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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近玮办完新户籍后和大队长韩建业就分开了,一个人跑去逛街,买了只大烧鸡,还有各种小糖块,五包饼干。

头里揣着新鲜出炉的新户籍,手里拎着好吃的,兴高采烈的回了家。

站在了院子门口,看着里面乌泱乌泱的人,有些发愣。

听着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话,他知道家里有人打起来了。

“诶呦,谁啊,这么有种?”

此时此刻,他以为是大哥一家和二哥一家打起来了,完全没有往自己媳妇和闺女跟人战斗的这方面想。

他老婆和闺女多乖,不可能打架。

看看这地上的血,还有这头发,下手可真狠。

“白老三,你还在那杵着干啥呢?你快进屋看看你闺女和媳妇吧,那一个个的猪脑袋都被打成了狗脑袋,满脸都是血凛子。”

看完热闹要回家讲八卦的婶子们小媳妇们和白近玮说完就赶紧溜了。

白近玮:啥,我闺女和媳妇被人打了,还满脸都是血凛子,猪脑袋打成狗脑袋了?

这个消息对于他来说无比震惊,立马拎着东西就往屋里冲。

一进屋,就看见闺女和媳妇并排躺在炕上,那个模样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身上的衣服像是在泥里洗过一遍后再晾干穿在身上的。

满是灰尘泥土,还皱巴巴的。

闺女的脸被纱布包的严严实实,像是带了个冬天的棉帽子,媳妇则是嘴角破了,脸蛋子肿了点,捂着大腿躺着。

“诶呀我去,这是咋了,因为啥事就打成这个德行。打赢了吗?吃亏没?”

这爹也真是够长心的了,都这个时候了还在意这架打没打赢。

白染翻着白眼说:“打赢了,她们伤的比我们严重。”

接着,白染又把这场战役的发生、经过、结果和白近玮原原本本的讲了一遍,没有任何添油加醋和隐瞒的成分,客观事实的陈述。

“你妈虎,你也跟着犯虎,挨打多疼啊,万一人家下手没轻没重的,扣你眼珠子,你瞎了咋办?

平常机灵的劲儿都用到哪里去了,是不是都用在学习上了,你妈和人撕吧的时候你也不知道拦着点,让大事化小。

你倒好,还帮着打群架,弄出来一身伤,一对二还挺能耐的。

哪多哪少都不知道,白瞎你这聪明的脑袋瓜子了。

行了,这事就交给你爹,打架是男人的事,你们女的别掺和。”

白近玮一边给媳妇用勺子喂温水喝,一边训斥闺女。

白染被训了一顿也知道错了,蔫巴巴的说:“知道了,下次不会再犯了。”

“还有下一次?”白近玮的眉毛都竖了起来。

“没有没有,没有下次。”白染连忙解释,要是认错,老爹的那张嘴就能一直叭叭个不停,像是唐僧念经一样。

白近玮得到白染再也没有下次的保证后,又开始转头训媳妇。

“还有你,挺大个人了,都多大岁数了?还和小孩子似的那么冲动,脾气上来还敢和人动手,你真以为自己是女中豪杰,当代花木兰呢?…………”

喋喋不休的一长串训话后,白近玮终于闭上了嘴巴不再念经了。

“行了,重话我也说完了,倒也得夸夸你们,还知道保护咱家的财产,这点挺不错的。

闺女受欺负知道给她找场子,亲妈打架的时候马上就要落下风了知道挺身而出帮忙,你们母女二人都勇气可嘉,母女情深,精神上是值得鼓励的。

奖励咱家的两个带伤的大英雄一人一个大鸡腿。”

说着,白近玮就把那烧鸡上的两个大鸡腿掰下来,分别塞到白染和苏落月的手里。

闻着烧鸡那股诱人的味道,白染即使嘴角都咧坏了也坚持亲自啃鸡腿,痛并快乐着。

坚决不用手撕着吃。

鸡腿,就是要啃着才香!

本来买这些吃的是为了庆祝,结果成了安慰家里两位女战士的病号餐,这事整的怪招笑的。

“慢点吃,没有人和你俩抢。”白近玮看着狼吞虎咽的母女二人,有些纳闷,不是中午吃的挺饱的吗?

现在才将近下下午两点,距离中午饭也才三个小时左右的时间。

“你懂啥,我和闺女经过了巨大的体力消耗,现在需要补充能量。”苏落月忍着嘴角上传来的那火辣的痛感,啃着大鸡腿。

“你说说这一只鸡身上咋就只长了两只腿呢?你们娘俩这么爱啃鸡腿,要是一只鸡身上有八只腿就好了,肯定能让你们俩一次吃过瘾。”白近玮估计不是这个世界上第一个这么想的人,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光长八只腿哪够,最好再长八个翅膀。”苏落月贪心的说。

白染听着爹妈这贪心的发言,脑中不由自主的浮现了以前在网上看的一些畸形鸡的图片。

长的跟蜈蚣一样,不止有八只腿,八个翅膀,整整十六个鸡腿和十六个翅膀,可把当时看到这张图的网友雷的不轻。

纷纷留言表示这种鸡,就算是给他家的狗都不吃。

这些图片传播的极快,导致那段时间快餐店的顾客都少了很多。

还是有专家辟谣后,大家的心理阴影才散去不少。

毕竟,一个身上长出十多只翅膀,谁看着不觉得难以接受?

