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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梦起轮回 > 第164章 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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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到这话,柴程逐渐变暗的脸色一下子顺畅起来,不认为小胖刚才着急忙慌的架势有失体统,反而还可以嘉奖一番,他摆手对着还没有站稳脚步的小胖说道:“你先回去,迎接一下。”

“哦。”小胖很认真的点着头,像接受了一项伟大的任务,带着视死如归的表情,迈着沉重的步伐顺着石子路小跑了回去。

“许师弟,我去看一下师父那边完事没有,顺便安排一下于天师弟的进门仪式,师母的招待,就交给你们了。”

柴程以着假公济私的语气,带着大师兄惯有的口吻命令道,只不过在他不容置疑的转身之后,脸上则是现出一丝轻松的解脱和幸灾乐祸的得意。

“这…”许瑾自然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脸皮皱的像干巴的茄子,一直怨恨的看着柴程进入门房之内,这才急忙回过头来,对小斌说道:“小斌,我先去趟茅房,师母过来的话你就先接应一下。”

说完也不等小斌是不是答应,直接起身也向着门房内走去,他的脚步可是要比大师兄快了许多,甚至还带上了逃跑的狼狈,还不忘回头,郑重其事的丢下一句:“记住,不准胡闹。”

而当听到许瑾将这般重大任务交给自己,原本还在朱必勇身后洋洋得意的他一下子脸色冷淡了下来。

或者说在看到这次对于天的捉弄得逞之后还有一种得寸进尺的歪心思在脑海里打转取乐的话,在他听到“师母来了”的话语之后,脸色就已经有些黯淡。

现在让他接待,脸上的表情不是那种原本属于自己的糖果被别人抢走的委屈,而是一种惊恐,就像自己背着书包到学校,正玩得开心的时候忽然听到老师进来说要检查作业那样的恐惧和不安,这样的感受正被他那稚嫩的笑脸无限的放大,像吃了黄莲一样的撅起了小嘴。

“哎呀,这样的事情何必麻烦小斌呢,”还没等许瑾的身影走远,朱必勇挽着小斌的臂膀将其拉扯到自己的身边,抬头对于天说道:

“既然于天师弟已经准备进阁,那也算是一家人了,所谓丑媳总是要见公婆的,第一次总是要见红的,”说着朱必勇眯缝着小眼,露出一个猥琐的笑容,“也正是一回生,二回熟嘛,既然师母来了,自然要见一见,正好现在是个时候,就劳烦于天师弟来接见师母了。”

说着再次欠身行了个礼,便大摇大摆的拉着小斌直接进了房子里去了。

小彬像是解脱了一般,还顽皮的回头冲着于天做了个欠打的鬼脸。

相较于朱必勇的死皮厚脸,倒是让于天更加好奇起来,他们口中的师母,到底怎样的存在,竟让他们有着谈虎色变之怕。

师母,自然是师父的媳妇,而能够被他们统一尊称为师父的,自然是剑仙阁的阁主。

那如此说来,本就是一家人,为何还会做出如见到鬼一般的忌惮?当真是奇怪,你说剑仙阁是个怎样的存在?

