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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乾坤游 > 第4章 活着,钻狗洞逃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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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狱之火在无尽地燃烧,大地也被焚毁至寸寸碎裂直至化为灰烬。无数的阴灵恶鬼在嘶吼嚎叫,它们盘旋游走着,一旦发现有活着的生灵便会一拥而上将其拖入无边的黑暗。

少年的前方是无尽的虚空,看不见一丝的光亮和希望。身体是冰冷的,难道自己已经来到了地狱?没有退路也没有方向,只能步履蹒跚地向着那虚空前行。

忽然,一声咆哮,一只火龙从地底直冲而上,那身形迤逦摇曳长达百丈。它将高大的身躯矗立于天地之间,用蔑视天下万物之势仰天长啸。紧接着火龙张口俯身喷出炽热的火焰,所有的阴灵恶鬼都挣扎躲避着,但转眼就被火海所吞没。

在这神兽面前,人类就如蝼蚁般渺小,一切都那么的无助。汹涌的热浪拍打而至,皮肤一点点地熔化,心也在慢慢地燃烧。

李云非猛地睁开双眼,剧烈的疼痛使他从昏迷中惊醒过来。他极力环顾四周,恍惚中只看见浓烟弥漫火光冲天,难道真的有巨龙在吐火不成?

下一刻,他只觉得身体被重物压得喘不过来气,用手去推却是惊出一身冷汗。触手处却是一具僵硬而冰冷的尸体,不知道这是谁,也不知是被人堆在了自己身上,还是此人临死前倒在了自己身上。

李云非吓得急剧喘息起来,他拼命地挣扎翻滚甩掉了身上的死尸,再一看周围,竟是横七竖八还倒着数具尸体。想爬起身来,突然胸口一阵剧痛传来,他低头看去,只见胸前的衣襟被刺破了一个口子,血水将衣物染红了一片。

李云非颤抖着扒开衣襟,只见自己的胸口处有一道二指宽的剑痕,伤口已经隐隐结成了血痂。奇怪的是伤口周围的血管竟呈放射状微微鼓起,犹如被闪电打下了一记烙印。

透过烈火和浓烟,远处似有几个手持火把的黑衣人正在将身边的物体一一点燃。

李云非趴在地上,身后的房屋已然在熊熊燃烧了,一阵焦臭的味道传入鼻中,不用想也能猜到这气味的来源。后背已经被烤得炙热,他强压心神不让自己去思考这些。

此时在男孩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我要活下去。

李云非悄悄扫视四周,突然他浑身一震,墙角处的一个地方吸引住了他的目光。那是一个尺许宽的石洞——狗洞!

李云非的心都要跳到嗓子眼儿了,平时山庄里养的那只大黄狗就是经常从那里出入的。如今狗儿早已不见了踪影,可这狗洞却可能是眼下唯一的逃生之路了。

李云非压低了身体,使自己尽量紧贴地面,同时死死盯着远处那几个仍在纵火的黑衣人。等待时机,一定要逃出这里,强烈的求生信念使此刻这个男孩儿的面容变得无比坚毅。他紧咬着牙关,眼珠充满血丝,额头已是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温度在一点点升高,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轰”身后的木制围栏着了起来。哗啦一声,有砖瓦在身旁坍塌,什么东西砸在了李云非的腿上。一阵灼热传来,李云非将嘴唇咬出了血,但仍是趴着一动不动。

那几个黑衣人朝这边看了几眼,便举着火把转身往远处去了。滚滚的浓烟已经腾起,眼泪模糊了男孩的视线。

就是现在了,李云非挣扎着手脚并用迅速向墙角爬去,身上的伤痛也都不重要了,所有的目标只有一个,就是那个狗洞。

没有人注意到这个浑身焦黑并且满是血污的男孩,因为至始至终就没有人在意过这个下人的死活。

李云非连滚带爬来到了狗洞前,一头扎了进去,头撞破了,脸蹭花了,膝盖也磨破了,但他毫不顾及,拼命地往前钻去。幸亏他只是个瘦弱的男孩儿,细小的身躯竟是硬生生从狗洞中钻了出去。

