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好热闹啊,好像有什么活动呢。”
裴诗年看着前面不远处人声鼎沸。
正准备拉着顾清霄上前去看看。
裴诗年拉着顾清霄的袖子往前走,但顾清霄却站在原地不动。
裴诗年疑惑,正想询问,顾清霄就开口,“对了,还没来的恭喜你呢,卿月设计师。”
“什么?” 裴诗年一下没反应过来。
“设计师?难道我进入前十名了?可他是怎么知道的?”
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出现在裴诗年脑海中。
裴诗年正打算详细问一下顾清霄,前方热闹的人群突然就往两人的方向走来。
定睛一看才发现是元宵节的舞狮活动。
裴诗年来不及和顾清霄说话,就被突然涌来的人群冲散了。
舞狮是一项极为热闹的活动,人流太多了,裴诗年不一会儿就和顾清霄彻底走散了。
好不容易从人群中挤出来,顾清霄早就不见了人影。
裴诗年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算了,有缘自会相见。”
“诗年!” 李锦那会儿被李梓霖拉着去看花灯了,没想到一回头裴诗年就不见了。
李锦担心裴诗年,所以又折回来寻找裴诗年。
好在找到人了,裴诗年看到是李锦,忙开口问道。
“梓霖呢?” 怎么没看到这两兄妹在一块?
“梓霖嘴馋自己跑去买小吃了,我回来找你,没事,一会儿从邛湖出去我打电话给她,人不会丢。”
“好的,人没事就好。”
时间也不早了,李锦带着裴诗年准备顺着夜市一条街出去,现在已经把邛湖的街道走了一大半了。
原路返回反而更浪费时间,两人索性就直接往前走,反正街道尽头也是一个出口。
快到出口的时候,裴诗年看见路边有一个卖汤圆的小摊,今日是元宵节,自然是要吃汤圆的。
此时人已经快散了,摊主是个中年妇女,正带着自家的孩子在摆摊。
看得出来,尽管日子清苦,但这中年妇女和孩子却是开心的。
李锦看着裴诗年盯着元宵摊看,以为她是想吃元宵了,拉着裴诗年走到路边随意搭起的桌子旁就在坐下。
“老板,来两碗汤圆。”
中年妇女把手在围裙上擦擦就开始煮汤圆了。
元宵端上来了,一碗有八个,搪瓷的勺子刚好能放下一整颗汤圆,裴诗年把汤圆放在嘴边吹凉,一口咬下去,个头饱满的汤圆立马就爆浆了。
汤圆心是中年妇女自己团的,红糖猪油再加上花生,甜的腻人,细细咀嚼还能吃出汤圆心里细细磨碎的陈皮。
这样的汤圆现在已经很难吃到了,每一口都是家里妈妈做的味道。
裴诗年吃着吃着,不知道是汤圆太烫了,还是热气不停往上冒,裴诗年的眼睛都跟着湿润了起来。
一边的中南妇女也给自家的孩子煮了一碗汤圆,不同于卖给客人的份量,一个小孩的碗里满满当当都是汤圆。
“妈,汤圆太多了,我吃不完!”
中年妇女宠溺的看着自家的小孩,嘴里念叨着。
“没事,吃不完慢慢吃,锅里还有,今天妈给你煮的是你最爱吃的芝麻馅。”
看着眼前的一幕,裴诗年只觉得心酸,自己好久没有吃到爸爸妈妈做的饭菜了呢。
中年妇女还在不停的的催促小男孩继续吃汤圆,妈妈们都有一个通病,只要你说了哪样菜好吃,她们就频繁的做那道菜,直到你厌烦埋怨了为止。
其实,她这辈子就是拼命把你觉得最好的给你,都给你,爱的不知所措了而已。
两人吃完汤圆,邛湖这边的人也走的差不多了,付完钱两人也准备离开了。
没走几步,就看见那个中年妇女在摊位后边打电话。
两人不自觉的停下脚偷听。
“我知道离婚会很辛苦可是我没办法啊。就是可怜了宝宝,他爸要带着他去外省,宝宝以后可能再也吃不到妈妈做的饭了。”
说着中年妇女一边抹着眼泪。
“走吧。”李锦看着眼前的一幕,人间的疾苦太多了。
从出口出来,离着停车场还有一段距离,两人就围着琼湖漫步,裴诗年满脑子都是刚刚看到的画面。
李锦看着裴诗年一路沉默不语,也只能安静的跟在她身后。
不知走了多久,李锦感觉到裴诗年有点不对劲,裴诗年好像在压抑极大的痛苦一般。
此时的裴诗年只觉得浑身发冷,揣在兜里的手不自觉的抽搐。
一想到刚刚看到的画面,裴诗年就止不住的悲伤,心脏下方的肋骨隐隐作痛。
李锦不动声色的观察着裴诗年,他看到裴诗年的肩膀在抖动。
李锦急忙跑到裴诗年面前,裴诗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泪流面面,看着突然冲到面前的李锦,裴诗年再也压制不住情绪了。
她嚎啕大哭,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李锦一看裴诗年的反应就知道,她现在是抑郁发作了。
“诗年,你带药了吗?把药吃掉就会好的。”
李锦紧张的询问。
裴诗年哭的说不出话,哽咽着摇头。
这样的情况放裴诗年一个人待着是很危险的,但现在也没有药也不在诊所。
李锦一咬牙,把裴诗年紧紧抱在怀里。
习惯了装坚强的人,其实不管别人怎么伤害打击他们都不会倒下,相反最容易让他们破防的往往是别人一句安慰的话或是一个温暖的拥抱。
突如其来的拥抱让裴诗年那颗慌张的心安定了下来,裴诗年不得不承认,此时她疯狂的想从这个怀抱里汲取温暖。
李锦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是没用的,裴诗年现在的情况根本听不进去。
他只能用力的而抱紧裴诗年,用这样的方式试图安慰这个伤痕累累的女孩。
“可是......妈妈,生活好像很不如我意,我挺想避风的,但我没有港,我没地方可去。”
裴诗年情绪一度崩溃。
哽咽着说出这些话,李锦听着怀里的人的哭声,心脏也跟着抽痛。
“诗年,乖,不哭。”
李锦 像哄小孩一样轻轻拍着裴诗年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