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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对上的刹那,苍溟眉头微挑,显然没想到她会来。

没想到的何止是他,沈溪看到他也是暗暗叫苦,心想早知道他来,自己说什么也不来了。可惜虽然这么想,但人在屋檐下,她只能主动迈上最后一层楼梯,低着头微微屈膝:“幽主。”

苍溟垂眸,视线落在她线条优美的脖颈上。

人间的礼仪繁琐无聊,她做起来却十分好看,像棵挺拔的小杨树,一举一动都透着克制。

沈溪即便低着头,也能察觉到他肆无忌惮的打量。即便被他这样看过很多次,可还是十分不适。

“幽妃娘娘。”苍溟旁边的清俊男子颔首。

沈溪抬眸看他一眼,认出他是那日从晨昏殿出来、说自己似曾相识的人,名字好像叫……储星?

“参见幽主、储星大人。”羊族姑娘也赶紧双手交叉于胸前,行了一个九幽的礼。

苍溟扫了她一眼,羊族姑娘便放下了手,沈溪见状也跟着直起身。

“本座让你起了?”苍溟总算开口说了第一句话,眼底嘲讽渐重,“你们人间的规矩,就是这样教你的?”

……不过是说了他一句,他记这么久也就算了,还动不动出言嘲讽。沈溪心中恼火,却不愿在这几日得罪他,于是强行乖巧:“幽主教训得是。”

没听到她顶嘴,苍溟当即冷笑一声,气氛更糟了。

储星作为苍溟的左膀右臂,自觉应该帮着自家主子调解夫妻关系,于是主动道:“幽主方才还在与众臣子议事呢,一听到良木台建成的鞭炮声,便迫不及待过来了。”

“幽妃娘娘也是,她可想看看良木台长什么样了。”羊族姑娘也赶紧道。

“看来娘娘对大婚也上心得很呢。”储星笑笑,越看沈溪越觉得眼熟,可想了半天都没想到在哪见过,索性就不想了。

这两人想尽办法缓和沈溪和苍溟的关系,苍溟却不买账:“是对自己即将受的羞辱上心吧。”

沈溪身形轻轻一晃,脸色也有些不好了。

苍溟扫了她一眼,转身去了宫墙上的眺望台。

“幽妃娘娘,”储星见苍溟直接把人晾着了,轻咳一声提醒,“幽主脾气是坏了些,但其实也好哄,虽然不知你们为何闹别扭,但您主动递个台阶,他定舍不得为难您。”

“没错没错,幽主最疼您了!”羊族姑娘也跟着劝。

疼她?沈溪觉得十分荒唐。反正目的已经达成,也没什么可说的了,于是她福了福身:“幽主不想见我,我便不打扰了。”

“幽妃娘娘……”储星上前一步,可惜沈溪已经转身走了,他只得叹息一声。

羊族姑娘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纠结一瞬便选择去追沈溪了。储星看着二人下了宫墙,只好独自去寻苍溟。

“幽主,幽妃走了。”储星说罢,便感觉到来自苍溟身上的热意更重了。

他无言片刻,再次相劝:“马上就该大婚了,您何必这样晾着幽妃。”

“不多晾她几日,她便更不知天高地厚了,”苍溟神色淡淡,“总要她长点教训,知道不能乱说话才是。”

储星眼底闪过一丝不解,正要问幽妃乱说过什么,以至于他要如此待她。只是还未问出口,宫墙下便传来羊族姑娘的尖叫:“幽妃娘娘小心!”

储星脸色一变,刚要去查探情况,便觉身侧一阵疾风吹过,刚才还说要让沈溪长长教训的苍溟,已经闪身跃下宫墙。

宫墙下,沈溪听到羊族姑娘的尖叫下意识抬头,只好像看到一个眼睛冒绿光的东西闪现,还未等她看清是什么,一只灼热的大手便扣住了她的眼睛,下一瞬便撞进身后坚实的胸膛。

砰!