一钻出洞口,李云非拔腿就往前奔去,他不知道要去什么方向,但他知道只有远远地逃离此地才有机会活命。

眼前是一片密林,这里是他和陆星辰经常来打鸟嬉戏的地方。李云非一头扎进林中,疯狂地往前跑着,一刻也不敢回头。

不知过去了多久,早已跑出了他平时所熟知的区域。突然,脚下不知被什么树枝一绊,李云非的身体向前飞扑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眼前一黑,他又昏了过去。

……

清晨,郊外寒风凛冽,潮湿的空气冰凉刺骨。

李云非从昏睡中缓缓睁开了双眼,阵阵寒意让他渐渐清醒了过来。扭头环顾四周,这里是一处土坡下的荒草窝。他只记得摔了一跤,不知怎么就滚落到了这里,也幸好是昏在了这杂草丛中,否则在这荒郊野地里躺上一夜非得活活冻死不可。

李云非伸手拍去肩头的一层白霜,寒气已经沁入了衣物,身体不住地打着哆嗦。寒冷和疼痛慢慢袭来,一定要尽快离开此地,否则仍是凶多吉少。

正欲爬起身来,忽然怀中好似有三团火焰在滚动,热乎乎的直往里钻。李云非吓得连忙用手去拨挡,没想到却是摸到了三个毛茸茸的肉球,定睛一看竟是三只嗷嗷待哺的小狼崽儿。

这三只灰毛小肉球不知何时钻到了李云非的身下,他一动,三个小家伙仿佛感到了寒冷,便更往男孩儿的怀里钻。这一突发状况让李云非有点措手不及,虽然之前他也经常在山庄里逗弄那只大黄狗玩,可是这回却是第一次面对野生的兽类,而且好像还是些连奶都没断的小家伙。

李云非毕竟还是个孩子,看着小家伙们可怜的模样,心里顿时就软了下来,他伸手抱起三只小狼崽儿,心想:你们也失去同伴了吗?如今我们的境遇真可谓是同病相怜啊!

三只狼崽儿“呜呜”叫着,张着嘴在男孩儿的怀中蠕动,一双双乌黑的小眼睛闪着饥渴的光芒。

“咕噜,咕噜”

看到眼前的景象,李云非的腹中也响起了饥饿的鸣叫,可此时的他只能垂头丧气地站在原地,没有一点办法。

昨晚血腥的画面仍历历在目,叔父和其他人还活着吗?能回山庄去找他们吗?还是该回家乡去找父母呢?可是家乡远在数千里之外的江州城,无依无靠如何回得去呢?肚子也饿得发慌了,去哪里找些吃的呢?怀里的三只小家伙又该怎么办呢?一个个问题接踵而来,让这个年仅十二岁的男孩儿手足无措完全迷失了方向。

“不对啊!”

李云非突然意识到有什么问题自己遗漏了,而这个问题的对错却有可能是致命的。自己如何就确定了这三只小狼崽儿是失去了同伴的,如果它们的父母只是出去觅食了呢?如果自己所处的地方是一个狼窝呢?

汗水从男孩儿的额头慢慢渗出,头皮感到阵阵发麻,心脏也开始剧烈地跳动。看着眼前的三个小肉球,李云非一脸苦笑,刚才自己还在替它们担心,可也许自己马上就要成为别人的大餐了。

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从身后传来,李云非顿时感到脊背发凉,似乎有一道寒芒在身后盯视着自己,那冰冷的目光甚至直透胸膛而过,这让他的整个身体都僵住了。

李云非没敢回头去看,他用极其缓慢的动作徐徐蹲下身子,将怀中抱着的三只狼崽儿放回草窝之中。

“呼……呼……”

一阵压抑沉闷的野兽喘息声从身后传来,让人毛骨悚然。

李云非没有重新站起身子,而是半蹲着,心中默念:一……二……三。没有丝毫犹豫,他噌地向前冲出,如离弦之箭。跑了没有十几步,一声悠长的嚎叫响彻夜空,紧接着一阵狂风由背后呼啸而来。

