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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黑色绣金的婚服送进晨昏殿时,沈溪终于有了时间不多了的紧迫性,她坐在桌旁,看着宫人们鱼贯而入,捧来一件件大婚所需的物件,脑子里却在反复思考逃离的路线。

“九幽以玄为尊,幽主的婚服有仪制在,不得随意更改,知道你是凡人,更习惯用正红婚服,本座着人做了一套,若实在不甘心,大婚之后再穿一次就是。”苍溟垂着眼眸,骨节分明的手指扫过婚服上镶嵌的宝石。

沈溪回过神来:“不用麻烦,入乡随俗就是。”

“这么好说话?”苍溟眉头微挑。

沈溪抿了抿唇:“我本来就好说话。”

苍溟指尖一停,若有所思地看向她。

沈溪被他看得一阵心虚,正要说点什么缓解一下气氛,便看到他步步逼近:“是好说话,还是不在乎?”

沈溪忍不住往后缩:“我听不懂你在说……”

话没说完,下颌便已经被捏住,强迫性地与他对视。

“幽妃娘娘,你是不是对明日的大婚,有点太不上心了?”他眯起狭长的眼眸,一字一停顿地问。

其实语气没有太大起伏,但殿内渐渐升起的温度,却警告沈溪他此刻并不怎么高兴。

沈溪心脏砰砰跳,逼着自己不要流露出害怕的神色:“我明日要戴那套翡翠头面。”

温度瞬间降了下去。

苍溟松开她的下颌,扭头去桌上取了一只飘花手镯:“喜欢?”

镯子冰透灵动,里头的飘花仿佛活过来一般,是人间少有的极品翡翠。

这块料子还是先前苍溟送她的,说要在大婚前赶出一套首饰,没想到今日真就送来了全套的头面,除了镯子还有耳环项链等一应物件,摆在一个托盘里熠熠生辉。沈溪下巴还在隐隐作痛,但看到苍溟缓和的神色,还是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喜欢。”

苍溟却不怎么满意,将镯子递给她后说了句:“镯子戴着吧,首饰还是用绿翡。”

沈溪刚想说都可以,话到嘴边却变成了:“不行,我就要这套。”

苍溟不以为忤,反而愉悦地勾起唇角:“为何?”

“……因为是你送的。”沈溪违心回答。

苍溟唇角的笑意渐渐散去,漆黑的眼眸隐约闪过一道绿光,接着便是夜海般的深不可测。

沈溪默默往后退一步,小心翼翼地问:“我说错话了?”

苍溟不语,只是一步步逼近。他生得高大,肩膀也宽,像山一样压迫感十足。沈溪不由得步步后退,结果因为太慌张,脚趾一不小心碰到了椅子腿。

“疼……”她顿时脸色一白。

苍溟那点旖旎的心思瞬间散了,长臂一捞将人抱起,转身到床上放下。

看他要脱自己的鞋袜,沈溪连忙后退:“不用……”

“安分点。”苍溟警告地看她一眼,她顿时不敢动了。

衣裙堆叠在小腿,小巧的鞋子被褪下,接着是丝绸做的袜子。第一次来晨昏殿时,她的衣裳都是不知从哪借来的,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衣柜里的新衣裳一天比一天多,鞋袜也一天比一天精致,她已经很久没有穿过借来的那件衣裙了。

鞋袜都被随意丢在地上,苍溟灼热的手托起她的脚,沈溪顿时后背绷紧,下意识就要躲。苍溟却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手指不费力地攥紧了她的脚踝。

“别这样……”沈溪难堪地咬住下唇,圆润的脚趾蜷成一团,愈发雪白可爱。

苍溟只当没听到,长了薄茧的手指抚上她撞红的地方:“凡人可真脆弱。”

沈溪难受地揪紧衣裙,脸上不住冒着热气:“你能不能……先放开我?”

看着她不同以往的神情,苍溟心头一动,抚在她脚趾上的手也渐渐用力:“怎么,不给碰?”

“不给!”沈溪涨红着脸挣扎,“你这个登徒子快放开我,不准碰我的脚!”

