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安侯,郡主生了个公子。”一炷香后,稳婆将叶听澜的孩子抱了出来,给叶辰川报喜。
叶辰川看着那孩子,心中的情绪很是奇怪。
这虽是他妹妹的孩子,可也是楚星辞的孩子,而楚星辞,又是间接害死他父亲的人。
不过,他还是将小小的人儿抱进怀里。
如今,这孩子在这南越,能依靠的便是他了。
所以,于情于理,他都应该替她妹妹,好生疼惜他。
叶辰川抱了片刻后,孩子突然有了异常。
他的嘴唇开始发黑,浑身开始忍不住颤栗起来。
“太医!快看看这孩子!”叶辰川对着屋内大喊起来。
顾程昱也看出了孩子的异常,赶紧唤来了葛长老。
“郡主孕期应该是服用了药物,以至于小公子出生便带毒。老夫这就开些药,每日给小公子服用,以毒攻毒。”
葛长老一眼便看出,这孩子是中毒的症状。
“葛长老,澜儿孕期中过阿芙蓉之毒,如今这毒对她还有一定影响,长老有没有什么办法,让她解了这毒。”
木念初赶紧问道。
她的女儿这一生经历了太多痛楚,作为母亲,她自然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这毒无药可解。不过只要不再摄入,阿芙蓉的毒便会随着时间消散,郡主只能靠自己挺过去。”
葛长老捋了捋胡子回复道。
“那她的腿何时可以治疗?”木念初着急的询问道。
“待郡主养好身体,便可治疗。”葛长老回禀道。
闻言,木念初才放下些心。
她转身从叶辰川手里抱过孩子,眼含热泪的看着小小的人儿。
此时的小婴儿,因为早产,小脸还没有巴掌大,整个人瘦弱得像一只受伤的小猫。
“孩子,你的母亲受了太多的苦,希望你能给她带来些甜。”
木念初轻声念道,她那颗每日忧愁的心,也被这条鲜活的小生命渲染得愉悦了些。
“初儿,有葛长老在,孩子和听澜都会没事的,你别太担心。”
自从木念初与叶听澜相认以来,木念初便日夜担忧她这个女儿,以至于如今才年过四十,便已生出银发。
顾程昱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可是无论他如何劝说,木念初依旧无法放下心。
“程昱,你看着孩子,多像我呀。”木念初看着孩子喃喃道。
都说儿子像娘,这孩子的长相,三分像楚星辞,七分像叶听澜。
而叶听澜又有六七分像她的母亲,所以自然而然,他的长相与木念初相似。
“这孩子确实和初儿很像,特别是眉眼之间。”
顾程昱细细的打量起了孩子,然后满脸笑意的说道。
说完,他便伸手将木念初怀中的孩子抱了过来,乐呵呵的逗起了孩子。
叶辰川在一旁都看得懵逼了。
这孩子,最亲的不应是是他这位舅舅吗?!
他才抱在怀里一刻钟不到,便辗转到了木念初夫妇手里。
看着模样,丝毫没有要还给他的意思。
果然,爱屋及乌真是可怕。
……
待叶听澜醒来时,已是第二天的清晨。
她缓缓睁开眼,便看见燕燕正端着药走了进来。
“郡主?!你醒了!”燕燕惊呼出声,赶紧端着药碗走到了叶听澜跟前。
此时的叶听澜,依旧有些恍恍惚惚。
不过,她立马想起,她昏迷前正在生孩子。
“孩子?!”她摸了摸小腹,发现一片平坦,于是立马惊慌起来。
燕燕见状,立马出声安慰道:
“郡主,孩子没事,您生了位公子,此时小公子由奶妈带着。奴婢这就去替你寻来。”
燕燕转身放下药碗,便去寻孩子了。
待真的见到了孩子,叶听澜这颗心才稍微放下了些。
不过,因为早产,这孩子只有小小一只,还没有从前王府里养的小猫雪绒大。
想到这,叶听澜的眼眶立马红了起来,她紧紧的将孩子搂在怀里,不愿放开。
“星辞,我们有孩子了,你做父亲了。”
叶听澜在心中暗暗诉说道,心底是对孩子的愧疚,以及对楚星辞的思念。
听闻叶听澜醒来,叶辰川赶紧赶到了叶听澜的房间。
“妹妹,你醒来就好,昨日太过凶险,接下来你必须好生养着。”
叶辰川关切的说着,说完便从叶听澜怀中抱过孩子,然后将她按在床榻上,好生休息。
“哥,我没事,你别担心。”叶听澜见叶辰川这副紧张的样子,忍不住宽慰道。
“没事便好。不过这孩子的名字,你可有想好?”叶辰川轻声询问道。
“楚楚不凡,尧年舜日。楚尧可好?希望这天下能早日太平。”
叶听澜悠悠的开口道,这几年来,天下战事不断,百姓流离失所。
叶听澜到现在还记得,楚星辞那一身的刀叉剑戟之伤。
她惟愿这天下早日太平,百姓安居乐业。
“妹妹取的,自然极好。”叶辰川立马明了叶听澜的心愿。
……
南靖,皇宫内。
“你不是说,你有办法帮孤寻得听澜吗?如今孤登基一月有余,为何没有一丝一毫听澜的消息。”
楚北衡气势汹汹的来到云梦殿,质问着蒲岁欢。
“皇上不必着急,这刚登基,自然要先稳定朝野。”蒲岁欢不疾不徐的回复道。
“孤不管什么朝野是否动荡,孤只要听澜!”
楚北衡才不是为了权势才做这个皇帝的,他要的一直以来,不过一个叶听澜而已。
“叶听澜如今在南越,皇上若想得到她,自然要先稳定政局,朝中安定,才能出兵讨伐,要回你的心上人。”
蒲岁欢微眯着眼说道,心中开始有了自己的小算盘。
“蒲岁欢!你戏弄孤?!”
蒲岁欢早已知道叶听澜在南越?!
她明知道,先前南靖与南越大战一场,南靖五座城池沦陷。
她说要帮自己讨回叶听澜,依照如今两国的实力,蒲岁欢这不就是戏弄自己吗?!
“皇上,岁欢从来说话算数,我说过会将叶听澜给你带回来,便自然能做到。”
蒲岁欢信誓旦旦的说道,眸中满是自信,不容楚北衡置喙。
“你有什么计谋?”见蒲岁欢如此自信,楚北衡半信半疑起来。
“皇上可还记得,数月前,使馆被炸毁一事?”
蒲岁欢悠悠的开口道。
“自然记得,那次听澜差点丧命!”
楚北衡厌恶的看了蒲岁欢一眼,他知道,那次就是蒲岁欢要置叶听澜于死地。
“皇上可知道是何物能将这房屋瞬间炸毁?”蒲岁欢买起关子问道。
“孤之前虽尽力调查,但是却一直无法查清究竟是何物能让这房屋瞬间夷为平地。”
楚北衡心中很是纳闷,目光飘向蒲岁欢,想从她嘴里得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