这个时候于天才突然发现,虽然这是他第二次来到剑仙阁,可他对剑阁的了解,还不如刚才见到的对朱必勇的熟悉。

他只是听着林川的意思来了,来之前没有对剑阁做任何的调查和访问,别说剑阁是怎样的存在,他现在就连剑阁具体是做什么的都不知道。

这让于天吓了一跳,如果说朱必勇和小斌本就不靠谱的话,就连看似沉稳的柴程和许瑾,都这般的狡猾推脱。

人们的反常,自己对剑阁的无知,人际关系的复杂,一笔一划都在涂抹剑阁的可怕。此时于天看向周围,甚至没由的多出了一丝黯然色调的荒凉和恐怖。

一种不祥的感觉袭来,莫非自己被拐进传销里面了,又或者像不谙世事的年轻人一样被骗到了国外,有着被抽血和嘎腰子的可怕。

于天后背传来一股凉意,倒不是对可能得抽血和嘎腰子,更让他寒战的,是人心。

毕竟面对那些黑恶,于天可以以着自身的实力奋起反抗,可是面对人心的险恶,那真是防不胜防。

你说不可能,这朗朗乾坤之下人家都大开门面做着买卖,自然是合法正规的。

可是你要知道,在美好社会,所谓的正规就是一纸文书,而这一纸文书的审核评定,不一定非得按照科学合理的标准和正规的流程审查完成,完全可以只靠人情世故就能够审核。

所以那些开门做生意的,不乏挂羊头卖狗肉的,不乏恶意宰客的,洗脚的地方不乏不正规的买卖,毕竟人家又不是靠着质量和服务发达,人家靠的是垄断和暴利,而能够如此明目张胆的,就是靠那张纸。

在白天的时候,这张纸成为管理的合法化,在黑天的时候,那张纸就是保护费。

所以别说什么明媒正娶,别说头头是道,红盖头之下的通告文字,是连笔画都不能够相信。

所以在美好社会都有这样的灯下黑,别说在法治不健全的乾州城,那更是比比皆是了。

不过于天转念一想,能够教育出林川这等独立一方的人存在的地方,应该不会恶劣到哪里去吧,毕竟你就像能够授予一个文明发达国家的君主名誉教授称号的大学,应当是一所世界一流大学的罢。

正在于天胡思乱想之际,只见门廊处转过一道身影,双脚生风颇有气势的走了过来,她左手提着一个包裹,右手提着一坛子酒。

来者也就五十出头,整个打扮是乡里那种典型的妇女代表。

她身着一件粗布衣裳,头上裹了一块头巾,将凌乱的发丝都包裹了住,但是依然盖不住那极力想要窜出来招摇一番的被岁月浸染的那搓白发。

脸上被阳光晒得黝黄,已经有了纵横的皱纹,但黝黑的眼睛依然闪亮有神,带着一股深沉的坚定,亦或是一种桀骜的执拗。

她的身体微胖却并非发福,而是常年辛勤劳作养成的壮硕,她双臂有力的能够拉扯动一头蛮横的牛,肩膀宽厚的能够挑起两大桶谁,双脚有力的走上一整天都不会酸痛。

可能是经常下地的缘故,她浑身散发着一股来自土壤的气息,有着土地的厚实,淳朴,忍耐,表现在性格上,上升一个高度是坚强,下落一个高度是胡搅蛮缠。

“你是何人,我怎么从来都没有见过?”师母走近,语气如同她的表情一样,近乎冷漠。

“晚辈于天,是新进阁的弟子。”于天走下台阶,对着师母恭敬的行礼说道。

“哦,又多了一个。”师母嘴里嘟哝了一句,接着像是变了一个人,语气中带上了毫不避讳的嘲讽和理直气壮的不屑,还有肆无忌惮的高傲:“这么没有眼力劲呢,还等着我喂到你的嘴里?”

说着一抬手中拿着的东西示意着说道。

如果说之前师母的询问,带着一丝对陌生人保持分寸的客气,现在的话语就是一种知根知底的放肆了,这样的放肆不同于两个人的关系好到一定程度那种近乎无理取闹的调戏,而是一种趾高气昂,一种带着些许泼辣的蛮横,还有几分有理有据的,怨恨。

“哦。”

被出其不意的这样一说,又打开了于天的被动,像是一个学生,无论自己本身是对是错,他都不会追究,因为他压根没有这个意识和逻辑,只是先向老师乖乖站好低头认错,迅疾又小心翼翼的接过了师母递来的东西。

“怎么就你,其他人呢。”师母拍了拍空闲两手,若无其事的问道,只不过那语气还如当初那样的霸气。

“他们都在后面呢。”于天有意但又不故意的一指屋子里面,留意着师母的下一个举动。

“哦,”又是冷不丁的一句,抬头循着逐渐走高的鼾声找到了睡死过去的羏老,随即给了他一个白眼,白眼最后的一闪敲打在于天身上:“既然东西送到了,那我就先走了。”