有什么东西撞在高墙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接着便是兵荒马乱的嘈杂声。

沈溪的眼睛被长着薄茧的手牢牢扣着,看不清发生的一切,只隐约听到什么‘失智’‘返祖’之类的词,勉强拼凑出真相——

应该是一个返祖的九幽人闯了进来。

之前听厨子和大郎二郎提起过,九幽人与凡人不同,血脉都来源于兽族,但血统越纯,外貌就越接近凡人,力量也更强大,就像苍溟,外表与凡人无异,却是整个九幽最强大的君主。反之兽类的特征越明显,力量就越小。

可不论力量是强还是弱,都属于正常的九幽人,而在这些正常的九幽人之外,还有一类不正常的。他们生下来便只有兽性没有人性,天生嗜血暴躁,连亲人都敢杀,不论教化多久都无用,就像祖先兽族那样,被他们称之为‘返祖’。

返祖的族人身体缺陷严重,鲜少能活到十岁,往年按九幽律法,都是生下来直接交给天书处死,但总有人不舍得孩子私下养育,也时常阻止不了他们跑出来伤人。后来苍溟登上王位,修改律法不再处死,而是修建屋宅养护这些族人一生。

屋宅有守卫监管,亦有幽医照看,比在自己家养着不知好上多少倍,所以九幽人一旦生下返祖的孩儿,便立刻心甘情愿地交给屋宅,自那以后也就少了诸多伤人的事。

伤人的事虽然少了,但也不代表完全没了,每当沈溪独自在宫里闲逛,便会有人提醒她小心返祖的族人,但因为从来没遇上过,她就一直不放在心上,没想到今日就撞见了。

想起那双幽深的眼睛,沈溪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苍溟察觉到她的恐惧,眼神一时晦暗。

“幽主,”储星急匆匆赶来,看到他大掌下沈溪的小脸苍白,便立刻道,“幽主先带娘娘去休息吧,余下的事卑职处理便好。”

苍溟:“闭眼。”

储星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这句话不是对自己说的。

而贴在苍溟身上的沈溪,已经乖乖闭上了眼睛。苍溟的掌心被她浓密的睫毛刷了一下,一路痒到了心里,他唇角微微勾起,大手一挥将人拦腰抱起。

沈溪万万没想到他会这么做,惊呼一声慌乱睁眼,却猝不及防看到宫墙上有一滩血迹,而墙下趴着一个似人非人的东西。

没等她细看,苍溟已经侧过身挡住了她全部视线。

“本座准你睁眼了?”他不悦开口。

沈溪还没从刚才那一眼的冲击里回过神来,闻言怔怔看向他。

平日清澈的眼睛里装满了迷茫与惊惧,像只急于寻得庇护的兔子一般无助,再没有所谓的疏离与客套。苍溟汲取着她体内源源不断涌出的凉意,与她对视一眼便阔步回晨昏殿了。

储星看着他的背影远去,不由得啧了一声:“也不知刚才是谁说要多晾人几天的。”

“储星大人,”一个守卫上前禀告,“已经死了。”

储星看了眼宫墙下蜷着不动的族人,眼底的笑意褪去:“好好安葬吧。”

“是。”

苍溟直接带人回了晨昏殿,沈溪双脚落在地面时,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刚才那人……”她艰难开口。

苍溟倒没什么表情:“死了。”

沈溪愣了愣,半晌憋出一句:“节哀……”

苍溟一顿,玩味地看向她:“一头长了人形的兽而已,擅闯混沌宫还欲伤人,犯的是滔天大罪,也值得本座节哀?”

“……他并非故意,只是遵循本能,”沈溪在他的视线下瑟缩一瞬,“不过是个可怜人罢了。”

苍溟勾起的唇角渐渐放下,目光沉沉地盯着她看。沈溪每次被他这样盯着看,都觉得周遭空气稀薄,心上也宛若压了一颗大石,叫人喘不过气来,这次也不例外。

殿内短暂安静后,她又小心翼翼开口:“你方才来得那么及时……可是从宫墙上直接跳下来的?”

苍溟抬眸:“嗯。”

“那受伤了吗?”沈溪又问。

苍溟盯着她看了片刻,反问:“担心本座?”

才没有。沈溪张嘴便要反驳,可惜一对上他的视线,刚鼓起的那点勇气便散个一干二净。

苍溟却勾起唇角:“过来。”

沈溪小心翼翼往前走了一步。

苍溟气笑了:“还得本座三请五请?”

沈溪闻言,磨磨蹭蹭往前走。

离他还有三步之遥时,苍溟突然伸手一捞,将人打横抱起转身丢到床上,接着便去解自己的腰带。

沈溪心下一慌:“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苍溟似笑非笑地重复一遍最后三个字,将腰带随意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