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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苏月眼拙,看不懂她的面部表情,再摞砝码:“不好意思,是我班门弄斧了,您是专业出身,回去稍微一研究就能明白,

年后,你们学校还派你来吗?何教授还等着你们学校几位老师的认同意见呢,没问题的话,年后就要写成论述发表了,

若是能够快速运用于教学和实践,就可以为以后的同类型工作,提高很大的精准度,节省很多时间,你不来也没关系,让别人捎来或者邮寄也可以……”

童雅楠高冷,不言。

麻苏月在心里哼:

装,你接着装!

就知道你不会问,活到三十岁了,连不耻下问的道理都不懂!

当然,你问了我也有办法不告诉你!哈哈……

跟我作妖?谁还不是个妖精?!

空气静止两分钟,童雅楠起身要告辞,

郝笃修回来的很及时,宁宁和他一起去的,坐在后座上,举着点心盒子挡脸笑。

关伯母等的就是这一刻,常规化的说了句吃完饭再走,就将庭庭放下,把童雅楠带来的礼物,原封不动地往她手里塞,

童雅楠推辞着向外,被麻苏月、郝笃修和宁宁三人礼貌地拦住,

真的就是礼貌,因为这年头的人,撕巴着送客回礼很常见。

这里插播一下,送客回礼的常规操作:

主人把客人带来的礼物留下一小半,将剩余部分,于客人出门时帮忙挂到车把上,再帮客人推起自行车送出胡同,(没骑车子的,就把客人的提包抱怀里,抱结实。)

客人则使劲把提包从车把上往下拽,拽下来,往外掏礼物,主人拐着车把躲,护着提包跑,

你拉我扯,呼唲嗨呦,连笑带劝,场面壮哉,有时候提包带子都能被撕烂,

最后,客人夺了车子骑上,拐着车把跑,蹬两圈摆手喊:大舅(妗子),快家去,八月十五再来看你们——

主人手里端着一封,不知道被倒了几遍手的点心(别笑,是真的不舍得吃。丈母娘家的回礼,再拿到娘舅家用,很正常),欣慰又羞涩地笑,念叨一句:你看,非得撕巴着留下,明儿上姑父家去,添上吧!

童雅楠是讲究人,自然干不出撕提包的事儿来,主要也没机会,

因为麻苏月将郝笃修操办的,贴着花好月圆点心笺儿的糕点盒子,举到了她跟前说话:

“伯母,收下吧,童大姐是专门来看望您和伯父的,一片真心,您不收,童大姐会睡不着的,

关豫工作忙,没时间去沪市看望童教授,我准备了一份点心,请童大姐帮忙带回去吧,愿他老人家心开目明、健康长寿!”

心开目明,看看你闺女不足为外人道的小心思!

健康长寿,盯着你闺女走路走大路!

老太太不明就里,但不耽误积极配合,一连声地帮了腔,把点心盒子塞到童雅楠手里,送人向外。

麻苏月抱起庭庭,摇晃起他的小手:“童大姐,一路走好啊——”

后头的宁宁和郝笃修比着捂住肚子,蹲地上笑,俩傻土豆子似的,笑过一轮再笑一轮,

终于,郝笃修清干净嗓子正经说话:“麻苏月,你弄几个苏州码子似的东西给她,你就不怕她耽误了正经事?”

“哪有什么正经事?我坑她的!何教授已经跟他在京城大学和科学院的朋友写过信了,有两个人的佐证意见就够!

再说,何教授跟童雅楠的父亲不过一顿饭的交情,怎么可能会找他?”

同时在心里默默:

“万一韩光林的死,跟姓童的这女人有关怎么办?

给她这个东西,本身也是为了试探她,试探她的目的到底是关豫本人,还是学术论着,

所以才故意写的模糊,模糊到她和童教授都看不懂,但却能估量出它的价值,

如果她是对学术感兴趣,那么年后一定会尽快赶回来,还会尽量缓解和我的关系;

如果是我小人之心想多了,也无所谓,不就是落个粗鄙刻薄没教养的名声吗?

我承受的起!”

…………

把小东西放下,麻苏月摆摆手进厨房,豪气地道:

“庆祝送瘟神成功!想吃什么?随便点!”

“送瘟神成功?你确定?”郝笃修不信,那女人可是“坚持原则”的很,临近年关,又遭遇寒流,大桥基本停工,顾问团里的人,大半都回原单位参加年度总结大会去了,她还像模像样地“坚守”在自己的岗位上,说要等实验队伍回来,傻。

“确定!那公式她看不懂,又不屑于问我,肯定会马上打包袱回家,向她老爹请教,

全是符号,我没给标注,她爹也看不懂,

但能明白我的意思,当爹妈的,总没有人支持女儿胡乱插足扰乱别人生活的吧?”

抱颗白菜出来,把它当成童雅楠嘁哩喀嚓一顿撕吧,

别笑,撕的真比切的好吃,

白菜叶留着炖粉条,白菜帮切吧切吧,做成酸辣白菜丝

—— 那女人,就得扔锅里用醋和辣椒爆炒!这么大的人了,一遍又一遍的图谋不轨,简直不知所谓!

扒两根萝卜出来,把它当成童雅楠呲呲啦啦擦成细丝,趁人不注意偷偷多磕上两个鸡蛋,再拌上白面和玉米面搅成面糊,热油下锅煎

—— 那女人,就是没经过热油泼身、社会熬打,仗着故人的情分可劲作,作吧,锅热、火猛,早晚让你皮熟骨头生!

“还想吃什么?”麻苏月问向两个帮厨的人。

郝笃修摇头:有菜,有饼,够了……难得能空手蹭顿午饭,还让随便点,本来想点个汤的,现在看,算了吧还是,水一开,这姑奶奶能把人摁锅里炖了……

还是宁宁比较贴心,觉得她小月阿姨的火气可能没撒完,就点了道土豆疙瘩汤,还主动把胡萝卜和土豆,当成童雅楠给削掉皮、切成了丁,

麻苏月的火气散了,

把胡萝卜丁用热油炒出红油,加水煮,土豆丁用面粉拌成疙瘩下锅,开锅打两颗鸡蛋花,再撒一把青蒜末,绿的白的红的黄的,

青山绿水,白草红叶黄花,

美哉——

…………

关豫是年二十七归的家,平头变成了爆炸头,人也瘦了半圈,瘦得眼角多出了两道射线,

感觉年还没过呢,人就老了两岁,

大衣应该是在火车上穿到身上的,还算干净,

但大衣里面的绒衣就有点惨,领口秃噜着线头,袖口磨掉了两块,

让老太太看一眼吃惊,再看一眼心疼,这可是一向板正干净的儿子啊,那工作是有多紧多累、环境是有多差,才能把个孩子折腾成这模样!

眼眶泛红,怕被小辈儿看见笑话,掩饰性地抱起庭庭摆手出去,走出两步说话:

“赶紧洗洗涮涮,换身衣裳,剃个头,快过年了!

烧洗澡水的时候,抓把艾叶放进去,脏成这样,不知道生没生虱子……”

麻苏月也心疼,除了因为衣袖,还有他缠在手指上的胶布,这是参加了一线作业,反复沾水,手指皴裂了吧?

且,那胶布,不是医用胶布,而是电工黑胶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