师母转过去的身子忽然一顿,回过头来,用着比之前更狠的语气说道:“哦,别忘了告诉你师父,这酒虽好,可不要贪杯,小心哪天喝死了过去没人给他收尸。”

接着就是目中无人,极尽嚣张的走开了。

只留下于天,目瞪口呆的立在原地。

要是抛开其他不谈,仅仅是两人的一面之间就用这种语气和态度,于天绝对会利落的给她贴上一个标签,就像美好社会上的重多行尸走肉都贴着或明码标价或羊头狗肉的标签一样,是一个彻头彻尾,蛮横无理的泼妇。

再说师母最后的话语,与其说是叮嘱,不如说是咒骂,可是咒骂又不是十恶不赦的恶毒,明显的带上了一丝情绪的愤恨和怨气,积怨深的,不仅对师父和剑阁,甚至对睡着的羏老,都不顾尊老爱幼的体面。

而很明显,即便要感恩戴德,清醒的人也知道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师母对于自己无缘无故的怨恨,是基于剑阁之上的怨气捎带着自己的,那么问题来了。

究竟师母是以着自己的一厢情愿,带着美好社会众多女性精英那样毫无逻辑的感性和以我为大的不可一世,将剑阁立于自己彻头彻尾的偏见之上,才有的对剑阁如此的怨气?

还是师母以着成熟女性的稳重和独到,锐利的解读出剑阁其实是个名副其实,比名正言顺的黑社会还要黑恶的存在,而即便以着于天的清高进去,也会黑不溜秋的成为一丘之貉的出来,才带有的恨铁不成钢的叫骂和无奈?

所有的所有,让于天对剑阁更加的好奇。

就在于天被愣在原地胡思乱想之际,朱必勇带着小斌适时的走了出来。

“哈,是师母送的桂花糕。”小彬看到于天手中的包裹,眼前一亮的蹦跶着小跑了过来。

就在他伸出双手,拥抱的来拿的时候,于天侧身一转将胳膊一抬,让他扑了个空。

“快把桂花糕给我。”

见自己没有抢到,小斌左手一插腰右手一伸指着于天叫到,那副理直气壮的架势,有着美好社会优良传统的血液传承,一股小少爷的大家风范。

“你没有出来接师母,既然你们这么慷慨的让给了我,那我可就不客气了。”看看手中披着油纸的包裹,原来是吃的桂花糕,说着于天就要自己收起来。

将小孩子喜爱吃的食物抢夺,比杀父之仇夺妻之恨更加的可恶,小斌一下子来了火气,想像以往那样再次的撒野,却是被于天冷着的眼神一瞪,带着惊吓的委屈,颤抖着钻回了朱必勇的身边,双手紧紧攥着朱必勇的衣角,求救去了。

“哎呦,于天师弟,这就是你的不对,当师哥的可就要啰嗦你几句了,他是个小孩子不懂事,你何必跟他计较,倒是显得自己小气了。”朱必勇护着小斌,以着嘲讽但又带一丝劝导的口吻说着,那副口气,和众多名教授学者专家一样,风凉又绑架的卑鄙。

“既然你不计较,你可以直接找师母要,何必来找我。”于天耸了耸肩,抬手将桂花糕凑到面前,贴着鼻子深深的嗅了一口,像已经吃进嘴里一样,张开嘴巴斯哈了一声。

于天这样的举动,让小斌的口水都流了出来,拽动着朱必勇的衣角更加的有力,小嘴撅的更加怨恨委屈。

“于天,这是师母给阁中弟子的,按说你现在还没有正式的入门,根本还没有资格来享受,你这是想吃独食?”

