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梳妆桌旁的花瓶中几束干枯的月季花落了几片花瓣,像小瑞眼里的泪珠一般下落,凄惨可怜,瞧着比她还小几岁的小瑞哭成一只大花猫,肖婉婉满不在乎地说道:“这点小伤算不得什么的,过几天就好了,放心,你家小姐我福大命大着呢。”杏眼闪着熠熠华光。

小瑞担心道:“可这不是小···”

突然一股浓烈的药味侵入她鼻尖,肖婉婉凑了过去,深深地闻了下,眉宇间的“川”字显了出来,她捂鼻抗拒道:“小瑞,你身上怎么有药味?”

闻言,小瑞猛地朝厨房跑去,急促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带走了一阵风。

刚才皱眉那一瞬,肖婉婉感受到了一股痛楚,她抬腕抚了抚额头,竟肿了个大包,稍稍一碰就倒吸凉气,她疑惑:这个伤是哪来的?

还有肩上的伤口,反派明明可以制敌,却偏拉她当盾牌,难道是在警告她注意分寸吗?

哎!连呼吸都有些痛,肖婉婉躺了回去,想着接下来的剧情:太子沈嘉定到了苏府,与苏大将军寒暄交谈了一番,便留在府上用晚膳,彼时男女主开始有好感,那淡淡的情絮如蝉翼一般,若隐若现的,要细细观察一番才能瞧出一丝末端。

太子辰时离府,隐藏在半路上的黑衣人开始了第二波攻击,沈嘉定本身有些武功,但是不怎么精技,徐皇后可舍不得她宝贵儿子练武,而反派就不一样了,他武功高强,暗暗隐藏实力,默默保护男主沈嘉定。

只是这一次反派不小心受了重伤,替男主沈嘉定挡了致命的一剑。

幕后凶手蠢蠢欲动,他想灭太子,让自己登基皇位。

夜幕降至,马车里的沈嘉定借着微弱的烛光盯着手里的折子,脑海里浮现出今日苏清雅撑着浅绿色纸伞在半空中旋身飞跃的场景,不禁勾了勾唇,突然一阵怪异的声音响起,他握紧身旁的刀剑,目光冷冽起来。

“给我灭马车里的人,谁杀了重赏黄金万两。”一阵喊声响破天际,马夫掀开车幔急促喊道:“太子殿下,快走!”马夫跳了下去抗敌。

几十个黑衣人冲进马车,车顶被掀掉了,沈嘉定挡不住他们的攻击,狼狈地掉在地上打了个滚,手臂上划了几条深深的口子,他握住刀剑拧眉,这一批人比上一批人更厉害。

左右挡刀,脚尖一点,跃到黑衣人头上,旁边的十几个人黑衣人把刀刺进自己人,鲜血喷涌,沈嘉定轻轻用力,跃到了他们身后的地面,中了十几刀的黑衣人倒在地上,瞪着眼死不瞑目。

一个身手矫健的黑衣人从背后偷袭,眼里闪过一丝精光,他这刀阎王爷来了都无济。

突然从半空中坠下一个身影,速度快得他都没看清,挡在沈嘉定背后扛下了这一剑,黑衣人惊诧了下,这到底是谁?竟能逃过他的法眼。

只一秒,他带着那一抹惊诧倒下了,眼眸亮了下,像绚丽的烟花般褪了色。

沈嘉定刚想道谢,那黑布捂着脸的青衣少年冲进了黑衣人群里,攻击速度极快,出手极狠,只听见一阵惨叫声,所有黑衣人都倒在血泊中,无人生还。

沈嘉定惊住了,伸手想唤住少年······

只见青衣少年飞跃到一匹黑马身上,拖着沉重的身子消失在黑夜中,胸膛上的阵阵剧痛让他狰狞了脸······

一支身穿铠甲的护卫队骑马停在太子殿下身旁,纷纷下车跪拜,李侍卫愧疚:“属下来迟,请殿下治罪。”

“无碍,回去吧。”沈嘉定淡淡地摆手,轻轻上马,带着一支军队回东宫。

他的好三弟越界了。

正在床上沉思的肖婉婉耳尖地听见了屋顶瓦片震动的声响,她一惊,难道是反派回来了?

起身时扯到了伤口,肖婉婉张嘴呼了口气,这时小瑞端着药碗进来了,浓烈的药苦味熏得肖婉婉干呕了下,她吩咐小瑞:“把药放在桌上,你去休息吧,今晚不用守夜。”

小瑞犹豫下:“小姐,先把药喝了。”

“小瑞,你要再说,我明天罚你浸茅厕。”肖婉婉恐吓她。

丫鬟小瑞脸色一慌,把药碗端在桌上,急急忙忙地退下了。

忍着疼痛起身披了件袄子,轻轻呼吸就扯不到伤口了,肖婉婉把桌上的药瓶塞进衣袖里,单手端着药碗出了门,此时的府中宁静得听得见落叶声,她悄悄溜进了沈书穆的书房。

还好反派书房门口没有侍卫。

门吱呀一声开了,沈书穆单手捏着伤口,一手掐着进门人的脖子,力度之狠,被掐之人像鸡公声似的喊道:“王爷,是我。”

“你来干嘛!”沈书穆掐得更紧了,只稍稍一折,她就会毙命。

肖婉婉眼神点了点手上的药碗,艰难道:“给···给···你···送药。”又一次体验到了窒息的感觉。

冰冷的黑眸掠过她波澜不惊的脸,目光停在她手里的药碗上,眸色暗了暗,松了掐她脖的手,身子抑制不住地往后退去,能坚持回书房已是极限,被她扰了下,更是让他少了续命的精气。

肖婉婉合上门,回头看他正在剪理胸膛的衣物,房里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他胸前的青衣染了一大片血色,白皙的俊脸上冒着细细的虚汗,唇色泛白,银黑色眼眸静静地睨着伤口,没有一丝温度。

那衣物紧紧贴着血肉,每扯去一角便要承受撕心裂肺的痛楚,看得肖婉婉很揪心,但反派嘴角噙着一抹冷笑,扯得很快,像是在发狂,又像是在自虐,

对自己都这么狠,难怪没什么三观可言。

突然眼前多了一碗药,沈书穆眸光一沉,对上了一双清澈潋滟的杏眸,那眸子微微一紧,她唇瓣翘起:“喝了它吧。”说完又往他面前推了下。

“萧婉婉,别挑战本王的底线,本王说过···”

“知道了,我不怕死的话就再试试。”肖婉婉接过他的话,把碗推到他唇边,朝他点了点下巴,让他喝下去。

沈书穆额前的青筋像毒藤一般暴起,如刀子般的眸子瞪着肖婉婉,伤口裂开了,流淌着鲜红的血色,他终是坚持不住倒在床上,吓得肖婉婉放下药碗去扶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