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多年寻找,终于在鹊山找到了少女,滢氏家族曾多次探访,要求那名恶修归还少女,岂料恶修不但不应允,还将当时的滢氏族长、长老一干十四人杀的片甲不留,只有一位长老重伤逃离,回到西梁之后不久,也因伤势过重,不治而亡!
西梁各修仙家族、宗派听闻此事之后,惊怒交加,不约而同的赶到皇宫,誓要讨伐此恶修!最后上鹊山,由霸剑宗主带队的六十八人抢人队伍,只回来了一十七人,且个个带伤!
此恶修修得一身奇诀,五行法技样样神通,霸剑宗主料得此修定然来西梁抢人,便以毕生修为,布设了一道法阵,以自身为阵眼,终将此恶修重伤,却未能将其困住,后来此恶修利用传送阵逃离空元岛,尽管各家族、宗派曾派人追杀此修,却是音讯全无!
此役之后,西梁修仙界元气大伤,好在空元岛其他宗派,未趁虚而入,经过四千多年,才逐渐恢复元气,却大不如前!
而损失最为惨重的滢氏家族,从此一蹶不振,那名继任少女,不知被恶修施了何等妖术,整日昏迷沉睡,直到恶修逃离空元岛那日,忽然清醒,却是两眼恐惧,失心疯掉,一年之后离开了人世。
滢家自那次浩劫之后,家族够条件继任的女子,最多修炼至化魂期,便不能再跨越,近两千年,更是无一位进入魂聚期,可谓是厄运罩顶,好在还有各大宗派、散修扶持,勉强维持着西梁的安定!
“的确是厄运连连啊!陛下能撑起整个西梁国,的确不易!”不知为何,秦坤看着婀娜诱\/人的朦胧背影,忽然一丝同情涌上心头。
“哎!这都是滢家族人的命!”
滢云霄叹息一声,转身回到座位,娇容泛着羞涩:“深夜唤秦道友前来,其实有一件事...只是此事难以启齿...”
见滢云霄正坐过来,秦坤赶忙别过脸去:“陛下有何事,尽管吩咐便是,身为西梁宗派弟子,当然要为西梁分忧!”
“...交合!”犹豫片刻,满脸绯红的滢云霄,秀首低垂,侧目偷看了秦坤一眼。
“...此事,恕在下不能从命!”
秦坤起身背对滢云霄:“陛下如盆中睡莲,清澄纯净,生机如初日,为何急于子嗣之事?又为何选中在下?霸剑宗的少宗主,无论修为,还是容貌,都强于在下千倍、万倍!”
“云霄有难言的苦衷...”
秦坤忽闻身后传来嘤嘤哭泣之声,望着铺洒窗纸上的月光,慢慢的合上双目:“有何苦衷?”
“滢家被诅咒了!百代之后必亡!只有与非空元岛之人繁衍的后代,才能延续滢家的香火!”
“非空元岛之人?陛下怎知在下不是空元岛修士?”
秦坤惊愣的睁开眼睛,转身盯着倾国的娇容。
“这...也罢!”
滢云霄起身走向自己的梳妆台,双手结印,一指点向梳妆台上的一根烛台,刹那间,烛台去无踪影,只剩一幅厚重的、材质怪异的画卷,矗立梳妆台上。
滢云霄将画卷放在圆桌之上,缓缓铺开:“秦道友请看!”
随着画卷展开,一道刺眼的光芒过后,一个人影从空中摔落!东海之滨,天尽头下,一个人仰卧沙滩之上,像是受了重伤,几日后忽然清醒,盘坐天尽头上,画面显现此人正面之时,有些模糊,但是背影却是极为清晰。
紧接着画面如水墨渲染,形成了另一幅画面,千军万马,一人独闯敌营,直取敌方元帅!
荒芜大漠中,同样的人影晃动,斩杀了另一个同样模糊的身影!
最后显现的是,此人出现在火口峰的绝器派,万人拥护的披上了灰色道袍!
看到这里,滢云霄面容有些伤感的说道:“滢氏有一位先祖,精通占卜推衍之术,推衍出滢氏家族万年之后必有劫难,却推衍不出破解之法,为了家族子嗣,他老人家以自己的皮为绢、魂为墨,描绘出这幅破解家族劫难的画卷!”