朱必勇见于天不仅揣着不放,还故作嚣张的挑衅,即便是柴程在自己面前,也没有过如此强硬的态度吧,现在竟然被一个新进门的菜鸟顶撞,对于自己这个“老人”的身份来说,是何等的屈辱。

现在就不懂得变通,没有尊卑之分,这样是进来后,不是更加的放肆,更加的趾高气昂,那还了得,不行,现在就需要搓一搓他的锐气,让他像条狗一样,知道谁才是主子。

朱必勇迷缝着小眼,心中打算着主意。

之前师母也会常送来一些点心小吃之类的玩意给师兄弟们解解馋,剑阁这么多人,不可能每个人都照顾到,所以分配的原则,就是见者有份,在场的人每个分的一点,这是有例可循的。

所以现在他要求的平分,于情于理都不过分。如果你现在按照我的意思分了,那你就是服软了,这是把狼驯化成狗的第一步,万事开了个头,以后就会习以为常了。

但如果你死不悔改,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你这是什么行为,自私自利,吃独食,没有奉献精神,不团结,有反骨。这对于剑阁的整体来说,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定时炸弹,是一个随时可能梳中分,背后捅你一刀的危险份子。就这一点来说,我就可以好好的参你一军。

再说了,自己手中还有小斌这张牌,你以为如此小的年龄能够在剑阁出现,还像混世魔王一样的蛮横和霸道,是一个简单的存在?

就像那些能够贪那么多钱的官员,能够做出那些伤天害理之事的无论是法的审判还是到阎王那里都能够死好几百回的,却还在逍遥法外吃喝玩乐的人,那能是简单的人,不是皇亲国戚,也是位极人臣了。

而小斌,是剑阁中三叔的孙子,三叔在剑阁的职位,就相当于教务处的主任,剑阁内大大小小的事务,只要他想掺和一脚,都可以由他负责。

你惹了小斌,就相当于惹了三叔,所以,你大可再如此的放肆执拗些,再如此的自私嚣张些。

小斌那边可以跟三叔告状,自己也可以锦上添花,最好往于天的这种嚣张气焰里再添把柴火。

你看他那副嘚瑟样,如此的不服管教,与其今后多一个敌手,不入现在就将其扼杀在摇篮里。

“像你这种自私自利,狂妄自大的人,根本不配进入剑阁。”

朱必勇向前一步,眨巴着小眼咄咄逼人的挑衅,一副欠打的模样。

这正中朱必勇的心思,来呀,最好愤怒的动手,现在就打我呀,你只要敢出手,我就敢往地上躺,让你再多出一条罪名来。

你看你看,他随便一句话,就将自己立足道德的制高点,开始颐指气使暴跳如雷了,这幅面孔于天在美好社会见多了,他不由想到自己作为刚要进入剑阁的新人,不能够太出格,所以只能够忍耐的退一步:“那你想要怎样,现在就给分了?”

“那当然了,见者有份。”朱必勇抬起高傲的头颅,理直气壮。

“既然你如此公平公正的话,世界和平的这番伟业,就交给你了。”说着于天交出了桂花糕,被早已急不可耐的小斌直接抢先一步的夺走,交给了朱必勇。

朱慈庸将桂花糕拿在手上,眯着小眼露出满意的笑容,不错,虽然有些反骨,但还算识趣,至于那个棱角,今后会给你磨平的。

朱必勇将糕点放在檐廊的栏杆之上,小斌跪在边上一脸垂涎,于天站在旁边,看到朱必勇将其打开,拿出一把小刀正准备切割,确是听到从走廊的尽头传来的说话声和若隐若现的脚步踢踏声。

来者的人群当中除了之前的柴程和许瑾,还多了一个人。

那人身高马大,魁梧壮硕,理着一个寸头,干净利落,是一个典型的中年大叔的形象。

于天看到此人的第一眼,就像看到阳光一样,豁然开朗,心情敞亮起来。

这人,就是柴程他们口中的师父,也是现任剑仙阁的阁主,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