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张黎黎的话，现场顿时群情激愤，一片骂声。
有人感觉到有些不可置信。
毕竟尚文婕一向营销的是高素质高学历震旦法语女才子的佛系人设。
“我可以证明，张总监说的话，并不是谎言。”
向颖拿起话筒，补充了一句。
作为省卫视的主持人，向颖的话自然是公正的。
于是，舞台下，开始了更激烈地讨论起来。
直到柳疏烟走了出来。
伴奏里，是江城公交车的报站声音。
《下一站，江城。》
现场静了下来。
前奏响起。
“时间像江城六月的大雨，
一瞬间，淋湿了四个四季，
仿佛一切都还在原地，
谈笑间却多了分离，
终于这一天来临，
我们要各奔东西。”
...
“南湖大道的五三八，
总会被奔驰的汽车代替呀，
但那拥堵的一小时，
是最美丽的虚度年华。”
...
柳疏烟的声音太温柔，哪怕是唱起这么温柔的歌曲，也能将那一丝怀念都藏得恰恰好。
恰恰好被看到。
恰恰好勾起共鸣。
现场不少已经离开了校园的青年男女已经不自禁地流下了泪水。
少年时候，每一分每一秒的年华，再回过头来看，已经是遥不可及。
毕业，这个词。
就像那天早上的雾突然就散了，不止是雾，也不止是早上。
突然就散了。
就像繁华落尽。
心底却也能有花落的声音，一朵一朵，在无人的山间里飘落着。
总以为不过如此，甚至都瞒过了自己。
只是在柳疏烟轻柔的歌声里，却发现，原来，少年永不老去是个谎言，终究还是没有人能找回当时的鲜衣怒马。
有人开始情绪崩溃，大声哭泣。
有人拿出手机，给想念的人发去信息。
当现场的音乐停了，良久，才有了稀稀落落的掌声。
是不知道愁滋味的学生们，扬着脑袋，一脸无所畏惧的笑容。
“再来一首。”
有人高声喊着。
向颖走上舞台，明显并没有从歌曲的致郁情绪中走出来。
“朋友们，我们用掌声来感谢疏烟给我们带来这么好哭的歌曲，说实话，从毕业以后，我也很久没哭过了。”
...
“接下来，就进入今晚最重要的颁奖环节，有请博一网cEo陈荣祖先生致辞。”
向颖稳定了一下情绪，开始介绍接下来的流程。
台下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然后是讨论。
陈荣祖并不怯场，站在舞台前开始按照提前准备好的稿子开始胡诌。
而后台，此时尚文婕和经纪人正满脸怒火。
“你们是什么意思？竟然公开诽谤尚小姐耍大牌么？”
经纪人黑着脸，旁边的尚文婕点燃了一根女士香烟。
“诽谤是捏造事实，你们耍大牌本身就是事实，这里有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包括张涵韵张小姐和安琪儿安小姐也见证了事情的经过，难不成你还能颠倒黑白。”
张黎黎同样没有让步。
“哼，这事以后再算，先结算一下劳务费用。”
“因为你们的失误导致演出作废，还想要劳务费用？”
“你们！你们是地痞流氓么？omG，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尚文婕瞪大了眼睛，夸张地表演着。
“你们来江城的衣食住行都是博一网安排的，四星级不行非要五星级，标准间不要还要行政房，我们没有追究因为你们的不负责导致我们的损失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行了，张黎黎，让保安带她们走吧。”
林澈正坐在李隰的旁边，看着张黎黎和她们争论不休。
摆了摆手，有些不耐烦。
“等着瞧，这事儿不会就这么完。”
尚文婕顿时大怒，想要跳脚，却在看到门口走进来两个保安的同时安静了下来，狠狠地瞪了一眼林澈，甩着胯离开了。
“有请我们的十位江城女神出来领取属于她们的荣誉和奖品。”
而舞台后面，传来了向颖的声音。
于是十个漂亮的莺莺燕燕朝着舞台门走去。
一直不远处盯着林澈看了半天的余周周经过林澈身边的时候，回过头甜甜地对着林澈展颜一笑，算是打招呼。
张黎黎也去和两位明星的经纪人结算劳务费用。
于是，后台休息室再次空了下来，安琪儿靠在沙发上假寐，只剩下张涵韵一脸好奇地打量着林澈
“你也是博一网的工作人员吗？”
张涵韵挪了两步，坐在林澈所在的沙发上。
休息室的沙发很长，所以哪怕两个人坐在一个沙发上，其实也还是隔着很长的距离。
“嗯。”
林澈点了点头，转过头看了一眼张涵韵。
果然是漂亮到再过十五年，颜值也很能打的女人。
“你多大啊?”
张涵韵接着问道。
“十八，快十九了吧。”
“哈哈，比我还小些啊，刚才看你说话，以为你好大呢，你叫什么名字？小弟弟。”
张涵韵似乎很健谈的样子。
“林澈。”
林澈皱着眉看着张涵韵。
他不太喜欢别人叫他小弟弟。
“林澈，你不怕尚姐她们公司告你们吗？或者把和你们公司合作的那个姑娘封杀。”
张涵韵问道。
“她们是哪个公司？”
“你连哪个公司都不知道？是华宜的啦。”
“哦，我还以为是港台同胞呢。”
刚才那个经纪人一脸傲慢的港腔，让林澈误会了。
“喂，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
张涵韵对林澈转移话题有些生气。
“什么？”
“就是你不怕华宜报复你吗？”
“我又不是娱乐圈的，怎么报复我？”
“也是哦，但是如果他们封杀柳疏烟呢？我觉得你们还是应该去道个歉。”
张涵韵这才发现自己最害怕的庞然大物，在林澈这里似乎也没什么威慑力。
“就让他们封杀呗，娱乐圈也没什么意思。”
林澈微笑着说道。
“的确没什么意思。”
张涵韵有些顾影自怜，叹了一口气，不再说话。
林澈抬起头，看向这个漂亮的姑娘，并没有多说什么。
每个人的人生轨迹的发展，在于心态的变化，放下执念的事情，只有靠自己才能想明白。
这个问题许多小伙子爱和劝失足从良一样，总说别人上岸是从良，却没想到别人两腿一张就是日入过千的穴汗钱，劝人的却是四肢着地一个月才千儿八百的血汗钱。
到底谁要从良，谁在海里，说不清楚。
林澈没有费力做无用功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