奇一一倒满。

钟奇刚开始的潇洒已经消失,此时显得有些拘束起来。

“多谢!”

钟奇点了点头,随后举杯,和韩林等人一饮而尽。

喝完了这闻名遐迩的疯子酒,钟奇也顿时感觉全身一热,精神了不少,刚刚的寒冷消失一空。不得不说,这酒就是神奇。

“钟兄,你可是读书人,不知道有考取功名吗?”

对待读书人,韩林是特别尊重的,这也就是为什么这个陌生男子过来,韩林只要看了一眼,就就准备留他坐下。

钟奇放下酒杯,淡淡一笑,说道:“说来惭愧,我只是考了一个秀才,百无一用啊!”

“秀才?已经很不错了,你年纪轻轻,将来一定大有前途啊!”

韩林很是意外的说道。

他这个秀才可和别人的秀才不一样。

像是温鸿,李清这些人,都是一把老骨头了,浑浑噩噩的混了一生,才勉勉强强得到了一个秀才的功名。

就他们这样,都备受人尊敬,可是人生没有再少年,他们还能有多少时间,去争取功名呢?

恐怕不用说,谁都知道。。

但是只要有一线希望,只要还是活着的,他们就不会放弃。

回过头来,想想眼前的这个钟奇,年纪不过二十出头而已,就已经有了秀才的功名。

韩林都有种把这个人留下来的冲动。

有时候人和人之间,看的就是眼缘。

韩林对这个钟奇,很有眼缘。

钟奇此时有些脸红,不知道是因为被冻的,还是因为害羞。

众人都在看着他,他初来乍到,见到了传说中仰慕的人物,自然有些紧张了,也很正常。

“韩员外过奖了。”

韩林摇头:“钟兄肯定还有继续恩科考试的想法吧?”

钟奇点头道:“确实是,不过我……哎,还是算了吧!”

韩林看着钟奇,他觉得眼前这个人不坏,至少是个很正常的人,但是他应该是有什么苦衷,不方便说出来。

“钟兄,你过来,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找我?”

韩林沉默了一会,继续问道。

他又给没个人都倒满了酒。

这疯子酒冷的的时候喝和热的时候喝完全是两种不同的滋味。

温热了之后,那种香醇能飘荡很远很远。

钟奇举起酒杯,笑道:“韩员外,不怕你笑话,我就是听到了你的诗词,莫名而来,仅此而已!”

韩林已经猜到了三分,不禁笑道:“钟兄,看来你一定是个文雅的学士,但我那些诗词,其实也不过是我一位先生指点的,单靠我自己一个人,其实也写不出来。”

此时,钟奇已经拿出来一张白纸,只见白纸上都是韩林以前在外面公开写过的诗词。

比如水调歌头和元宵节的那一首词,都在里面。

这种水平,当今之世,恐怕再也见不到第二个人。

“韩员外,我平时也爱好一些诗词,但是一些三脚猫的文笔,就不献丑了,你说这些都不是你写的,那敢问你的那位先生,叫什么名字啊?”

韩林不想这个家伙打破砂锅问到低,竟然还要问下去。

这时候,红雀儿感觉开口说道:“我夫君不过是谦虚罢了,他先生早就已经过世了。”

钟奇有些失望的点点头。

“那我能否请韩员外再写一首词呢?我亲眼见到,将来这首词从我说里传出去,我也算是了了一桩心愿!”

面对这读书人的固执,韩林也有些头疼。

他尊重是尊重,可是也不喜欢这些读书人的习性。

“这个,还是喝酒吧!”

钟奇一听,很是不开心,看得出来,他远道而来,只为见上韩林一面,这个小小的要求,韩林是举手之劳而已。

想来想去,韩林叹了一口气,还是开口道:“也罢,阿成,你去拿笔墨过来!”

阿成不情愿的站起身来,离开了这里。

没一会,阿成将东西都拿了过来,放在了韩林面前摆好,韩林就开始写词了。

众人的目光都落到了韩林的身上,尤其是红雀儿,她是真想看看,自己这个古怪的夫君,到底还能写出什么诗词来。

韩林想了一会,决定就眼前的雪景,写一首诗,多了的他也记不起来了,这首还不错。

一首逢雪宿芙蓉山主人,很快就写完,韩林连墨都没有干,就直接递给了钟奇。

钟奇如获至宝,一双手紧紧捧着白纸,认认真真,就着眼前微弱的油灯,慢慢读了起来。

“日暮苍山远,天寒白屋贫……”

“好诗,真是好诗啊!”

不用看钟奇的表情,其实现场除了钟奇,还有一个红雀儿也是读了很多书的人,自然能知道这首诗很有意境,虽然字数很少,但恰恰就是字数少决定了一个人的文化底蕴到底有没有,字数越少,越是很难将想要表达的东西表达出来。

显然韩林是做到了,此时此刻,钟奇这个远道而来的男子,手里捧着这张纸,心情已经激动到了无法形容的地步,他明白,他将来就这凭着韩林这个真迹,也许都能换来很大的财富,肯定会有人花大价钱买下这张纸。

不过他可舍不得卖,他看了一遍又一遍,随后好好珍藏起来,举起眼前的酒杯,对着韩林笑道:“韩员外,多谢了,我再敬你一杯!”

韩林笑了笑,点头道:“不用客气,以后咱们也算是朋友了。”

此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在场只有张水根没有啥文化,看不懂韩林到底是写的啥,但是不懂归不懂,他是真的羡慕这些读过书的人,有文化,说气话来都不一样。

哪里像是自己,文盲一个,天生就是打豆腐的,古话常说,人生有三苦,乘船打铁买豆腐,他就是最苦的哪一个。

还好如今他自己的两个儿子全部都进了韩林的私塾,将来也不必跟着自己一起做苦力了,想到这里,心里也是欣慰的很。

众人又喝下一杯温酒,顿时觉得全身暖烘烘的,外面的雪再大,也感觉不到冷了,

张水根觉得自己坐在这里一句话也说不上,挺尴尬的,他就准备起身告辞回去了。

“韩林,诸位,时间不早了,我家里还有些事情要去忙,就不陪你们了,我先告辞了!”

他笑了笑,从自己的位置上起来,行了一个礼。

韩林看向了他:“水根叔,天已经黑了,你看不见,打一个灯笼回去吧!”

他示意阿成去旁边拿一个灯笼过来,交给张水根。

张水根微笑着接过,谢了韩林,就一个人不急不缓的走出了庭院,来到了外面,很快就消失不见。

等张水根离开之后,韩林的目光重新落在了钟奇的身上。

他总感觉这也是一个人才,为何看起来有些落魄的样子。

“钟兄,你打算何时继续考试呢?”

一谈到这事情,钟奇就有些头疼起来。

他是一个简单的人,心里想什么,脸上就会表现出什么来。

韩林看一眼就明白了,眼前这个读书人,恐怕是遇到大麻烦了。

“实不瞒韩员外,在下恐怕……恐怕无法再继续考取功名了!”

此话一次,众人顿时有些意外。

要知道,他年纪轻轻就已经是秀才了,这可是很难得的,将来前途一片光明,怎么会无法继续考取了呢?

像是温鸿这一把年纪了,都还要想着继续考下去,寿命和功名,都不知道哪一个会先来,这个钟奇才只是二十多岁,就已经放弃了。

实在有些可惜了吧。

既然问到了这里,韩林作为一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人,也不得不多问几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