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方才可没说过见过叶听澜,七弟,你会错意了。”楚星辞开始揣着明白装糊涂。
“六哥,你方才分明……”楚北衡着急的开口道。
“七弟,本王有些累了,先回营帐休息了。”
楚星辞不想再应付楚北衡,于是赶紧起身说道。
见楚星辞刻意隐瞒,楚北衡也不再穷追不舍,继续坐着,悠悠的喝了口茶。
他的直觉告诉他,叶听澜定然在这军营中。
只要她在,那他便能找到她。
而如今,那名军妓最有可能是他寻找之人。
军妓?楚星辞竟然如此糟践她!
一想到这两个字,楚北衡就气血上涌、心如刀割!
然而,两日过去了。
楚北衡想了各种方法,也无靠近那名军妓所在的营帐。
楚星辞好似看透了楚北衡的心思,那晚后便加强了防御。
楚北衡思索良久,眸光一动,好似有了新的主意。
他若进不去,那便只有让里面的人主动出来了。
夜深,整个军营被黑夜笼罩,陷入了一片寂静。
因为已是三更,所以军营里除了值夜的士兵还在履行职责外,其余人都已睡下了。
片刻之后,一团火光从偏殿后侧冉冉升起,让数十名守卫惊慌起来。
“着火了!着火了!”喧闹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响亮。
闻声,楚星辞立马清醒。
他刚踏出营帐,便看见叶听澜所住的偏帐火光四溅。
他心中骂不好!然后立刻冲到了帐前。
“里面的人呢!”楚星辞对着几名正在灭火的士兵大喝一声。
“还未出来!”
士兵们也才发现火情,还未来得及进去救人。
闻言,楚星辞毫不犹豫立马冲进了帐内。
此时的叶听澜,刚被浓烟与帐外的呼喊声惊醒。
然而,因为这帐篷是布料所制,火势来得异常凶猛,熏得她睁不开眼,无法准确找到逃生之口。
“叶听澜!”
楚星辞捂着口鼻刚进帐,便大声呼喊。
“王爷,我在这儿,咳咳……”叶听澜大声回应道,随即被一口浓烟呛到。
闻声,楚星辞立马运功,飞身上前,找到了叶听澜。
“抱紧本王!”楚星辞打横抱了起来,又是一个运功,两人便从火海中逃了出来。
待两人出来时,蒲岁欢与楚北衡已经在帐外等候了。
见到楚北衡的刹那,楚星辞有些尴尬,他将叶听澜小心的放了下来,然后将人拉了拉,护在了自己身后。
见此情景,蒲岁欢心中又是一阵酸涩。
她赶紧将心中的难受掩下,关切的开口道:“星辞,你没受伤吧!”
“没事。”楚星辞回答道,目光却并没有离开眼前的楚北衡。
此时的楚北衡,正定定的注视着他身后的叶听澜,目光迥然,情真意切。
“听澜,没吓到吧?”楚北衡并不理会楚星辞,径直绕道他身后,拉过叶听澜的手。
“七王爷,听澜没事,好久不见。”
见到楚北衡的瞬间,叶听澜也是震惊不已,然而,他这亲密的举动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七弟,你逾矩了。”楚星辞面色阴沉,说完又挡在了叶听澜跟前,分开了两人拉着的手。
“六哥!你为何要骗我,说你没见过听澜!”楚北衡的情绪又被点燃,满脸不悦。
“她如今身份特殊,为了战事考虑,本王必须要保密!”楚星辞眸中闪过一丝危险的气息。
“七王爷,星辞确实是为了战事,如今叶听澜身份特殊,在这场战役中有举足轻重的作用。”
蒲岁欢赶紧替楚星辞说话,生怕楚北衡抓到把柄。
“她当真如此重要,那你们又为何如此作贱她?”楚北衡心中满是恼怒。
楚北衡早已调查清楚,这偏帐内住着的,就是楚星辞的军妓。
如今叶听澜从里面被救出来,那岂不是就说明了叶听澜成为了军妓?
闻言,楚星辞突然有些哑然,他作贱叶听澜?
沦落到如今这局面,也是他不愿看见的,可是时至今日,这些事情又跟自己脱不了关系。
“七王爷不必为听澜出头,叶家遭难,听澜如今只是一介罪犯,犯不着王爷劳心。”叶听澜见楚星辞不开口,于是自己解释到。
她可不想楚北衡因为她得罪了楚星辞,毕竟如今他们人在边境,这军营里大多都是楚星辞的人。
若是真的把楚星辞惹急了,那吃亏的还是楚北衡。
“听澜,为你,我心甘情愿!”楚北衡当着一众人,大胆表达了心意。
叶听澜自是知道楚北衡对自己的心思,但是如今,却并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
正当她要劝诫楚北衡时,一旁的楚星辞却冷冷的开了口:
“七弟!注意你的身份!叶家犯的可是谋逆之罪,你是想将自己与他们搭上关系?”
“六哥!叶家有没有谋逆,你我心知肚明!再者,若是他们真有罪,你不应该时刻避险?你将听澜圈禁在你这偏殿,居心何在!”
楚北衡怒吼道,这几日,他可是在这军中听了不少,楚星辞痴迷这偏殿军妓的轶事。
他越听,这心便越痛。
可是,这要想到叶听澜还活着,他心中便好受了些。
“本王自有考量,叶听澜罪无可恕,但于战事还有大用。本王思前想后,只有这军中军妓的头衔与之相配,既是对她罪行的惩罚,又可将她留在军中,等待时机!”
楚星辞的眸中看不出什么神情,语气已经不急不慢,很是淡然。
闻声,叶听澜脸上浮现出一抹无奈的笑,果然如她所料,楚星辞留她,不过是为了战事。
蒲岁欢将她推进军妓营,他也从未给她平反过,这一切,不过都是利用。
或许,他如今待自己是较之前有所不同,可是这不同,与他的权力地位相比,那便不值一提。
“军妓?楚星辞,她堂堂皇城贵女,相府嫡女,你竟然如此待她,你简直禽兽不如!”楚北衡大骂道,心中满是愤愤不平。
“七弟,本王最后提醒你一遍,注意你的身份!”
楚北衡的话,明显在庇佑罪臣之女,作为之前交情颇好的兄弟,楚星辞再次提醒道。
不然,这话要是传到皇城,楚北衡可是要被连累的。
这几月来,楚北衡虽处处与他为敌,但是楚星辞却依旧念着兄弟情,不忍伤他。
楚北衡满目忧伤的遥遥望着叶听澜,他想救她,可是却没有办法,毕竟如今,他还未查明叶家被害的真相。
可是,让他这般看着心爱之人受辱?那比割他的肉、剜他的心还难受。
“不过是军妓而已,七王爷,听澜受得住,无妨!”
叶听澜眸中水雾渐起,除了爹娘,楚北衡是第一个为他争辩抗衡的人。
“军妓?!哈哈哈!”忽然间,楚北衡无可奈何的仰天大笑道。
这笑声来得太过猛然,一旁的人都略带惊讶的看着此刻如痴如狂的楚北衡。
良久,楚北衡平静了下来,他拿出随身携带的御赐宝剑。
楚星辞见状,身体双手立马将身侧的叶听澜和蒲岁欢向后护了护,双手不自觉的抬起,好似在防备着楚北衡。
楚北衡见此,只是轻笑一声,然后说道:
“六哥,我愿用这御赐宝剑换你这名军妓,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