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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泽对着沈府众兄弟作揖,见他一人前来,众人皆松了口气。

还好没将太子殿下带来。

他笑着看向沈思远和沈思宁:“思远,思宁,可还认得我?”

他并未自称本王,这在沈长易看来是在套近乎,忙小声对他们说道:“就是他来抢你们小姑姑的。”

他自以为小声,可哪里逃得过文泽的耳,但他也知道这三个小家伙舍不得和安,并未多计较。

三人身后,一群人高马大的沈府兄弟也不是吃素的,有人擅文有人擅武,光是人数上便占了绝对的优势。

可他们没想到的是,他们当中竟无人是这位裕王的对手,非但如此,还被他用丰厚的红包收买了。

沈长易见局势不利,也知自己的实力,更别提这两个小家伙了,便只得拿出他们的杀手锏——耍无赖。

他刚想带着两个小侄子扯着嗓子大哭,就被人拎了起来扔到一旁。

沈长易怒气冲冲地抬头,却见是沈长临两兄弟站在自己面前,瞬间没了气焰。

“两位兄长……”

“莫要误了你姐姐的吉时。”一番较量下来,也快到吉时了。

沈长临一手拎着沈长易,一手拎着沈思远,往里走去。

沈思远如今已有三岁,比起懵懂的沈思宁,他已懂得许多:“我不走!我不要小姑姑出嫁!”

见他挣扎,沈长临拎着他往上颠了颠,吓得他不敢再说话。

沈思宁见哥哥和小叔叔被人像拎鱼那般拎着,非但不怕,还满脸崇拜:“伯伯厉害!”

沈长风笑着摇了摇头,抱起儿子,侧身为文泽让了路:“王爷请。”

吉时一到,和安便盖上红盖头,由喜娘牵了出来,将手交到文泽手中。

指尖触碰到他温热的掌心,而后被紧紧攥着,和安这才安心了些。

直到这一刻,沈思宁才真正反应过来,忍不住哭了起来:“呜哇……小姑姑、别走……呜……”

他这一哭,沈思远也彻底忍不住了,跟着扯着嗓子大哭起来,惹得沈长易也红了眼眶。

倒是沈府的大人们没他们这般难过,毕竟裕王府离沈府不算远,且不是宫内,和安的自由并不会受限,何时想见都不难。

但小家伙们听不进这个道理,哭得“肝肠寸断”,和安不禁驻足,有些不忍。

沈荣升忙使眼色让文泽将和安带走,否则误了吉时可就不好了。

文泽捏了捏和安的手,柔声道:“别担心,明日我带他们回王府。”

女子出嫁后,第三日才可回门,是以和安再牵挂,一旦踏出了沈府的门,也只能等三日。

但三个小家伙本就不懂事,若是他们闹着要去王府寻姐姐和姑姑,也没人会说什么。

和安闻言,也迈开步子往门口去。

她坐上喜轿后才掀开头盖,从车帘处撩了个小缝,就见三个小家伙虽然止住了哭声,但还是满脸不舍。

她也有些难过,但转念一想明日便又能见到他们,愁绪倒是被冲淡了。

花轿一路抬到裕王府门外,和安被喜娘搀扶着下轿,跨过火盆,入了王府。

太后早早便到了正厅内等待他们,她虽见不到和安的模样,可却能想象得到小姑娘今日有多美,定然如阿缘当初出嫁时一般美。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回到喜房,文泽在喜娘的指引下,拿起喜秤挑开和安的盖头,若是仔细看,还能发现他的手在轻颤。

视线瞬间清明,和安缓缓抬起头看着他,浅浅一笑,朱唇皓齿,极为动人。

文泽愣了愣,随后使劲掐了一下大腿,感受到疼痛,他这才笑了起来。

不是做梦。

这个场景在他的梦中出现过好几回,每每醒来他心中都有些许失落,可今日竟不是梦。

安儿,真的成为了他的王妃。

他拿起一旁已斟满酒的酒杯递给和安,双臂相交,喝下这杯合卺酒,成婚仪式便算圆满。

“恭喜王爷王妃有情人终成眷属,望二位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喜娘和嬷嬷笑呵呵地退下了,瞬时间,屋内便只剩他们二人。

“安儿……”文泽看着她,低声唤道。

屋内静得只剩红烛轻燃的声音,和安有些无措地移开目光,却不自觉停留在他柔软的唇上。

文泽自然也看到她的目光变化,替她将头上的凤冠取了下来,随后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扶着她的后脑,轻吻了上去。

和安杏眸圆睁,紧紧攥着衣袖不敢动弹。

除了赐婚那日,这两年来他鲜少逾矩,哪怕有情难自已的时候,也只是在唇上轻点片刻。

可今日不同,他的吻并非再如往日那般含蓄,温软的舌尖在她的唇瓣上轻轻舔.吮了片刻,随后撬.开.贝.齿,慢慢探了进去,在每一处留下痕迹。

感受到她的回应,他突然没了方才的温柔,有些粗暴地汲取着她的气息。

“唔……”

和安不禁抬手勾着他的脖颈,双眸紧闭,任他索取。

一吻下来,她早已坐不直身子,靠在他怀中轻喘着。

文泽垂眸,忽然轻声笑了起来,感受到他胸腔一震,和安有些羞恼,瞪了他一眼便挣扎着要起身。

文泽忙将她紧紧抱着,柔声哄道:“好安儿,我错了。”

“你笑话我。”和安在他胸膛上锤了一下。

“不是笑话。”文泽忙解释道,“是我欢喜。”

他盼了这么久,终于如愿娶到了他的小姑娘。

两人在屋内腻了一会儿,见他久久未出来的江河终于忍不住来敲门:“王爷,宴席就要开场了。”

宴席开场,主人却未到场,这像什么话?

他等了好一会儿,才听自家王爷颇为不耐的声音传来:“知道了。”

江河抹了把汗,暗自感叹这父子三人的性子,还真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