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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话,苏政烨越发慌张地回道:“殿下放心,微臣这点防备还是有的,定不会透露殿下的一丝信息的,请殿下再相信臣一次,臣定会忠于殿下的。”说着他眼神坚定地把额头顶在地上。

眼皮轻轻一掀,沈嘉定试探的目光扫了地上的苏政烨一圈,当前他需要找到沈钰惶的把柄,或许那个姒魅心里有些东西,他语气严肃道:“那孤就再给你一次机会,赶紧从姒魅口中套出点什么来?时限五日,下去吧!”说完他极其不耐地摆摆手。

“谢殿下宽恕,微臣遵命。”苏政烨面色平静地退了出去。

“二哥,你还信他?”沈书穆将手里的书放了下来,眼里闪过一抹不悦。

“不信,但先留着他吧,毕竟沈钰惶的人还在他府上,不能打草惊蛇。”沈嘉定沉静地说道,目光紧紧落在面前的奏折上,眉眼微拧,这个拓跋内阁学士总是上奏迎娶媚儿之事,令他很反感。

最近朝中的大臣们纷纷倒向沈钰惶,也不知他用了什么法子,竟在一个月内收服了那些大臣,而且父皇似乎不想插入这场硝烟中,现在最大的砝码是萧丞相,但还远远不够,突然他想起了脱离沈钰惶的刘御史,目光一亮,要是刘瑜站在他这边,局势就变了。

“怕他作甚,要是二哥允许,我这就去灭了他。”沈书穆眼眸狠厉,语气不屑道。

“你想在父皇眼皮底下弑兄?难道你也忘了父皇与大皇叔的故事吗,想重蹈覆辙?”沈嘉定不满道,书穆这鲁莽的性子真不知像谁呢!

闻言,沈书穆不以为然地耸耸肩,轻蔑道:“反正沈钰惶的死期快到了,不去就不去。”

“书穆,慎言,你这些话要是传到父皇耳中,孤都保不了你。”沈嘉定语气低沉道,深深地睨了他一眼。

父皇?沈书穆的脸瞬间冷了下去,他压了压眉眼,一股凝重憎恨的情绪涌上心头,他慢慢拿起书看了起来,书房里恢复一片安静。

案桌中央的沈嘉定抬眸扫了书穆一眼,扭头看了看窗外,脑海里现出苏清雅的倩影,一股莫名情愫升起,给他冷淡的眼眸染了抹温柔。

“二哥,我现在去春花院查查那个老鸨的事。”这事拖了太久差点就忘了,沈书穆将书籍放回原处,起身走向二哥的案桌。

沈嘉定敛眉沉思了会,抬头对上书穆疲惫的眼睛,他这才发现书穆的脸有些苍白憔悴,像是一整晚没睡似的,沈嘉定有些担心:“书穆,你是不是没休息好?这事可以晚点去的,先回府休息吧。”

听到二哥的关心,沈书穆苍白憔悴的脸上染了抹暗喜,那双黑润润的眸子多了几分满足,精神面貌都好了许多,他摇摇头:“无碍的,等我去春花院回来就在二哥这里歇息。”

见他坚持,沈嘉定只好提醒道:“注意安全。”

“二哥,回见。”沈书穆说完慢慢退出了书房。

一出皇宫,沈书穆吹了声口哨,不远处一阵灰尘飘起,他踮了踮脚,身子落在马背上,驾着马朝御中街跑去。

河边烟柳飘飘,一座长桥立在街道中心,街上人来人往,一片热闹景象。

沈书穆冷淡地扫了街道一眼,闪身进了淡如水酒楼,店中的小二见到客人笑眯眯地迎道:“客人住店吗?”

“一间房,让胤祢过来见我。”沈书穆将银两递过去,轻声道,神色谨慎地扫了四周几圈。

小二目光一顿,立即带着他上楼,语气越发恭维:“客官,上面请。”

进了客房,沈书穆将头顶上的银簪抽出来放进腰间,慢慢褪下身上的黑衣刺绣锻服,换了一身普通蓝色长服,拿起桌上的玉簪束发,宛如一个青涩少年郎。

“王爷,属下来迟。”进来的胤祢慢慢关上了房门。

“查得怎么样?”沈书穆面色沉沉地坐在椅子上,扭头斜了他一眼。

“最近三皇子进入春花院的次数多了起来,虽然都是选在半夜子时,偷偷从房顶进入,但属下看得一清二楚。还有春花院少了很多女眷,特别是花魁这些,官员也见不到几个了,属下觉得很反常。”胤祢低头汇报着。

“被沈钰惶转移了,查了他最近常去的地方吗?”难怪那些官员都倒向他,原来还有这层关系,看来朝中还得翻洗翻洗了,他眼里的冷厉深了几分。

“查了,不过没有什么收获,三皇子似乎已经察觉到我们的存在,处处提防,这些事好像不是他本人在进行,具体是谁在进行属下还在查。”胤祢语气越来越小。

“好好盯着沈钰惶就行,退下吧。”沈书穆扭头望向窗外的风景,目光落在斜对面的春花院门口,渐渐眯起双眼。

刚踏进春花园的门槛,一股胭脂水粉味飘来,惹得沈书穆目光一凛,里面的姑娘见来了客人,纷纷笑脸迎了上去,旁边的桌上坐满了男子,怀里抱着浅笑如花的姑娘,手贴在姑娘身上作乱,脸上露着几分猥琐的笑,沈书穆厌恶地收回了目光。

“客人,来找姑娘?”资历较老的烟梅上前打量了沈书穆一番,他身上的贵气与冷厉提醒着她眼前人并不是普通人。

面对簇拥而来的姑娘们,沈书穆眼神冷冷一斜,吓得那些姑娘们不敢靠前,她们见过这种人,心狠手辣,说杀就杀。

“花魁。”沈书穆微微勾唇,意味深明地瞧了烟梅一眼,细细打量着。

见客人表露心声,烟梅紧张的心弦平静了下来,她不愿惹到这种人,立即朗声笑道:“哦哦哦!原来爷是瞧不上我们这些胭脂俗粉啊,请请请,先上楼,我们这里花魁多着呢,随爷你挑选。”

沈书穆轻轻点头,朝楼上走去,内心压着那抹极其不适的感觉,身后的烟梅给冬瓜使眼色,笑眯眯地跟了上去。

冬瓜立即跑去老鸨的房间,轻轻瞧了瞧房门,“进来。”老鸨沉声道。

“云姨,来了个难对付的客人,腰间有刀,眼神很不善,气场很冷。”冬瓜轻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