李云非心知不妙,一个急停身子往下一趴。“呼”地一物从头顶一跃而过,未待看清,此物已然翻身扑至眼前。

李云非情急之下就地一滚,随手抄起地上一根手臂粗的枯枝,用力往前一推拼命抵挡着。

这扑上来的非是旁物,正是一只灰白长毛的母狼,它吭哧一口就咬在李云非手中的枯枝之上,两个前腿更是将男孩重重扑倒在地,一人一狼就这么撕打纠缠在一起。

母狼一击没有咬中要害,便猛力地摇头撕扯着口中的枯枝。李云非也死命用双手抓着枯枝不放,他心里明白,如果没了这最后的救命稻草,自己的血肉之躯根本无法抵挡这野兽的恐怖獠牙。

可母狼反而更加疯狂,它用锋利的狼爪在李云非的身上撕挠着。衣物瞬间便被抓破,男孩身上被抓出数道令人触目惊心的血痕。

“啊!”李云非用尽全身之力狂叫着。剧痛之下这个十二岁的孩子已经是强弩之末了,不消片刻他就将成为野兽口中的美食了。

正值这生死关头之际,树林中猛然间蹿出一个大汉,几步来到这一人一狼近前,只见他右手高举一把明晃晃的钢叉,照着那母狼的后颈处狠狠地扎下。

“噗”的一声钢刺瞬间没入母狼的身体,毫无阻挡地从它的咽喉处贯穿而出。大汉一挥手将钢叉高高举起,刚才还凶悍无比的野兽便被挑在半空。

母狼那硕大的兽身还欲手刨脚蹬做一番挣扎,但顷刻间血水便从其口鼻中涌出,它干张了张嘴没有发出任何声响,一双血红的兽眼几欲努出眶外。虽然这野兽的神情中还带着一丝不甘,但生的气息已然从它的瞳孔中渐渐消失了。

李云非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此刻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个肤色黝黑的高大中年汉子,此人头戴兔皮帽,身穿灰蓝色粗布短袍,腰间围着一块兽皮围裙,连鬓络腮的黑胡子,手中握着那把乌黑发亮的三股钢叉,看上去就像是传说中的黑夜叉下凡。

李云非惊愕地看着眼前的男子,吓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喂!娃娃,你一个人跑到这荒郊野外之地作甚?活得不耐烦了?”黑大汉瓮声瓮气地问道。

“我……”李云非惊魂未定,面对着这个浑身充满杀气的大汉一时也不知如何回答才好。

黑大汉仔细看了看缩成一团瑟瑟发抖的男孩,瞧见他衣衫破碎,身上还有鲜血渗出,不禁皱了皱眉头。他声音稍微和缓了些,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李……李云非。”男孩不敢去看那大汉的目光,畏畏缩缩的小声回答。

“可还能自己走路?”

李云非点了点头。

“嗯!那你跟我走吧。别怕,我是这山上的猎户,先回去把你身上的伤口处理一下再说。”

李云非这才长吐出一口气,艰难地从地上爬起身来。黑大汉将那只死狼往肩头一扛,转身就要走。

“等等。”李云非怯生生道。

“怎么啦?”大汉回头不解地盯着男孩。

李云非用手一指旁边的那个草丛:“那边还有三只。”

“哗楞楞”黑大汉一抖手中钢叉,额上青筋暴跳,压低身子沉声问道:“你说什么?还有三只?”

李云非也吓了一跳,赶忙解释:“不是,不是,是……是三只小狼崽儿。”

黑大汉这才直起了身子,狠狠瞪了男孩一眼,随后将母狼的尸体放下,双手握叉,迈步小心翼翼地朝男孩所指方向走去。李云非吐了吐舌头,跟在大汉身后也走了上去。

二人来到方才那处斜坡下的草丛,只见三只狼崽仍趴在草地上挤成了一团,不时发出低声的哀嚎,似乎已经饿了很久正焦急地等着母狼回来喂食。

“造孽啊!”黑大汉叹了口气,同时握紧了手中的钢叉。

“你要做什么?”李云非疾步上前,伸手挡在了狼崽的前面。

黑大汉用奇怪的眼神看着面前的男孩,道:“我当然是要送它们一程啦!不然,你以为这没断奶的小崽子们能活多久?”

