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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看到苍溟的模样,一时间心惊胆战,没等询问究竟发生了何事,一阵狂风便平地而起,等他们缓过神来,苍溟已经不见了。

“幽、幽主这是什么意思?我怎么看不明白?”有人小声问。

“主上的意思,轮不到你我揣测,”带队人眉头紧皱,看着一地狼藉发愁,“还是想想该怎么把这些东西运去人间吧。”

众人闻言纷纷看向散落的玉料,不由得忧愁地叹了声气。

临近清晨,本就潮湿的荒淤突然起了大雾,到处都是白茫茫一片。

沈溪躲在箱子里,看到外面的大雾,但也渐渐感觉到了冷意。

马车还在飞奔,每走出一段距离,就意味着她回家的路上又多一分困难。听着外头荒淤人满嘴肮脏的言语,她突然发现九幽人的粗蛮也并非难以忍受。

不能再躲了,成与不成都不能再拖延时间了。沈溪深吸一口气,悄悄将箱子开了一条缝,四下观察一圈后,小心翼翼地活动一下早已麻木的手脚,确定恢复如常后,才屏着呼吸从箱子里钻出来。

马车还在疾驰,颠簸的幅度掩饰了她的动静。她试探地贴在后窗旁,悬着一颗心将窗户开一条缝隙。

大雾弥漫,无法看清。

她咽了下口水,攥着发钗的手愈发用力,手腕上清透的镯子与钗上的流苏碰撞,发出轻微到无人在意的响动。

荒淤人粗犷的笑闹声持续传来,她提心吊胆观察许久,确定马车在队伍的最后,再往后无人跟着。

就是现在了。

沈溪心下一横,果断打开窗户翻到外面。马车还在奔跑,脚下的路飞速后退,她默默咽了下口水,咬着牙纵身往下跳。

摔在地上的瞬间,胳膊撞到了尖锐的石子上,剧烈的疼痛瞬间传来。沈溪眼前一黑,硬是一声都没出,跌跌撞撞往来时路跑去。

胳膊还在疼,似乎流血了,袖子被石子刮掉一块布料,冰冷的空气不断从袖子破口处往里涌。沈溪逃出晨昏殿时只穿了寝衣和外衫,此刻虽然跑出了一身汗,依然冷得不住发抖。

她自幼在深宅长大,身子本就孱弱,没跑太久便体力耗尽,慢吞吞地停了下来,可即便停下,呼吸依然急促,吸入的冷空气如刀刃一般,割得她喉咙剧痛。

现在该怎么办?沿着一个方向继续走、还是先找个地方躲起来?沈溪迷茫地看着眼前大雾,正犹豫要做什么选择时,突然意识到不太对劲——

太安静了。

方才明明还很嘈杂,可好像从她跳下马车那一刻起,周遭便彻底安静了。

沈溪默默咽一下口水,谨慎地扭头看去,猝不及防看到一张布满鳞片的脸出现在眼前。

她惊叫一声跌坐在地上,又挣扎着一边退后一边起身。

她惊恐的模样逗得那人哈哈大笑,弥漫的大雾里陆陆续续出现更多的身影,每个人脸上都长着冰冷的鳞片,瞳孔也像蛇一样竖起。

“老大,我就说吧,马车突然一轻,定是有什么东西掉下去了,”最初出现的那人搓着手,说话时露出细长的舌头,“果然没错,掉了个小美人。”

“我先前还以为九幽人拿最次的玉料敷衍咱们,没想到他们可真够大方的,知道咱们老大喜欢什么,就特意送来了。”另一人猥琐道。

被称为老大的那人身高六尺,腰比缸还粗,一张肥厚的脸上长满疙瘩,不住地往外流油。沈溪在九幽这么久,却从未见过这样恐怖的脸,一时间脸色发白,身子也不受控制地哆嗦。

“去去去,别吓着老子的美人了,”那人一说话,脸上的疙瘩就挤在一起,绿豆一样的眼睛里满是不怀好意,“小美人,你不是出身九幽吧,凡人?”

沈溪连连后退,攥着发钗的手用力到发疼:“你、你别过来……”

那人看到她手里小小的发钗,顿时乐得大笑,其余人见状,也跟着笑了起来。

那人猥琐地步步逼近:“小美人别担心,我这人虽然长得难看,但怜香惜玉起来不比你们人间的男子差……啊!”

众人皆是一愣,回过神时看到那人脸上的疙瘩被戳出一个血洞,正往外汩汩地流粘液,而做出这件事的女人,已经抓着发钗逃走了。

“妈的,给老子抓回来,兄弟们一起玩!”那人摸了一下脸,看到粘液后怒道。

众人精神一震,立刻嚎叫着答应。

沈溪听到身后的声响心里更加恐慌,拼着一条命往大雾深处跑。身后的恶心调笑声越来越近,仿佛随时要将她淹没,沈溪一边逃命,一边攥紧沾着粘液的发钗。

刚才刺那人时粘液流到手上,她第一反应便是扔了发钗,但关键时候还是拔了出来,死死抓在手里。

不为别的,就为真到了不得已的地步,能有一个自我了结的机会。

身后的人时远时近,像是笃定了她逃不掉,故意玩这种猫抓老鼠的游戏。沈溪渐渐心死,却仍执拗的不肯放弃最后一丝活命的机会,直到一路跌跌撞撞跑到一处断崖前,她才猛地停下脚步。

“跑啊,怎么不跑了?”身后传来男人猥亵的声音,“这个悬崖在我们荒淤叫断头崖,下面的乱石尖锐如刀,跳下去就得万刃穿体而亡,你怎么不跳了?”

沈溪脸色惨白,激动地举起手里的发钗:“都别过来!”

“老子过去,你又能怎么样?”男人桀桀地笑,突然就阴沉了脸。

沈溪看着他们步步逼近,每一个人的眼神都充斥着亵渎。她再难以忍受,咬着牙转身跳进断崖。

男人没想到她真敢跳,脸色一变就飞扑过去抓她,然而已经晚了,随着一声袖子撕裂响,他手里只余半截衣袖,而刚才还活生生站在崖边的女人,早已坠入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