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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睡在这又硬又不舒服的干草上,燕懿安却还是睡了懒觉,没有在第一道晨光到来之时醒过来。

燕懿安是被香味诱惑醒来的,强挑着眼帘,燕懿安盯着蔚蓝的天空,这才想起自己睡在野外。

去寻香味所在,只见刘瑾正坐在火堆旁,手里是用树杈串着两条鱼,正在那里烤着。

“你醒了。”刘瑾说着,将烤鱼放在鼻尖闻了闻,笑道:“刚刚好,鱼可以吃了。”

那混人在笑,昨夜的一切突的全都涌现在了燕懿安眼前,挥之不去。

燕懿安害羞,红了脸颊,蔓延到了全身。

轻嗯了声,燕懿安坐起身来,垂眸看着自己,这身衣服是刘瑾帮着自己穿上的,她记得。

拿着烤鱼,刘瑾乐颠的坐了过来,炫耀着“公主,你快尝尝我的手艺,在山上,我可是经常弄的,师姐最是爱吃了。”

话脱了口,刘瑾自知说错,却也无法收回,弱弱的盯着人家,瞧着反应。

“是么?”燕懿安挑着话音,将烤鱼接了过来,闻了闻味道,娇柔不在,燕懿安的笑容变了味道“皇妹喜欢,可不见得本宫就会喜欢。”

这人没了回音,燕懿安还是尝了一小口“怎么,驸马不高兴了?”

“不敢不敢”刘瑾忙回着“我嘴笨,怕说错了,在惹你不高兴。”

“本宫是该不高兴的”燕懿安一副斥责模样,虽坐了端正,脸颊的红晕却是出卖了她的。

“驸马,昨夜的事,本宫想听你个解释,为何要那么对本宫,难道是对本宫的不满?”

刘瑾听懵了,跟个二傻子似的“什么?公主可否说的再明白些,我没动。”

“你”燕懿安支吾着,低下了头,将害羞藏了起来“你为何不与我坦诚相见,夫与妻不应该是那么相处的。”

刘瑾确是反应的慢了,蹙着眉心犯傻的还啊了一声,直到瞧见燕懿安抬头,一双冷眸直戳她脸上,才想起书中另一番的画面。

这人怀疑,刘瑾只觉不妙,不知该如何恢复,昨夜不该如此冲动的。

都怪这人,太撩人了,脑子被她弄得都不管用了,简直成了浆糊。

“那个,那个吧”刘瑾脑海中快速寻觅着能用的词汇,还有老爹在你娘亲前那些个不要脸的说辞,似乎统统都对不上。

“那什么”燕懿安的脸色越发的难看,手上的烤鱼也垂了下来“难道,驸马是嫌弃本宫的身子不成,才会如此的羞辱与我。”

燕懿安恨自己,自己不是不经世事的女子,怎么昨夜经刘瑾撩拨,就那般的把持不住,在水中竟会如此的任由摆布,最后竟未能与刘瑾做成真正的夫妻,只白白的让她占了便宜。

“公主,你听我解释”刘瑾拉住燕懿安的手,说道:“昨夜我一时高兴,走的深了,脚下没了支撑,便不敢太过分的,公主你又怕水,我怎敢放松警惕胡来,若是一时忘我松了手,让公主受伤,我岂不是要心疼死。”

这人一脸的真诚,燕懿安半信半疑,思绪乱飞,再次红了脸颊“若真如此,那驸马昨夜岂不是很难受,那般,,,,,,”

燕懿安咬着下唇,只言片语的继续说着“岂不是很伤身。”

尴尬写满了刘瑾一脸,虽不太懂为何伤身,却也配合着点了点头“确实,有些伤身的。”

燕懿安的脸颊更是红的不行,跟那苹果般,低下头只顾着吃手里的鱼,不敢再问一句。

一旁的刘瑾被吓不轻,后背都出了细汗,真怕公主追问到底,那就真不知该如何回答了。

二人整备好,赶上驴车又返回了官道上。

那面具最终还是被弄湿了,用不了了。

刘瑾干脆用烧尽的灰抹了脸,给燕懿安点了一脸的红印子,带上面纱,若有人问起,就说是吃错了东西出了疹子。

入了午时,二人入了县城,守门的护卫瞧着二人一个遮面,一人脏乱,边将二人拦了下来“站住。”

“怎么了官爷?”刘瑾态度极好,弯腰陪笑着。

“你这怎么回事?这是多久没洗了,弄成这般模样?”抬手指着车上的燕懿安“还有她,那脸上怎么了,该不会是天花吧?”

“官爷官爷,瞧您说的,若是天花,怎的还敢出门”刘瑾怀中掏出几个铜板,塞了过去“内子吃错了东西,起了一身的疹子,我这想着带她进城瞧瞧大夫。”

垫了垫手中的数量,四枚,有些少了。

上下瞄了眼刘瑾的一身穿着,瞥着嘴揣进了怀中“行了行了,赶紧走,别在这碍事。”

刘瑾点头哈腰,咧嘴笑的狗腿子一般“谢谢官爷,谢谢官爷。”

祁县乃是交通要塞,若要前往北边,这里是必经之地。

进了城,刘瑾摸摸自己咕咕叫的肚子,转身问着“夫人,可是饿了,咱们先找个地方填填肚子。”

燕懿安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

果然,刘瑾奔着县城里最大的那家客栈去了,悦来客栈,燕懿安清楚的记得,上一世,刘瑾就是在这里被刺客刺伤的。

燕懿安伸手扯了下刘瑾的衣角“夫君,咱们还是换一处吧,这里太显眼了。”

“那,,,好吧,全听夫人的。”

刘瑾只是想今夜让燕懿安睡的舒服些,若是要她自己,是不会在县城内逗留的,以免暴露。

昨夜的行刺,刘瑾一直有个疑问,既然已经乔装改扮,易容的又毫无瑕疵,那刺客又怎会知晓自己的身份?

难道有人泄密?

刘瑾想想又觉不对,易容的容貌只有她与公主二人知晓,旁人又怎会窥探了去。

究竟是哪里出了纰漏,一路上,想的都头疼了,还是毫无头绪。

穿过主街,刘瑾并未朝北门走去,她改了方向,往西走。

在西街逛了一圈,这里不是贩马的就是卖奴隶的,做的都不是体面的买卖。

马贩子聚集的街对面,刘瑾倒是瞧见了一处客栈,就在那不起眼的旮旯处,连牌匾都掉了一角。

名字倒是好记,刘瑾念叨着“西街客栈,这店名取得好,好记又省事。”

燕懿安也颇为赞同“的确,有些草率了,却也贴切,西街的客栈,可不就是西街客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