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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傅所言有理,那便按照尚书房的规矩,戒尺三十,由你亲自惩戒,以儆效尤。”

宁染瞪大双眼,脸上还挂着泪珠,脸上再看不见半点伤心委屈的表情,只余震惊和害怕。

眼看着谢隐拿着又厚又长的戒尺向她走来,她忙站起身转头就跑,却被人拦着。

“公主,今日这三十戒尺你是逃不掉的。”他的声音轻快极了,听在宁染耳中更多的是他在幸灾乐祸地讥讽她。

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她身体僵硬地转过身,盯着他手中的戒尺咽了咽口水。

谢隐举起戒尺,她的双手下意识背在身后,又往后移了移。

避无可避,她声音颤抖地向父皇求饶:“染儿知错了,真的知道错了,以后他说什么就是什么,父皇饶了儿臣吧。”

“看来皇妹还是不懂父皇的良苦用心,父皇惩戒你,是对你寄予厚望,你这般推辞,岂不是寒了父皇的心?”

宁屿辰适时地添油加醋。

“少傅不必有所顾虑,尚书房的规矩不能破,动手吧。”皇上微眯双眼,看着抗拒的宁染冷声说道。

父皇的话像一盘凉水将她从头浇到脚。

更可气的是她看到谢隐唇角微扬,轻蔑地打量了她一眼,然后挑眉示意她伸出手。

从小到大,身为南岐最尊贵的公主,她还从未被体罚过,哪怕是她玩闹时不小心蹭破一点皮,母后都会重罚照顾她的宫人。

更遑论现在要在这么多人面前用戒尺打她。

她攥紧身后的双手,试图控制住因太害怕而瑟瑟发抖的身体。

最后迫于压力,她缓缓拿出藏在身后的右手,然后在谢隐面前展开。

谢隐将戒尺高举,她吓得闭上眼,缩着脖子不敢去看。

戒尺落在她的手上,远没有她预想得那般痛,但手心还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起来。

她低着头,细数着已经打了多少戒尺了,手心火辣辣地痛感传来,她咬着唇一声不吭。

不知是不是已经痛得麻木了。她感觉戒尺的力道愈来愈轻。

就在还剩十戒尺时,门口传来一道威严的声音:“住手!”

宁染抬头看去,发现是母后,是母后来救她了!

皇后看了一眼宁染红肿的手心,微微蹙眉。

她款步走到皇上面前行礼后沉声说道:“皇上,是臣妾未教导好自己的女儿,皇上若执意要罚,便罚臣妾吧。”

“慈母多败儿!皇后可知她如今谎话连篇,还敢当街策马,若再不管教,日后必定无法无天!还有十戒尺,继续!”

皇上声色俱厉,说话毫不留情。

谢隐握紧手中的戒尺,再一次落在她的掌心。

只是这次戒尺落下的速度和力度都是前所未有的快和狠,戒尺的力道之大,让她的手猛然下沉。

手心传来一瞬的麻木感后,剧烈的疼痛向她席卷而来,一时间害怕,委屈,羞恼和悔恨一起涌入她的心间。

小女孩再也承受不住,她“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所有人似乎都没有预料到刚才还倔强得不喊一声疼的小姑娘,现在就像洪水爆发般放声大哭起来。

手持戒尺之人显然也有些意外。

他挺立的身形与刚才施戒时毫无二致,可从他轻抿的薄唇和眼中的迷茫之色可以看出他此刻的茫然。

皇后赶忙向宁染走来,拉起她红肿的手轻轻地吹着,眼中都是心疼:

“皇上,染儿何时受过这般苦楚,如今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她以后肯定不敢了。”

皇上显然也有些动容,无奈说道:“罢了,下次若再敢罚这样的错误,可就不止戒尺三十。”

说罢,皇上便起驾回宫了。

只是宁染仍在哭,皇后耐着性子柔声哄着。

待她哭声渐止后,皇后不顾身后的少傅和众位皇子,带着她就朝太医院走去。

谢隐沉默片刻,低眉敛去眼中浓稠如墨的情绪后,他转身坐在授课的位置上像往常一样讲解起课本中的大义。

此时,他正襟危坐,授课时语调平缓,神色无波。

奇怪的是今日讲解时都浅尝辄止,远不如往日的深刻,尤其是还未讲解到要义他便结课离去。

之后几天,宁染都未到尚书房习课,只是派人告知谢隐。她手伤好些时便会继续听课。

这日,众位皇子终于看到了消失多日的小皇妹。

她身穿淡黄色的繁花宫装,外披一层白色轻纱,秀发轻轻挽起只斜插着一支薇灵簪。

没了往日的张狂之色,今日的她眉目弯弯,软软的脸蛋让人忍不住想要捏一把,看上去娇俏可人,一颦一笑都格外讨人喜爱。

她看起来好像真的改正了不少,她居然向少傅提出:“之前是我太过莽撞,如今我真心知错,愿手抄戒律以示诚意。”

谢隐低头看了一眼她的右手后缓缓开口:“等你手掌红肿消退后再抄写也来得及。”

宁染却坚持要抄,她心想之前是栽在不知戒律的坑里,等她熟悉了戒律,总能找到报复他但又不用受罚的方子。

“少傅,既然她坚持,那就让她抄吧。”一旁的宁屿辰不怀好意地附和着,他的嘴角露出一抹坏笑。

她看向宁屿辰,面上挂着和善的笑意,心中却恨恨地说道:你也跑不了。

看着眼前谢隐递过来的整本戒律,她的眼角抽了抽。

这么多?

然而她想一雪前耻的决心毫不动摇,就不信没有她可以钻空子的地方。

她坐在角落认真地抄着,写字时手心传来的疼痛只能让她轻握笔杆,抄写的速度也不得不慢下来。

偶尔她会用笔杆抵着下巴,认真地思考,有时她会抬起头若有所思地盯着授课之人愣神,也会抄着抄着瞥一眼坐在她斜上方的宁屿辰。

谢隐将她的这些小动作尽收眼底。

他只当是宁染诚心悔悟,抄写时发觉自己的行径与书中的戒律截然相反而痛定思痛,悔不当初。

等结课后,她亦随众人站起身,恭敬地说道:“恭送少傅。”

少傅在临走前,路过宁染时脚步一顿,之后便扬长而去。

宁染盯着她的桌子上凭空出现的伤药在心中冷哼一声:我才不傻,谁知道里面有没有毒。

戒尺之仇,本公主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