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钰心里压根不在乎那些人的死活,他在乎的唯有宝宜一人。
他就怕她什么也不说,如此这般说出来才是极好的,只要肯理他,对他来说,就是机会。
他一旦嗅到机会,便会万无一失的出手,且不允许自己失策。
宝宜哪里能知道元钰的想法,眼见他不说话,她有些怕,缓了口气,小声说,“你那样杀人,不好...”
元钰勾起唇角,一脸戏谑,“如何不好?”
这副无所谓的态度,一看就是全然没把杀人当回事,这简直...这简直!
“你还笑!你简直不是人!”
元钰眼底似有笑意,脸皮那叫一个厚,“哦,我是真龙天子。”
宝宜险些气晕过去,脸颊绯红,狠狠的挣扎也没能挪动半分。
元钰指尖抚上她嫣红的樱唇,嗓音凉薄而低沉,“我在山村之前,确实想要杀了傅策。”
“但在山村你生辰那一日,你说起你的上辈子,我心下疼惜不已,我盼望你高兴,自然选择退让。”
“当时我说回城带你见一个人,就是去见傅策,且我还想着和他提亲迎娶你。”
“但没想到,回城以后你会遇险。”
“那胡人为何要抓你,自然是京城之中有人想要得到你。”
“我怎会允许有人觊觎你,怎会允许有人伤害你,谁都不可以。”
“那时你遇险昏迷不醒,我却不能陪在你身边,我对你万分愧疚。”
“但为了以后能给你最好的一切,我必须去北胡,必须早日回京将这些事解决。”
“只有这样,从根源上解决掉这些人,才不会有人再能够去伤害到你。”
元钰以上所言,千真万确。
他见宝宜面容有了松动,便把放在小姑娘腰间的手拿下。
缓缓抬起宝宜的下颌,眸光幽深无比的望着眼前这个,他放在心尖上的人。
口中说出的话,依旧带着不容置疑的霸道。
“宝宜,在这世间,我只会为你低头,而你却对我隐瞒着傅策给你送信一事。”
“你是早就想要离开我,还是被他人蛊惑,从而选择离开。”
“傅策和文若逸,胆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带你走,此举足够我将他们斩杀。”
“你以为,他们和卫家为何还会安然无恙,一切都是因为你,我的乖宝宜。”
“你现在知道我的真面目,可还会想要离开我。”
说完,他似笑非笑,眼底带着一丝诡谲。
“只不过,我爱极了你,你就算想要离开,我也不允许。”
宝宜本是对前面那几句话,心里软了两分,但她没想到,转眼这男人就能说出这样的话。
“你为何总是喜欢杀人,没有人蛊惑我,是我自己生气想冷静,才会离开。”
“怎么样,难道连我也要杀吗?”
元钰握住宝宜的手,将小姑娘的柔荑送到他的腰下,强势的让她感受到他的变化和异样。
“如你所见,我为何如此忍耐,只因我不想逼迫你,也心疼你生产不易。”
“我不知你身体可还好,心下只有担忧,我宁愿自己忍着,也舍不得伤害你。”
“如此,你竟还会说出杀你这样的话,宝宜,你这是故意挖苦我的心。”
“我在他人之事上,的确不在意,杀人而已,我想取谁人之性命,那就绝无饶恕的可能。”
“所以,我从未想要逼迫与你,但你实在是不乖,心里装了太多的人,令我十分不高兴。”
“我不高兴了,是要杀人的,但为了你,我忍下了杀意。”
“宝宜,我已如此退让委屈自己了,你是否也要给我一些甜头,奖赏我一二。”
宝宜感受着手上的异样,她又羞又气。
这男人虽然没用力,但却牢牢抓住她的手放在上面,她实在挣脱不开。
其实,元钰待她的真心,她从未怀疑。
但这男人的霸道和偏执,她觉得已经到了病态的地步。
尤其是这男人是九五之尊的帝王,这样的身份有着致命的杀伤力。
且这男人不要脸皮,什么奖赏的话都能说出口,不杀她的家人,竟还要她夸赞。
她一贯柔软,也学不会狠心决绝,且元钰这样的疯劲,她也不敢。
她不会受到伤害,但她身边的人却未必。
宝宜有些无力,她确实没有放下这段感情。
“他们都是无辜的,你不可以伤害他们。”
元钰垂头狠狠的亲了亲眼前的樱唇,“只要你乖,且不会离开,我一切都听你的。”
宝宜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她还有儿子,她没有一个完整的家庭,但她希望儿子会有。
但是这样轻巧的揭过这些事,她觉得好像哪里有些不对劲。
刚准备说话,殿外传来声响。
宝宜此时坐在御书房的书桌上,她想下去,却被抱住,她只能垂头装死。
元钰看到乖乖倚在他怀里的人,心里欢喜,这样的场景,他日思夜想,想得心口都疼。
看向跪着的人,沉声吩咐,“过来诊脉。”
钱神医已经被留居太医院,吃上了皇粮。
但他服侍的是一个阴晴不定的帝王,他只能比以往更加的恭敬。
他的身份是不能跨上御阶的,但陛下不下来,他只能俯首跪着上了台阶。
元钰此时不顾宝宜的挣扎,将人抱在腿上,后退一步直接坐在了龙椅上。
将那双柔荑轻轻扯了出来,“诊脉。”
钱神医小心上前搭了丝帕,沉心静气的开始搭脉,紧紧片刻,他就心惊不已。
他不敢耽搁太久,恭敬的回禀,“陛下,姑娘她身体无碍,一切安好。”
元钰满意,“皇后娘娘前不久诞下龙嗣,身体可有大碍。”
钱神医心惊胆战的请罪,“是臣愚钝,竟对皇后娘娘不敬,还望陛下恕罪,望娘娘恕罪。”
宝宜气的狠掐这男人的胳膊,用了半天的劲,都没掐动,心里无力极了。
元钰感受着身上不疼不痒的力道,心里却被宝宜的触碰,勾的心痒难耐。
“娘娘既然不追究,你且退下,回去钻研一下调养的方子,此事不可疏忽。”
钱神医顿了片刻,如实禀告。
“微臣发现娘娘竟是在亲自哺乳孩童,眼下不适合为娘娘调养身体,望陛下恕罪。”
元钰听完愣住,他倒是忘了这事。
别说皇宫里的贵人了,就连有些小钱的商贾养育孩子,也会请了乳娘。
宝宜此举...
他猛地看向怀里这个小姑娘的胸脯,这一看,他霎时气血翻涌,眸底也变得越发炽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