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会死？被杀的？”
听到万岁狐王的死讯，宁漪皱眉。
按理来说，老狐王得了她给的酒，寿命再增加个年八百年，肯定没问题的。
他都能平安活那么久，怎么会突然死呢？
只能是意外死亡了。
梅华就看小白，小白回话，“主人，老狐王死后，我去至祭，见过尸体，应该是中毒。他家的女儿玉面公主只知道哭，也说不出来个三四五。听摩云洞的老狐管家说，之前老狐王从南极仙翁处得了延年益寿的仙丹，前些日子说怕仙丹放着时间长了，失了药效，要早点吃，不知道是不是吃了仙丹中毒……”
吃仙丹中毒？
南极仙翁算是仙界仅有的几位能炼丹的大佬之一，地位超然。
向来是众神仙巴结交好的主要对象，他靠得就是丹丸。
能有毒吗？
“回去你们再过去看看，能不能查到是吃了什么死的。另外，梅华，你把玉面小狐狸接到咱们家，找个院子安顿她。那老狐王不错，不好看着他女儿孤苦伶仃无人照看。怀璧其罪，好歹让她多学些法术武艺，别跟孩童报着金砖似的任人欺凌……”
老狐王会说话会办事，宁漪是很欣赏他的。
与那样的人结交，特别舒服。
所以，她在荆棘岭住的时候，老狐王时常能上门请安，很有脸面。
“是。”
梅华两个领命去了。
宁漪与亭亭简单收拾了一下，带着龙仪下界回荆棘岭的小院。
“玉面见过神尊。”
小狐狸已经接来了，跟胡小妹住在隔壁。
都是狐族，还号称是远房表亲，梅华这么安排，没毛病。
显然她情绪已经好多了。
“……她悟性差死了，怎么教都听不懂，好吃好喝的供着，只涨灵力，不涨修为的，根本就不会练……”
胡小妹私下里跟宁漪抱怨玉面公主的资质差，修行难。
宁漪拍她，“不许笑话别人，她年纪小，没生在好时候，要不是她爹有钱有能力，帮她张罗，化形都不易。还想怎么着？你有点耐心……”
胡小妹撅着嘴，“哦……她以后就住咱们家吗？”
这崽子……
“怎么？咱家是缺米还是缺菜？少她一口吃的？”
“没有没有，我就是问问。尊上，我回房啦，等下带她回青丘走走……”
胡小妹说完就跑，怕宁漪训她。
宁漪看着，也只能无奈摇头，还能真把崽子叫回来骂呀？
……
“在干吗？看月亮吗？”
宁漪闲得坐在房顶屋脊上对月饮酒了。
亭亭看到，过来陪她。
“无聊啊……”
所以才来凹这个经典帅气名场面……
“要不要弹琴给你听？”
“好啊。”
亭亭便以一个非常高难度的姿势盘腿坐下，从储物介子拿出琴来，缓缓的弹了一首很慢的曲子。
“好听。”
“新曲子。”
“嗯……”
宁漪听得有点困意，转个身，躺在屋脊上，头靠在亭亭左边的肩膀上，悠悠哉哉。
“你说，我是不是该练一练萧？学好了，咱们能来一个琴萧合奏。”
这话一说，那琴音明显有个变调，和一个不太明显的停顿。
“……人不能什么都会，多累呀。我弹给你听就好……”
哎哟，“你想说我没有慧根不用勉强，可以直说的，不用这么委婉。”
亭亭不出声，嘴角浅浅的翘起，默默的抚琴。
“亭亭啊，你说，等我哥凝出法体，咱们该搬去哪呢？不知道我哥的情况跟小红一样不一样，是不是也在冥界比较舒服？可是……那样的话，咱们成亲，有了孩子，冥界怕是不适合孩子成长啊……”
崩……
琴声戛然而止。
“怎么了？”
宁漪问完，侧过脸看亭亭，果然，耳朵红得快要滴血。
这人，真是的。
怎么还这么害羞。
“你不至于吧？我都没有害羞，你怎么又脸红了？咱们都一起这么久，只差没有圆房而已……”
说到这里，亭亭那脸都快能煎鸡蛋。
“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
哎，好犯愁。
不会到了成亲，真要圆房的时候，这人害羞到那啥吧？
那她不是很冤枉？
“要不要喝酒？”
啊？
突然转风马牛不相及的话题，亭亭有点儿愣神。
这红着脸的懵懂表情，把宁漪给萌昨不要不要的，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抬手灌了一口酒，就亲上去了……
幸好她手快，还能注意着把要掉的琴收起来。
……
许久之后。
多年培养，酒量终于高了那么一点点，分享着喝完大半壶酒后，没有马上睡着的亭亭，问宁漪：“你愿意跟我搬去一个与这里不同的地方吗？带着哥哥……”
没等宁漪回话，就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什么都不记得了。
宁漪也没再提。
……
“尊上，我去给猴子送吃的，他跟我说，观音往东土去找取经人，路过两界山，点化他皈依佛门，承诺若肯入佛门保取经人西去求经，但放他出山……”
孔宣帮小红给她猴儿朋友送吃的，得了消息，特意跑来荆棘岭一趟，跟宁漪汇报。
虽然大家都心知肚明，那猴子的师父就是白虎。
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
没有直接找白虎。
“那你回去再跟猴子说，该应就应，随机应变，机灵点儿，能出来不比什么都强？遇事不决，可以来找我……”
听到这话，孔宣都惊了，开天辟地以来，这可是破天荒头一回。
谁能有这么大的脸面，让神尊说一句，遇事不决可以找她呀？
这猴子，是什么运道？
到底哪里招人喜欢了？
怎么做到的？
心里面十万个为什么了，面上不露，恭恭敬敬的行礼，应答：“是”。
出了门没有傻愣愣的立马就去找猴子，传话。
那不就暴露了是神尊对猴子有指示嘛。
他可没那么傻。
先回孔雀王宫，找到了北俱庐洲边界城池中的一个镖局，化出一箱子书，半箱子金银珠宝。请镖局出镖，送到长安城大将军府。
唐王打天下的时候，九天玄女曾经下凡给唐军送个米。他也化身收过李靖为徒，教的都是当年他做总兵时的知识。
总之送东西，是有正当理由的。
然后再找山神土地，通过他们的关系网，传到两界山的山下，让给猴子送饭送了几代人的农户，把传讯符带给猴子。
那送饭的人家，是白虎隐藏身份偷着雇的，信得过。
送个信儿，这个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