她那点挣扎,于苍溟而言就是蜉蝣撼树,她越是闹得厉害,苍溟便越觉得有趣,于是在她挣扎得最用力时,轻轻挠了一下她的脚心。

痒意瞬间从脚底传来,伴随而来的还有类似电击的酥麻。沈溪的力道刹那间卸了一半,连呼吸都变得不稳。

不过是碰一下,竟有如此结果,苍溟的眼神顿时暗了下来。

沈溪亦是惊慌,眼底很快蓄满了泪:“你、你放开我……”

声音已经弱了不少。

明日就大婚了,今天不好把人欺负得太狠。苍溟虽不舍手中滑腻,却还是放开了她。

沈溪连忙收回脚,一脸警惕地看着他。

“看什么,你都是我的,摸一下脚还不行?”苍溟看着她紧蹙的眉头,心情愉悦。

沈溪反驳:“我不是你的。”

“今日不是,明日也是了。”苍溟倾身向她,她赶紧往后退了退,却没躲过他的手。

苍溟扣着她的后颈,让她退无可退:“成婚之后也不是?”

沈溪嘴唇动了动,竟然无法反驳。

苍溟见她安分了,喉间溢出一声轻笑,低着头将镯子戴到她手上:“绿翡更庄重,但你喜欢这套,那便这套吧。”

翡翠水润冰透,飘花如活的一般,衬得她手腕如霜,纤弱爱人。沈溪低着头晃晃手,镯子也跟着晃了晃,沉甸甸的很有存在感。

“我是不是也该送你点东西?”她突然问。

大婚事忙,苍溟本来已经起身准备出门了,闻声又坐了回来:“你打算送本座什么?”

“我什么都没有,”沈溪犹豫着看向他,“要不……再给你做一碗药膳?”

“本座要很晚才回来。”苍溟没有拒绝。

沈溪抿了抿唇:“没事,我可以等你。”若实在太晚,就想办法提前叫他回来。

苍溟盯着她的眼睛看了片刻,唇角扬起的难得不是戏谑的笑意:“好,你等着我。”

沈溪弯了弯唇角,又一次低下头。

转眼便是傍晚,说了要很晚回来的苍溟,在晚膳时间前就回了,沈溪端着煮好的药膳回到晨昏殿,看到他后十分惊讶:“不是要很晚才回?”

“储星非要替本座分忧,本座就随他去了。”苍溟坦然回答,仿佛一刻钟前还在他面前哀嚎不想干活的储星,只是他突然间的错觉。

“做了什么?”苍溟打开碗盅,入眼是金灿灿的颜色。

沈溪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又很好地掩盖了情绪:“是南瓜凉粥,你内火旺,吃些凉凉的应该会舒服。”

她将碗端到了桌子上,苍溟紧随其后,一坐下便拿起勺子尝了口。

苦味在口中蔓延,他眉头微微皱起:“怎么这么苦。”

“良药苦口,”沈溪手心出汗,表情却还在竭力镇定,“你不喜欢就算了。”

说完,她便要将碗收起。

苍溟勾起唇角,抬手将碗拉到自己面前:“不过是说你两句,还生气了?”

“……没生气。”沈溪小声说了句,看了看他又解释,“我怕药效不好,就多放了些草药,结果就做苦了。”

其实是为了保证药效,先前剩下的草药全放进去了,结果苦味太重,已经无法更改。

平日跟他说两句话就要吹胡子瞪眼,今日的她却是耐心十足,还学会跟他解释了。苍溟心口如温水在流,烫得十分妥帖。

他不知这种感觉是什么,只以为岩浆又不老实了,于是将沈溪拉入怀中,俯身吸了两口她身上的味道。

清凉的感觉涌入,心境果然平静许多。

“本座吃着,倒不觉得苦。”他说。

沈溪:“……你刚才还说苦。”

“说了吗?”苍溟挑眉,“你听错了吧。”

沈溪盯着他看了片刻,将碗捧到他面前:“你……”

刚说一个字,察觉到自己声音颤抖,她便立刻闭嘴,静了静后才继续道:“你把这一碗都吃了,我才会信你。”

苍溟眯起长眸与她对视,沈溪心尖直颤,就在快忍不住打退堂鼓时,他突然端起碗盅一饮而尽。

沈溪定定看着他喝完,心里悬着的大石总算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