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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潘云章带着亲卫骑队逃到山谷口时,这才发现青山营居然敢将事情做的这么绝。

此时五百人的枪盾阵,已经填满了本就不大的谷口,当他又往前急行了几步之后,这才看到两侧的山崖上,还散落着数百把强弓。

这一刻,潘云章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才叫做绝望,他勒马收缰后,与孙虎隔着雨幕对视着。

此时他坐下的战马,仿佛也感受到了危险,粗壮的马蹄不安的在泥浆里躁动,身体也一直在试图向后转身。

潘云章拍了拍战马,试图安抚下它的情绪,脑中则也在思考着对策。

片刻后,他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独自驱马往前走了几步,高声喊道,“前方可是孙虎,孙统领!”

然而他的这一声叫喊,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孙统领我知道是你,我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何必非要把事情做绝?这次你放我离开,我保证事后绝不追究,你看可好?”

对于这种权宜之计,孙虎甚至都懒得搭理。

就在这时,天空之中突然亮起一道闪电,璀璨的亮光瞬间照的谷口一亮,透过这一丝亮光,潘云章看到了一片长枪反射回的森寒光芒。

他在心中给自己鼓了鼓气,接着喊道,“既然这样,还请孙统领开出条件吧,只要是我能办到的,我都会尽力满足!”

“潘统领别喊了,还是留着点气力吧,我哥说要将你们全部埋葬在这座山谷中,就一定要全部埋了,他说过生意人一定要讲诚信!”

孙虎的回话,放在平时更像是玩笑,但是在此时此刻,却让潘云章的心沉入了谷底。

青山营这是已经摆明了态度,就是不想谈了,换句话说就是,他们只想要自己的命并不想要好处。

就在潘云章拖延时间的时候,白虎营剩下的这最后三百骑兵,终于追了上来。

见到骑兵后,潘云章虽然有些欣喜,但是依然神色凝重。

因为这处谷口实在是太狭窄了,这大大限制了骑兵的冲击力,再加上秋雨将地面泡的泥泞,战马根本就提不起马速。

当他还想试图再和孙虎沟通的时候,身后隐隐已经能听到士卒的喊杀声了。

潘云章知道一旦后方的追兵杀了出来,自己将腹背受敌,那时就再也没有任何的逃生可能了。

他索性把心一横,对着这三百骑兵鼓舞了一番士气,便拿出了破釜沉舟的气势冲向了谷口。

阴暗的天色,泥泞的道路,冰冷的秋雨,一声惊雷过后,潘云章率先催动战马开始了冲锋。

“兄弟们活下来的官升三级,赏千金!大家随我杀出去!”

“杀!”

“杀啊!”

“冲啊!”

……

随后三百骑兵便向着谷口处开始了加速,沉重的马蹄踩踏在地面上,发出了沉闷的声音,泥浆、水花在战马身侧不断翻飞,一时间怒吼声仿佛撕碎了雨幕。

而青山营这五百枪盾阵,此时只是沉默而肃杀,如同磐石一般堵住了谷口,这一瞬间双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孙虎死死凝视着双方的距离,待骑兵刚刚冲进射程,他就将手中的令旗挥了下去,随后便由两侧山崖,射出了密集的箭雨。

一声声的箭矢破风声不绝于耳,大片的箭雨更像是要将雨丝一起射断。

潘云章所率领的骑兵,不断在有人落马,若不是有几骑亲卫持盾护在他的一旁,此时他怕是已经被射成了刺猬。

作为将领,他肯定是要被弓箭手特殊照顾的,然而跟在他身边的亲卫,就没有他那么好命了。

亲卫们让出了盾牌,自己很快就被箭雨射落下马,有人落马就又有人补上,十几骑亲卫前赴后继的护主,也不断的有人继续落马。

这些亲卫都是他从家族里带出来的,跟了潘云章不知道已经有多少年了,大家平日里朝夕相处,看到此情此景,他怎么能不痛心。

“青山营!老子操你妈!兄弟们杀啊!”潘云章发出了绝望的怒吼。

“起盾,举枪!”就在骑兵离阵前不足五十步时,孙虎这才对着步阵下达了命令。

得令后,青山营步阵迅速竖起塔盾,架好了长枪,看到这一幕时,潘云章知道自己完了。

刚刚他已经仔细的观察过,青山营的枪盾阵当中,只有一些普通的盾牌,潘云章本以为是孙虎带兵绕后走的匆忙,并未来得及携带太多装备。

直到当他冲到阵前,看到了这些巨大的塔盾,他才知道即使对方布置仓促,他们也做到了如此严谨。

潘云章心中十分不解,这哪里还是那群禁军中的杂兵,只是当他明白时,已经悔之晚矣。

孙虎在最后一刻才下令竖盾,这也并不是为了坑白虎营,只是塔盾的分量极重,每一面盾足足有一丈高,通常需要两名强壮的士卒才能撑起,为了最大节省士卒的体力,这才在最后一刻竖盾。

这些战法都是在陆离的练兵方案之中记载过的,这份练兵的计划书非常繁琐,但是通篇总结下来的核心,就只有一句话,细节决定成败。

只听“轰”的一声,潘云章的战马首先跃起撞上了塔盾,紧接着便是连续的铁骑撞阵。

塔盾虽然高大坚固,但是毕竟还是由人力支撑的,在经历了连续的铁骑冲击之后,塔盾纷纷被撞倒了。

这些塔盾的防御作用只是一方面,最主要的作用是阻挡马速,和避免战马跃入阵后,从而打乱步兵阵型。

此刻塔盾虽然倒了,但是骑兵也失去了冲击力,随后迎接他们的便是如林的长枪。

布阵前排士卒刺出的每一击长枪,几乎都能扎出一片血花,那些零星冲入步阵的骑兵,也像是陷入进了泥沼之中。

盾牌的推挤,长枪的戳刺,战马的嘶鸣,一时间血浆、内脏、脑花,喷的四处飞溅,一声声惨嚎,听的所有人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