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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林圣远神色复杂地看着谭霄。

“我?怎么了?”谭霄一脸疑惑。

谭霄单薄的身体背对着月光,柔和的月色倾洒在他的身后,形成淡淡的光晕。

他漆黑的瞳仁此刻格外明亮,看上去甚是无辜。

在林圣远审视的目光下,谭霄缓缓低下头,长睫微颤,看上去脆弱得像个孩子。

他的声音也十分破碎:“你是不是在……怪我杀了他们?”

林圣远心底最柔软的部分被他语气中的小心翼翼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给触碰到。

“我只是没想到你这么厉害,果然人不可貌相……”

闻言,谭霄局促地往下拉了拉短了半寸的袖口,发现于事无补后,他将双手藏到身后。

见他将头埋得更低,林圣远急忙解释说:“你别误会,我的意思是像你这么秀气的少年,武功竟然如此高深莫测。”

“真的吗?你是第一个夸我的人。”谭霄抬首惊喜地说道。

他的眼眸中闪烁着欣喜的光芒,刚才还低垂的眼角此刻也上扬起来。

林圣远有些不知所措,目光游移:“你救了我,作为答谢,我带你去买衣服吧。”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空荡的街道上,月光将他们的身形拉得很长。

谭霄跟在林圣远身后,默默注视着他的背影,不知在想什么。

他们的影子在地上晃动,谭霄脚步轻移,在看到林圣远的影子与他相靠时,他轻抿的薄唇悄然向上弯起。

林圣远忽然停下脚步,他转身看向身后的谭霄:“街上的店铺都关门了,你住在哪儿?明日我去找你。”

“在,在……”谭霄支支吾吾地说不清楚。

“如果不方便告知的话,明日你可以来镇远将军府找我。”林圣远看着他窘迫的样子缓声说道。

谭霄郑重地点点头,漆黑的眼眸中满是认真:“好。”

低眸沉思片刻后,他继续说道:“夜间危险,我送公子回家吧。”

“那就有劳了。”

*

天色微亮,宁染坐在床上,身上裹着被子,回想起刚才的噩梦。

她梦见自己双手都是血,怎么擦也擦不干净,

正当她急得冷汗涔涔时,忽然感觉身后有人走近她,待她转身看去,是一个浑身鲜血的男人。

从梦中惊醒后,她再也无法入眠,只能坐等天明。

小芸推门进来时,看到她眼下有淡淡的青黑之色,“公主昨晚又溜出去了?”

宁染披好衣服下床,声音中带着浓浓的疲惫:“以后都不会偷跑出去了,一点都不好玩。”

在小芸惊诧的目光中,她继续说道:“帮我梳妆吧,稍等我要去找谢隐。”

宁染来到谢隐的书房外,对站在门口的泽木勉强扯出一丝笑容:“麻烦帮我通传一声,就说我有事要找他。”

泽木的目光停留在她带着倦意的面容上,欲言又止后微微颔首。

不久后,泽木出来后恭敬地说道:“大人说,以后公主来访都不必通传,公主直接入内即可。”

宁染心下惊奇,昨日他主动提到林圣远后,在马车上他就一直面色不佳,怎么今日忽然对她这么友好?

在看到泽木一直凝视着她,她收起思绪,含笑道:“我知道了,多谢。”

她推门而入后,一眼便看到坐在案前的谢隐,他一身淡青色丛竹纹常服,墨发随意被发带挽在脑后。

此刻他正捂着胸口,极力压抑着咳嗽声。

在看到她进来后,他将手垂至身侧,从微微发抖的手臂和额头上的冷汗可以看出他此刻正强忍着身体的剧痛。

看来他的伤口并未痊愈,昨天在父皇面前也并不是在演戏。

可是她刺向他时明明避开要害之处,他怎么养了这么久也不见好?

她差点命丧他手之时,也顶多是有几天说不了话和脖颈上刺痛的淤青,可他却像是被伤了身体的根基一样……

即便这样,昨日他居然还不计前嫌得救了她。

就在她站在原地手足无措时,看到谢隐刚要开口之际忽然又低头猛咳起来。

她慌忙给他倒了一杯茶水后递到他面前。

谢隐瞥见眼前的茶杯时目光一滞,破碎的咳嗽声掩于衣袖后,他声音有些沙哑地说道:“公主消气了?”

“你的身体……还好吗?”

宁染放下手中的茶杯,停顿片刻又言:“原来你之前不让我出府,真是为了保护我,是我……太任性了。”

“我们的恩怨一笔勾销,往后,我一定好好听从你的教导,认真学琴!”

听到她这般改过自新的忏悔,谢隐仍垂眸看着放在桌子上的茶杯,神情没有半点起伏。

半晌,他才平淡地回应:“如此甚好。”

揣摩不透他的心思,宁染试探性地开口:“多谢你昨日救了我,没想到丞相文武双全,真是南岐之福。”

“公主应该感谢泽木,是他救了你。”

看到谢隐目光中的坦然,又想到之前他们初次相见时的场景,宁染压下心中的疑惑。

昨晚定是她太过惊慌,所以才看错了。

“公主来得正好,还有一事要与你商量。”谢隐忽然开口。

谢隐转头直视着她,略带茶色的双眸黑沉得深不见底,里面流动着她看不懂的情绪。

“皇后的寒毒深入骨髓,况且寒毒本就药石无医,我也只能尽力一试。”

在她担忧的目光中,谢隐继续说道:“这是我昨夜翻遍医书研究出来的缓解之法,公主可按此药方让皇后煎服。”

宁染接过他手中的纸,脸上有藏不住的欣喜:“太好了!母后终于不用每次毒发时被折磨得生不如死了。”

她将药方贴在心口,目光灼灼看向谢隐,白皙的面庞因为喜悦染上淡淡的红霞。

“谢谢你!我一定乖乖听话,好好跟着你学琴,往后你就是我的师父了!”

看着宁染蹦蹦跳跳离去的背影,谢隐本就晦暗不明的神色仿佛蒙上了一层薄雾,让人分辨不清他此刻的悲喜。

*

“今日可有人来找我?”

林圣远看着渐暗的天色,终于按奈不住焦急等待的心情,来到将军府门口询问。

“回少将军,今日没有人来找您。”小厮恭敬地答道。

“怎么可能?!你到底有没有认真守门?”林圣远语气不善地质问。

昨晚,谭霄明明答应他会来找他的。

在送他回府的路上,他们相谈甚欢,况且谭霄亲自将他送到将军府门外,根本不可能存在他找不到府邸的情况。

小厮看着林圣远阴沉的面色,战战兢兢地说道:“回少将军,真……真没有。”

林圣远上前抓住他的衣襟,目光凶狠地逼问:“不可能!你再想想!”

从未见过如此凶神恶煞的少将军,小厮面色惊惧地说道:“晌午时分,倒……倒是有一个找林……林远的。”

“人呢?!”

“走……走了,朝这个方向走了。”小厮看着林圣远几乎要吃人的样子,手指颤抖地指着街角的方向。

话音刚落,他就感觉领口一松,整个人失去支撑般得跌倒在地上,再抬头时,已看不到少将军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