“你已经杀了它们的母亲,不能再伤害它们了。”李云非坚决地说。

“那还不是为了救你,你没事不跑到这林子里来撒野,怎会害这些生灵白白丢了性命?”大汉不屑地回道。

“我……”李云非憋红了脸半天说不出话,“你就是不能杀它们。”

“我不杀,它们也得活活饿死,不饿死也得被别的野兽吃掉,还不如趁早来个痛快。”说着,大汉迈步向前逼近。

李云非急得抓耳挠腮,忽然他像是下定了决心,喊道:“我来养它们。”

黑大汉闻听此言哈哈大笑:“你养?你会产奶吗?”

“我……把它们带回去,我来想办法。”李云非神情恳切,几乎要跪下了,“上天有好生之德,求你了,大叔。”

黑大汉停了下来,仔细打量了一番眼前这个男孩。片刻后,他将手中钢叉举起往地上一杵,钢叉深深地插入泥土之中。

李云非吓得腿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

黑大汉不去理他,伸手从背后解下一个皮制口袋,抬手扔给了男孩:“把它们装回去吧。养不养得活,就是你的责任了。”

说完,大汉拔起钢叉转身走开,走到不远处将母狼尸体捡起往身后一背,扭头又冲男孩喊道:“还不快点,小心一会儿再蹦出些狼虫虎豹来,到时候可没人救你。”

李云非回过神来,赶忙爬起身,拎着皮口袋来到三只狼崽近前,俯下身将三个小家伙一只一只轻轻抱入口袋中,然后这才捧着皮口袋一路小跑跟随猎户而去。

山路崎岖蜿蜒,走了将近有一个多时辰,二人才来到山下林边的两间简陋木屋。

李云非早已是气喘吁吁满身大汗。猎户大汉从屋边水缸中取过一瓢清水递了过去,男孩接过不顾三七二十一“咕咚咚”灌了几大口。

黑大汉在一旁一边生火一边道:“幸亏这几日我兄弟要来找我喝酒,我才会跑那么远去看看之前设的几处陷阱有没有捕到什么野味。否则啊,你这娃娃定然是死无全尸了。”

李云非听了,心中也是一阵后怕,但是转念一想从隐剑山庄中侥幸逃命的种种,不觉心中一阵苦涩,昨晚所经历的一切如今看来真是恍如隔世。

“不过也没白跑一趟,这母狼的个头还真不小。嘿嘿!瞧这身皮毛,能换不少酒钱了。”黑大汉絮叨着。

生完火,烧了些热水,黑大汉又往水里撒了些不知名的药粉,他把李云川叫到身前,将其衣物除去,毫无表情地说道:“这里条件简陋,你忍着点吧,我先用这自制土药帮你消消毒。”说完找了块干净麻布蘸着药水替男孩擦拭伤口。

李云非痛地呲牙咧嘴,但一想到昨夜的遭遇和今后所面临的处境便心生麻木,于是竟咬紧了牙关一声不吭。

“好小子,够倔。”黑大汉眼中也是露出了几分佩服,“咦,你这胸口处的胎记倒是挺特别的。”

李云非一愣,低头看去,只见自己胸前那道剑伤已然闭合,只留下一道红色的痕迹。而伤痕四周的血管微微隆起扩散开去,看上去真的像是一记闪电般的烙印。

难道是那把剑上的火焰将伤口烧成了这般模样?李云非完全摸不着头脑,便也没有去理会猎户猜疑的目光,他暗下决心不能将这烙痕的来历告诉任何陌生人。

清洗完伤口,又上了些药包扎好,黑大汉给李云非找了件干净衣物换上。衣服又宽又大,裹在男孩身上颇为滑稽,他只得将衣袖卷了又卷。

“咕噜噜”李云非肚中又是传来一声鸣叫,这一通折腾,再加上刚才灌了一肚子的凉水,饥饿感再也抵挡不住汹涌袭来。

黑大汉煮了些米粥,还烤了两个热烘烘的红薯。李云非跟着当大厨的叔父李志什么山珍海味没蹭过,这粗陋的农家饭食本是无法入眼,可如今饿极了,便狼吞虎咽吃了起来。

突然李云非想起了什么,他盛了些米粥端到那救回的三只狼崽面前。起初,这些小家伙还有些排斥,可是过了不多久也许是真的饿极了,三只幼兽不一会儿就把一大碗米粥舔了个精光。看到此番情景,李云非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容。

