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先考虑考虑吗？”
柳疏烟挽了一下耳鬓的碎发，脸上展现出淡淡的笑容。
“考虑的时间不多，同意我的好友申请，明天中午之前，给我回答。”
林澈
的确着急。
他不知道AYA到底是什么幺蛾子，但是既然对方来了，也就是说，原本属于林澈一个人的资源就需要抢。
一个时代，两个有着同样奇遇的人，天生就是敌人。
未思进取先思退让是最愚蠢的。
虽有水利万物而不争的前提是万物依赖水，是水自身的强大，而非本身的不争。
林澈本身在这之前并没有进入娱乐圈的想法。
但是这些歌曲就像是他第一次高考的时候，林澈空出来的那道本来会做的物理大题。
多年以后再想起，为何不先把题做了，哪怕是高分低报。
所以，必须要把这些歌曲都掌控在自己的手里呢。
柳疏烟的回复很快。
在林澈发去如果同意签约，她的第一张专辑将在年前就能面世，包括至少十首水准不低于《成都》的歌曲，她彻底动心了。
第二天的一早，张黎黎将合同送了过来。
大致内容是，十年合同，底薪两千社保自缴，九一分成，签约费一千万，合约到期之日一次性付清。
百倍违约金。
最开始张黎黎听林澈说到合同要求时心惊胆颤。
这哪是合同啊，分明是卖身契啊。
结果跑了几个律所，一问，法外狂徒们说这是个良心合同。
底薪其实可以八百起，无分成。
当然如果加点钱的话，职业法师们设计出一份让柳疏烟交钱上班的合同也无不可。
“最近你就先客串一下她的经纪人，对了，咱们的法务部也要开始组建起来了。”
看着柳疏烟签字画押完成，林澈扭头对张黎黎说道。
“啊？”
柳疏烟顿时有种上了贼船的感觉。
这也太随意了一点。
“就是说以后签合同，要注意，找几个懂法律的朋友帮忙看看，不过十年内你也没什么机会签合同了。”
林澈淡淡地笑着。
“我没想那么多，只要你帮我发专辑，让我唱歌，我就觉得可以签。”
“行，你的第一张专辑就叫《柳疏烟》，总共十首歌，你自己有没有要加进去的歌？”
林澈并没有多说废话，直接问道。
“我可以加几首？”
“你把你想要加进专辑的歌曲整理好，我同样给你准备十首歌，然后我们再一起商量，这样能确保第一张专辑效果惊艳。”
“好，知道了。”
柳疏烟点了点头。
林澈的效率，让柳疏烟实在有些惊讶。
星期五的下午。
专辑里的十首歌单就已经确定好了。
星期六，林澈将寻宝游戏藏宝人的任务交给了李隰负责。
而自己则和柳疏烟一起。
将自己加进歌单里的六首歌粗略地录制了一遍。
接下来的事情，就是等柳疏烟自己去搞定编曲和声混响这些东西。
当星期天，已经成竹在胸的柳疏烟拿着《匆匆那年》找到她的声乐老师李丹妮的时候。
这位拿着国家级荣誉的音乐泰斗喜不自胜。
她以为这首《匆匆那年》是这张专辑的巅峰的时候，结果却又看到了一首让她山崩海啸都不想逃的《光年之外》。
作为内地有名的女高音歌唱家，被柳疏烟仿佛能冲上云端的高音感动得留下了泪滴。
这两首歌，已经刷新了她对于自己这个弟子的水平认知。
她心中认定，仅仅凭这两首风格迥异的歌曲，柳疏烟能在流行乐坛稳稳占据一席之地。
然后她就听到了，由成都改成的《江城》。
民谣，没有华丽的辞藻堆砌，轻缓的像是讲故事。
偏偏每个人心里都有那么一段故事。
听着歌，仿佛听着自己的故事。
也还行吧，反正一般的流行歌手也会唱民谣的。
在李丹妮已经接受了柳疏烟作为流行歌手也能唱两句民谣的时候。
又是一首《烟花易冷》。
杰伦风。
李丹妮跌坐在椅子上，她是彻底麻木了。
这是一首中国风。
说比不上杰伦的《青花瓷》。
也就勉强能和那个什么《兰亭序》一个档次吧。
但是，但是至少十五年，谈国风，这首歌肯定是绕不过去了。
还不错。
李丹妮翻开下一首歌曲。
柳疏烟唱了起来。
《荷塘月色》。
你从草原来？
嗯，挺会玩。
“你到底是走什么风格路线的？”
李丹妮揉了揉脑袋，这几首歌风格迥异，每一首单独拎出来，都称得上是绝响。
但是放在一起，很难想象，是同一个人唱的。
“没有风格，是最好的风格。”
柳疏烟淡淡地说道。
同样的问题，她问过林澈。
林澈是这样回答的。
“但是如果别人质疑呢？毕竟这些歌曲的风格，并不相通，很难想象这些歌曲，是同一个人写得。”
李丹妮问了和柳疏烟一样的歌曲。
“质疑是好事，不要回应，甚至，我会推波助澜，直到你再出一张同样风格迥异的专辑。”
“如果他们继续质疑，那我们就继续写歌，直到，十年后，哪怕你自己说，这些歌不是你写的，你觉得会有人相信吗？”
柳疏烟想起林澈漫不经心的回答。
“那如果我质疑呢，每个人的性格和风格都是固定的，很难想象，同一个人能写出六首风格并没有什么关联的歌曲。”
李丹妮摇了摇头，注视着柳疏烟。
“老师，的确是同一个人写的。”
柳疏烟看着老师的眼睛，回答道。
不仅是同一个人写的，而且时间没超过三天。
他就像是玩闹一样，就做出了别人难以想象的事情。
“我能见见这个人吗？”
“他连版权署名都不要，或者说他就是另外一个我。”
柳疏烟摇了摇头。
听林澈唱起《烟花易冷》的时候，柳疏烟的震惊无以言表，对于将版权和署名都归柳疏烟的问题，她提出拒绝。
“我要这些东西没什么用，相反才华这个标签这对你来说很重要，这十年里，所有歌都是你的，不要瞎想。”
林澈似乎真的没有把出名这件事放在眼里。
他的考虑里，是人设，是标签，是形象，是如何将柳疏烟打造成全方位称霸乐坛的天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