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吸一口气,在鼻子即将触碰到白粉的前一秒扭过了头。
“我鼻毛比较旺盛,可以修剪下吗?”
赵铸露出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你,你说呢?”
“这在规矩范围内吧!来来来,现场哪位哥们儿有鼻毛修剪器,或者小剪刀什么的借我使使来!”
众人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
“那位,那位不修边幅的大哥。你毛发那么旺盛,肯定随身携带吧!”
“啪!”玻璃杯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赵铸已经气得不行了,“你丫的再给我一句废话,我马上毙了他!”
说完对着挟持着贱辉的两个汉子使了个眼色,接着一个大肘子就招呼在了贱辉的肚子上。
贱辉一声哀嚎,哭笑着抬起头。
我读懂了他的表情,猛哥,你拿我图开心呐!
我打了个响指,“安排!”
然后老老实实地蹲了下来,吞了吞口水。
我做了个要猛吸一口的姿势,头低下去的瞬间我鼓足了全身的劲儿。
调动了我的大腿肌,肱二头肌。还有发达的小脑,朝着赵铸撞去。
可促使我停下来的是一根黑漆漆的枪管儿,就那么抵在了我的脑门儿上。
我抬起头一看,是那个长发男。刚刚他还不在这个位置的啊,他速度这么快的吗?
一旁的赵铸拍了拍胸脯,“吓死老子了,李猛,你挺能啊!”
“呃,我要说这只是我表演的一个小才艺,赵公子你会相信的对吗?”
他笑着向我走来,然后抄起一旁的酒瓶就朝我砸了下来。
这可不是什么V8雪花之类的啤酒,那是叫什么来着,反正有点热类似于现在黑桃A那种洋酒。
一瓶子下来,我感觉我整个人裂开。关键是他妈的酒瓶还没碎,我操了。
鲜血顿时就顺着额头滑落下来,我脑袋晕乎乎的,像火烧一样。
“呦呵,脑袋挺硬啊李猛。希望你的骨头和你脑袋一样硬!”
说完他抄起酒瓶,又准备砸了。
就在他挥手的瞬间,一声枪响传来。
酒瓶碎的满地都是,而那什么酒洒了我一身。滴到头上,比他妈酒精还酒精。
说时迟,那时快。众人都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一个大黑耗子跳了进来。
眨眼间,枪就已经架在了赵铸的脖子上。
十多个黑衣人,这时也齐齐掏出枪,对准了赵铸身后的人。
包括他旁边那个长发男,也不禁皱起了眉。想不到这么远的距离,这人的速度如此之快。
看见这人,我笑着摇了摇头。“这才几天啊,怎么酒就把纱布给拆了!”
但其实这会儿我看罗鑫已经是一个头两个大,人影层层叠叠了。
“鑫哥啊!我的鑫哥,你可算来了!”一整天没出声的贱辉看见罗鑫后差点儿没哭出来。
罗鑫对我点点头,没理贱辉,接着对赵铸说道。“让他们把枪放下!”
“呵呵,骚年。不可否认你移形换影的功夫的确是出神入化。可我这儿十几个人,这么多的枪试问你又该如何应对?”
赵铸说出这句话,我在心底替他默哀三分钟。
果不其然,罗鑫另一只手从腰间掏出蝴蝶刀一刀就扎在了赵铸的大腿上。
“我操!哎呦!我操!”赵铸疼得龇牙咧嘴。
“你再说一遍?”
“这把刀现在插在你的大腿骨和骨动脉之间,只要我稍稍这么一扭。你马上就会因为大出血而死,你信吗?”
赵铸这回怕了,撕心裂肺地呐喊。“把枪放下!放下枪!”
罗鑫见状对我使了个眼色。
我东倒西歪地走向了贱辉,可脸上滑落的血迹太他妈影响我的视线了。我连这绳子都看不清,更别提解开了。
“那位不修边幅的大哥,拿剪刀来!”
“给他!给他啊!我操!”赵铸喊道。
长发男听后走到我身边,很是懂事地从衣袖里探出一把清刚匕首。
“是你啊,浩南,我就说你有嘛!你还不承认。”
长发男没理我,就那么冷眼看着我。
我赶紧蹲下身来割开了绳索,然后扶起贱辉向门口挪去。
罗鑫也挟持着赵铸一步步向我们俩走来。
“让他们把枪扔了全都转回去!”
赵铸虽然有些犹豫,但还是照做了。
等退到了门口,我和贱辉已经坐上了车。罗鑫这会儿也扣着赵铸出来了,身后没一个小弟跟来。
“兄弟,这会儿可以放我了吧!”
罗鑫嘴角向上扬起,我赶紧惊呼。“三金!”
他这才没下死手,拔出赵铸腿上的刀。又一刀插在了他的手臂上,最后补了一脚把他踹了回去。
然后风一般地跳进了后排座位,我赶紧一脚油门轰了出去。
身后听见众多小弟的谩骂声,以及赵铸骂骂咧咧的声音。“都他妈愣着干嘛!快送我去医院!”
我从后视镜里看了看有点儿小帅的罗鑫,果然,我就说嘛。他脸上一条长长的伤疤,给他整个人气质又拔了一大截。
“你怎么来了?”
“据我所知,红河没有那么大湖的波浪声。”
我愣了愣,这才想起骗他说我和贱辉到红河旅游去了,但想不到他心这么细。
而刚刚我阻止他对赵铸下死手则是因为,咳咳,我怕我们连大里都出不去就被人捏熄了。
“鑫哥,你不是说三步以内刀快吗!你今天怎么改用枪了!”副驾上的贱辉这会儿也不好疼,好奇地问道。
“那是十几把枪,而且那少说也得有个七八步了吧!”
要是我,我拒绝回答贱辉这个傻逼问题。
“猛哥,我们去哪儿呢?医院吗?”
“去自投罗网啊!”我骂道。
想了想,似乎目前只有一个地方最安全。
几经周折,最终我们到了赵篆的小饭馆。
还好还好,他是个合格的饭店老板,这会儿都不是饭点,他还开着门。
“来这儿干嘛!哎呦喂,我操!”贱辉一边说,一边揉着身上的伤口。
而我这会儿也有些意识不清晰了,没理他俩,跌跌撞撞往饭馆冲进去。
终于我一头栽在了赵篆奢华的实木家具上,最后一眼看见他从后厨出来嫌弃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