在与黑大汉的交谈中,李云非知晓了此人姓陈,别人都叫他陈猎户。陈猎户今年四十有二,无妻无子一个人守在这山林木屋中,靠捕猎为生。

陈猎户问李云非从什么地方来,为何一个人流落到这深山之中。李云非多了个心眼儿,没敢说实话,只道是随叔父逃荒至此,路遇贼人打劫,人生地不熟便与亲人失散了。后来遇到野兽攻击多亏陈猎户出手相救,说罢还对黑汉子深施一礼以示感谢。

这陈猎户是个粗人,便没有多想,只是感叹了一通世道不好,什么百姓流离失所、民不聊生之类的话。问及李云非今后的打算,男孩一时也没有什么头绪,亲人失散不知死活,家乡远在数千里之外的江州,自己又年幼无以为生,真是一筹莫展。

陈猎户倒是个热心肠,安慰李云非莫要担忧,会先想办法打听其亲人的下落,在此期间他可以先住在此处。虽然这里条件清苦了些,但是生活是不成问题,最不济日后男孩长大了还能自己回乡去寻亲。虽然听起来遥遥无期,但眼下也只得如此了。李云非又是一番千恩万谢。

把一切都安排妥当后,看着挤成一团的三只狼崽在新铺的窝里酣然入睡,李云非也顿时觉得疲惫不堪。陈猎户便让男孩到里屋去休息,房中陈设虽然简陋,但床上铺着厚厚的动物皮毛却是极为柔软舒适。头一贴枕头,李云非终于控制不住困意,就此沉沉睡去。

这一觉不知睡了多久,朦胧中仿佛听到有人在说话,李云非揉了揉眼睛仔细辨听,却是两个男子的声音。

“你说的可是当真?”陈列户用粗大的嗓门在询问着。

“骗你做什么?我和马三都过去亲眼看了,全都烧成灰了。听说大火烧了两天两夜,一个活口都没见着。太惨啦!”一个尖涩的声音回答道。

“听说那庄子里有不少会法术的世外高人,厉害得邪乎,怎么一夜之间就被灭门了?”陈猎户难以置信道。

“嗐,这世上厉害的人多了去了,谁知道他们得罪了什么江湖门派。官府也派人去看了,你猜怎么着,管不了,谁敢管呀?这年月都怕惹祸上身。再说了,这些个江湖纷争老百姓可插不了手,看看热闹就行了。”

陈猎户又问道:“马三那小子不是经常去给那庄子里送菜吗?之前,一个月能挣好几两银子呢!这下好了,往后哪儿去找这么好的财路呀?”

“可不是嘛!那小子正在家里拿婆娘撒气呢!让他平时有两个臭钱就耀武扬威的,活该。看他那垂头丧气的样子老子就开心,瞧他以后还敢不敢牛皮哄哄的。”

“你去看了,真的就什么都没剩下?”陈猎户还是充满了好奇。

“剩下个屁。我还说去看看能不能捡点什么值钱的东西,结果连根木头渣儿都不剩。唉!真不知道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居然下手如此狠毒,这赫赫有名的隐剑山庄算是从此在江湖上彻底消失喽!”

陈猎户感叹道:“这世道本就兵荒马乱的,又有这些强人横行,咱们这些小老百姓能平平安安过日子就不错了,不谈那些个怪力乱神的事情。来,喝酒。”

“唉!一点儿油水都没捞到,可惜了。来,干!”这声音刺耳难听。

紧接着便是酒杯碰撞和两个人的猜拳行令之声,李云非心中厌恶不再去听。

此时,他已经明白了眼下所发生的一切,叔父李志恐怕已是凶多吉少,自己将孤零零面对未知的前程。想到这里,李云非心如刀割,一时情难自禁,泪水潸然而下瞬间打湿了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