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犬大将唉声叹气,儿子聪明过头了,他忽悠不成还被翻账,重点是这账都还没发生呢。

“为父早就意料到了这么一天的到来的,关于你胃口的事情,老爹也一直在想办法。”

胃口和嘴挑的厉害的夺予丸,他怎么可能没有顾及到,为此他多次调查了古卷,从中了解到一些秘辛,其中就包括了夺予丸血脉中的事情。

夺予丸血脉中的可怕力量一旦成功觉醒势必会对世界造成不可避免的伤害,甚至有心之人利用一下,夺予丸就是毁天灭地都是有可能的。

所以他从来没有教导过夺予丸战斗的技巧,但是反而跟夺予丸更为亲近,同时一心一意地提升的杀生丸的实力,希望可以制约住夺予丸的力量。

而且看到夺予丸咸鱼的生活和无所谓的态度,原本还是放下担心的,可是夺予丸的实力就是睡睡吃吃都能远超同类,而且夺予丸的妖气是那般的温和无害,如果不去细微地感受,甚至感受不出来。

故而他才会派遣士卒去监控着,只是没想到真是有去无回的。

他之前一直以为是圣月仙君所为,毕竟他们可是执着力量的一族,夺予丸的存在简直就是他们数千年的追求。

只是注意到夺予丸成为大妖后,那暴虐压抑的妖气,以及那虚实参杂的神情,他心中出现怀疑的直觉,他的大儿子天生阳光,无欲无求的,这根本不符合妖怪的设定。

除非一种情况,那便是他从来都是一个自私自利,腹黑狡黠的纯血妖怪,天生的伪装者。

这让他失了方寸,而与之而来令他焦头烂额的诸国战事,更是让他疑心重重,但是夺予丸从来没有透露出其他的意思。

他也不好撕开面具,只能步步为营,只不过夺予丸从来不会给自己喘息的机会,大动干戈的目的一直没有显露而出。

直到今日,他知道他就要死了,他不可能再有那么多的时间留给自己,他是一个小家的父亲,也同样是西国乃至世界的领头人,他不能迷茫。

他果断而又决绝,但是夺予丸却总是用他阴晴不定的行动和话语让他破防。

犬大将深吸了一口气,收紧了手臂,让父亲的温度能够温暖到夺予丸的心田。

“夺予丸,你知道时代树吗?”

“老爹,你这样子投机取巧的样子,我很喜欢。”

夺予丸终于等到了他想要的答案,他的父亲似乎为他破戒了,果真没被白捅。

“……”

又在拐着弯骂劳资,犬大将后牙槽“咯咯”作响,没想到他这可怕的儿子他都想过这一步了。

时代树,又称御神木,拥有着让人穿越时空的能力,那么这么多的时代,足以让夺予丸一直生存下去,犬大将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的后手。

其实他也在研究了其他的遗留下来的文字,其实在很久很久以前,世界上存在着许许多多的妖怪,那时候大妖怪遍地走,只不过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所有的妖怪不见了。

它甚至得知过一只大陆妖怪的传闻,饕餮的形象很像是夺予丸,被尊称为了上古的四大凶兽,胃口都是出奇的大,可是夺予丸他是狗啊,为啥这么能吃。

还睡的那么死那么久,起早贪黑不是才是他们犬族的形容词吗?

“夺予丸真到了那么一天,为父的身躯也不是不可以作最后的贡献的。”

夺予丸抬起眼,凝视着犬大将那双清澈不作假的眼睛,嘴巴馋得地咽咽喉咙。

“……”

犬大将强忍着怒意不去看夺予丸,夺予丸也默契地别过脑袋,他老爹也是一个色香味俱全的,而且还是那种挠人痒痒般的香,毕竟他惦记老多年狗肉火锅了。

“还是算了吧,你又老又丑的,肉肯定柴,难嚼,狗肉火锅都嫌弃你辱没了它的名头了。”

“……”

犬大将额头青筋暴涨,有你这么安慰人的嘛!

“还有一件事?”

“为啥子你刚才要捅我?”

“……”哪壶不开提哪壶,犬大将觉得自己就是疯了才会去伤夺予丸,自己都还陷入自责和愧疚中呢,这孩子硬是要往伤口上撒咸刀子是吧。

“我说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吗?”

夺予丸给了对方一个“我信我就是智障,你自行体会”的眼神。

“呜呜呜,你果然是个大骗子,爱我就捅我是吧,疯狗老爹乱捅人。”

夺予丸哭的稀里哗啦,染血的样子半跪在雪地里抽泣的样子让犬大将什么话也说不出。

夺予丸说的对,那一刻他害怕夺予丸会杀了十六夜和犬夜叉,他没有考虑很多,只是做了他偏心的选择。

“对不起,夺予丸,为父……”

“算了原谅你了,你再怎么疯批也是我老爹,真是的…摊上你这么一个爹了。”

夺予丸松开了手,故作轻松的侧躺到了犬大将的身侧,大火早已熄灭,只剩下焦黑的大地和袅袅不绝的余烟,纯白无暇的雪花就那样落在两个人的肩头上,倒在雪地之中。

“夺予丸,为父一直很欣慰,有你这么一个儿子,虽然有时候你很不着调,又坑爹,还一直把为父当成工具人……”

无力犬大将难得地享受此刻的安逸,跟夺予丸一大一小地躺在雪地之中,突然的手心之中,一个略小的掌心跟他碰到了一块儿,他心有所动,没有侧目而视,依旧疲倦地盯着天际,他知道那是夺予丸的手,主动地握了住,紧了紧。

还是那般的小小的,跟个小屁孩似的,长不大。

就算长大,也是小屁孩。

“但是……”

漆黑的月食开始过去,父在讲,儿在听,一切似乎都尘埃散落,皆大欢喜。

絮絮叨叨的,犬大将的体力也渐渐恢复过来,力量和感知也恢复了,余烟消尽,皎月再会,可是此地却剩下了一个声响在发声,突兀间,犬大将哑然失笑,因为他敏锐的耳似乎出现了幻觉。

那隆隆作响的只剩下一个人的心跳声。

尤其是掌心之中那无力指尖轻触他的肌肤是那般的安静,半起身子,清冷明亮的辉光照耀在那张绝美合目的脸上,雪花似乎飘了很久了。

为其上了一层薄纱,在月光下显得朦胧苍白,就像是天地为长眠者践行,披上了一层白被。

雪用无暇白色抚摸战后所有的荒唐、硝烟、纷争,埋葬所有的对错。

“夺…夺予丸。”

犬大将心口一震,口腔仿佛吸入了大量的冷气,所以才会那么难以咽喉,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视觉是会骗人的吧!

可…可是为什么嗅觉和听力也要骗我!

“你又想骗为父是不是,你这臭小子,信不信为父抽你屁股,听话点,给老子醒过来,我们回家睡。”

犬大将只觉得手脚冰冷,爬起又跌倒在夺予丸的身前,可是小小的人此刻却是纹丝不动,犬大将充斥着红血丝的眼球都快要撑框而出了,可是夺予丸连呼吸都不曾一下。

眼角的泪早已在寒天下,化作颗颗晶莹冰珠子落在雪地中,在月华下光华流转。

嘴角还是一如既往的上扬,仿佛天生就是这般,他本该是属于太阳上的精灵,却在清冷的月下随风而去,身着染血的白衣,踩着雪花回身向人告别,他该回到属于他的云端了。

犬大将的垂于大腿侧的指头忍不住地颤栗着,他就像是一个破了洞的房子,冷风止不住往里窜,将他血液里仅剩的温度吹散,抖动的唇,是说不出话的懊恼和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