密集恐惧症看到后,是当场直接收拾收拾去世的程度。

病号二人组吃完烧鸡吃饼干,咔嚓咔嚓的嚼着饼干的时候才想起导致这场战争的锅碗瓢盆还没都拿回来呢!

“爸(老公),厨房里还有没拿回来的盆和碗,你赶紧现在拿回来。”母女二人爬起身,异口同声的说。

“都被打的这么惨了,还惦记着那点东西呢,都快歇歇着吧,我去拿回来。”白近玮现在是真佩服这娘俩,真是身残志坚,搁战争年代里,她俩也得是个英雄母女。

平常咋没看出来,俩人这么瓷实?这么抗揍?

都被打成那个狗德行了,精气神还能那么足!

要换成他,早就趴窝了,躺在炕上哼哼唧唧。

这次,白近玮上厨房拿东西没人敢拦着了,一句话不吭。

即使现在看白近玮把厨房快搬空了,也都是敢怒不敢言。

葛兰草和两个闺女被上完药后,也都躺在屋里养着。

葛兰草的脖子上,脸上都是被苏落月挠出来的道子,两只手上有好几个被苏落月咬出血的牙印。

白小满和白小薇看着就吓人了,刚才白染薅下去头发的地方都开始往外渗血,整个脑袋瓜子都是麻的,像是针扎的一样似的,还是那种密密麻麻的小针。

头发不剩几缕,已经不能扎辫子了,看着有点像古校长那一版《神雕侠侣》里的裘千尺一样。

那几根毛,还倔强的支棱着。

“我都被人欺负成这样了,你也不帮我出头,还是个男人吗?”葛兰草看着白爱民那窝囊的样子,一点都不知道为自己出头,气的火冒三丈。

也顾不得嘴角和脸上与身体的疼痛,坐起身来破口大骂。

“这你就觉得受不了了?你不就是这么打我们的吗?感情这巴掌不落到你身上,你是不知道疼。

我看这次你挨打也挺好,就当长个教训,让你体验体验我们平常在你手底下糟的是什么样的罪?受的是什么苦?”白爱民脑回路清奇的反驳着。

“我……你……你是个大Sb吧?人家把你媳妇打成这样,你还觉得好,你咋想的?是不是不想好好过日子了?你告诉告诉我。

白爱民,你看看你闺女这脑袋顶上还剩几根毛儿?这还咋见人?看看那小脸让白染那死丫头片子扣的,肯定得留疤。

你有没有个当爹的样子?而且,我为啥跟老三媳妇打架,还不是为了这个家吗?要不然我一天闲的呀。”

葛兰草指着她家炕上坐着的那两个年轻版本的\\\"裘千尺\\\",冲白爱民吼道。

“不就是头发被人薅掉了吗?没事,也就是看着吓人,还能长回来。

不到一个月这脑袋瓜子上肯定就能长出来点小绒毛,大概半年头发就都能长齐了,就是没那么硬实。

但再过个一年半载的就完全看不出来了,顶多就是变得没以前头的发厚了。

这不挺好的吗?一到夏天,你们女的就嫌头发在脑袋顶上糊着热,薄一点还能散热,挺好。

就当是免费理发了,给头发打薄在理发店还得要一毛六分钱呢。”

要问白爱民为啥知道头发被薅光后再长出来的经历过程,那就要问白近玮了。

小时候,白近玮的后脑勺被白宝柱薅的和白小薇白小满现在差不多。

简直是不相上下,那后脑勺每天都有一小块一小块的新结痂出现。

白小薇白小满是一次性被白染差点薅秃。

而白近玮是每天被薅掉一小块,和钝刀子割肉没什区别。

别怪白近玮敢下嘴咬下来亲爹的肉,狠的不像个正常人。

搁谁摊上个这么爱祸害孩子的爹都受不了,小时候白近玮一度怀疑白宝柱的脑子是不是不太正常,要不然为啥癖好这么奇怪?

“我tmd和你说闺女被人打了,你和我说没啥大事!

白爱民,你脑袋瓜子让驴屁崩了是不是?

咋就听不懂人话呢?”

葛兰草现在感觉未来生活无望了,摊上一个这样的男人,以后还能有啥好日子过?

当初真是瞎了眼,嫁给这么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