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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静神,看向面前的两位,麻苏月再次做深度自我介绍,

真不是她矫情,委实,钢梁和沉井它不是一回事,钢梁要涉及到各种力学和材料学,她一个学数学的人能懂多少?

便是只负责计算,那也得懂个三到五成啊,对不对?

哦,总不能说,你吆喝着去卖菜,人家问你这个菜怎么吃,你说我只会炒土豆丝,这不闹笑话吗?!

其实,最关键的还是,这时期的很多计算真的就是“硬”算,没有参照、少有公式的硬着头皮算,

不知概念,不懂原理,会做许多无用功不说,还错了都不知道是怎么错的!

本来,她计划的是,跟着关豫和几位老师多学点东西,然后用半年到一年的时间,将设计施工中的各项参数和运算归纳整理一遍,编辑成数学公式存入电脑,再运用到实际上,好精简接下来的计算量,

但现在,这项工作她才刚开始做啊,助跑都没跑完,如何起跳?

人都说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难道她属青蛙,不助跑就能起跳?

加点班,吃点苦不怕,怕的是会出错啊!

彭副总和善,急她所急,亲手给她将茶水续满,道:

“也考虑了你在物理方面的欠缺,所以打算安排你去钢梁组学习,小吴经验丰富,让他教教你,

时间上不用担心,我们已经替你跟老何商量了,把你的工作简单地做了个调整,

以后,你每周两天去学校,两天在七组,两天去五处,还剩下一天,自由安排……”

麻苏月:原来,我的时间,我本人只有七分之一的决定权。

彭副总没看到她的心理活动,很亲和地继续:

“关豫在钢梁上也很专业,只是他目前的工作重点还在桥墩上,

但晚上,晚上回家后可以让他多教教你嘛,

夫妻夜话时也是可以交流学习的,对不对?”说到最后,他还一本正经地看向吴敏铎求证。

吴敏铎也一本正经,先是有节奏地点头,接着又笑,还一连声地说是的是的,只是那笑声里,总感觉有内容,麻苏月看了两次都没看懂,

没看懂就先放放,

领导的安排已经悉心到了这种地步,她无论如何都得接过“委任状”

深吸一口气,悄悄给自己鼓劲儿:

能力不够强怎么办?学呗,好在还有仓库里的电脑当外援;

时间不够用怎么办?挤呗,把表针拨慢点,一天过出二十五个小时来。

思想建设做完,麻苏月平静心神起身,向着领导,严肃地表达了有志于扛起重任的决心和勇气,

内心却在腹诽:我们要再交流学习下去,就得从未婚夫妻关系,再回到同事和师生关系了哦。

请问两位,那是进步还是倒退?

彭副总欣慰,拍拍她和吴敏铎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了句:你们相互学习、多交流,然后端起大茶缸子施施然走了。

目送领导的身影消失于门外,麻苏月想跟这位真成了她师傅的前辈,借一些有关钢梁的资料回去学习,

时间不等人呢,她得争分夺秒,

当然,她还想赶在下班前截住何教授,找他讨个说法,有用没用的,赚他一瓶子剁椒辣酱还是可以的吧。

然,这位吴老师的职业太配不上他的语言表达能力了,无他,这是个能干记者的啊!

只见他自包里摸出一沓纸和一支笔,微笑着,开始采访,哦,不,讨论问题,从公式讨论到数据统筹,再从速算请教到统计图,

虽然同样话多,但那认真严谨的,跟方才捉弄人的模样判若两人,

麻苏月边说边在心里敬佩他的好学,这位,绝对是她来此后见到的最好学的人,没有之一!

不过,咱俩到底谁要给谁当老师?

天黑透了,吴敏铎终于放人,珍而重之地将资料装进包里,跟着就褪去了工作时的模样,抬手引导人向外,老朋友似的悄摸摸、神叨叨说话:“下次我去京城,你打个申请,和我一起?”

“什么?”麻苏月有点没听懂。

“去科学院看计算机,你不好奇?那可是数学家的梦中伊人!”他说的神秘又自豪,还特别强调:“一般人见不到!”

麻苏月:我是女的,只有梦中檀郎,而且,我的梦中檀郎好像不是他……

停顿几息,酝酿出遗憾的语调回答:“谢谢吴老师,但我好像去不了,一来一回就要一个星期,我的课不能耽误,这边桥墩的沉井也马上就要开始了。”

吴老师闻言也遗憾,是真遗憾,

叹息一声,摆摆手豪气道:“也对,你现在身兼三职……那就等假期,我家就在京城,到时候你住我家,我带你去爬长城、看香山、吃烤鸭!你大学不选择京城,真是太遗憾!

走,我请你——”

一句我请你吃饭没说完,吴敏铎极速收声,因为看到了廊道尽头的人影,

变脸似的,快速改口,一本正经道:

“那就说定了,下周起,你每周抽两天坐船去对岸,具体哪天看你方便,我每天都在,”

再抬头看向廊道尽头,怪笑:“嘿嘿……哈哈……”

什么动静这是?川剧里的丑角儿吗?就不觉得动作表情和人物形象不吻合?

麻苏月不解,

看他,再看大步过来的人,然后发现这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碰撞,那激烈的,就跟冷暖气流交锋一般,阵雨唰唰的下,

被雨水一冲,麻苏月瞬间清醒:

这两位认识啊!

不仅认识,还有故事!

新晋的老师和自家男人中间,她当然得选自家男人,遂小跑几步迎上去,喊人:“关豫——”

到近前再小声问:“你忙完了?等多久了?你们是不是认识?”

关豫点头,站定,接过她的包,继续将冷锋对准吴敏铎,

吴敏铎依旧很幼稚地“嘿嘿,哈哈”的笑,不仅笑,还抱着提包、弓着腰,陀螺似的原地转圈,转的麻苏月一头雾水,转的关豫想抬脚踹人。

一个多小时后,吴敏铎坐在了关家的饭厅里,

这是个很典型的北方人,洒脱,会喝酒,酒量还不差,且越喝越会说话,

前一分钟跟老爷子和陆姐夫干杯,后一分钟跟老太太聊天,中间还不忘了惹乎庭庭一下,酒过五巡、饭至一半,他开始给众人讲故事,

到此,麻苏月才知道,半天之内,她竟然遭了两次报应:一次是来自于何教授,另一次就来自于这位吴敏铎,且,这次的源头还是关豫!

原来,这位吴老师,曾和关豫一起被调去参与了保密工程的修建,俩人还在一间屋里,同吃同住了两年。

那期间,他通过多种“不良”手段,从关豫嘴里知道了麻苏月,更过分的是,还“不小心”看到过关豫写的情书,

从此,这位热心、又自诩为是兰台公子的吴老师,就抓住任何休息的间隙教关豫如何谈恋爱,

不仅教,还说教,

说关豫比人大十岁,老,

说关豫是木头疙瘩工作狂,不懂情调,

说关豫说话噎死人,能把媳妇气跑……

说者,话多的如连绵的春雨,打算润物细无声;听者,话少的像冬日的惊雷,能让万物抖精神,

于是,两人的每一次交手,都成了春打六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