滢云霄玉手轻移,将画卷全部展开,画卷末端出现了一行小字:若破此劫,此人后嗣!
“......”
看着画卷上的八个字,秦坤一时无语,沉默的转身,再次望向窗纸上冷淡的月光。
许久,秦坤转身:“既然是被诅咒,应该还有别的破解之法吧?”
“有!但是...对于秦道友来说,太过危险,那里滢家甚至西梁境内的修士,均不能进入,进去者有去无回!”
提到所谓的‘那里’,滢云霄的声音都变得颤抖,似是对于那里,极为的恐惧。
“哦?那里是何处?如何破解?”秦好奇的转过身问道。
“鹊山!取回古琴!”
‘...滢水与云墨生活过的地方!也许我该去祭拜一下,兴许能找出真正的答案!’
滢云霄的诉述,与云墨的遗言大相径庭,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也许只有去了鹊山,才会真相大白。
“陛下可有地图,在下愿去一趟!”
秦坤的回答,令滢云霄微微一愣:“秦道友真的要以身犯险,也不愿...”
“在下已有家室,今生绝不会再娶第二人,既然有办法,解除对陛下的诅咒,在下愿一试!”
见秦坤宁可犯险,也不愿与自己鸳鸯成对,滢云霄叹惜一声,再次走到梳妆台前,从抽屉里取出一张地图:“这是云霄亲手绘制的地图,上面标有鹊山确切的位置,你真的要去么?”
见滢云霄艳容写满了担忧,秦坤点点头,接过地图,端详了一会,微微一笑:“在下明日便动身,也好早日化解陛下的忧虑!”
秦坤上身微曲,抱拳作揖,后撤几步,转身打开房门,一脚迈出之际,回首神秘的一语:“那位继任的少女,名叫滢水吧!”
滢水二字入耳,滢云霄娇躯微颤:“你怎么知道?”
“镜子里看到的!”
等滢云霄从惊愣中醒来之时,秦坤早已不见身影!
“镜子?”
滢云霄拂袖轻挥,房门紧闭,轻挪莲步,看看梳妆台上的铜镜,眉头微微一皱,随即舒展,玉手轻攥另一个烛台,烛台消失。另一幅画卷出现在她手上。
画卷展开一尺,一个清晰的背影,疾驰鹊山之上...打开一道石门,进入暗黑的洞府中...人影手捧一张古琴,走出洞府......
次日,接过滢云霄差人送来绝器派急需的炼器材料,本想让蔡曜带着材料,先回绝器派,风俞留下,参加两日后的议事,蔡曜却坚决不同意,一定要与秦坤同行,无奈之下,秦坤只得将材料交给风俞,并让风俞给曲敬奉带个口信,自己办完要事后,便回绝器派。
风俞只好领命,目送着秦坤与蔡曜离开。
西梁国境三百里,有一处天壑,长宽百余里,深不见底,这里是西梁与大武国的交界之地,也是滢云霄地图标会的鹊山之处!
由于这里即使是修士,也难以御器飞越,更别说是凡俗之人!两国子民想要往来,只得绕行南北,从他国境内出入!
二人只得停在天壑边上,蔡曜看着黑黝黝的天壑:“飞行了两个多月,只找到了一个大峡谷,哪有什么山!”
“地图标会就是这里,应该不会有错!”
秦坤看看地图,又看看天壑,忽然想到了什么,抬足迈向天壑。
“果然!”
足落实地,秦坤看着自己突然失去的一足,微微一笑:“幻阵!”
“什么幻阵?呀!师父,您的脚哪里去了?”蔡曜见秦坤失去一足,惊叫一声。
“这里应该是被哪位神通修士,布置了一道幻境法阵,蔡曜你非西梁之人,应该也可以进来!”
“真的?”
蔡曜怀疑的目光,看了看秦坤,又看了看眼前的天壑,小心翼翼的抬起秀足,向前迈去,在海底城吃过亏,这次蔡曜极其的小心。
只听‘砰’的一声,足尖刚刚触碰到无形的法阵,蔡曜就被一股灵压震飞几丈,重重的摔在地上!
“师父,您又骗人!”蔡曜揉着摔疼的屁股,埋怨的瞪着秦坤。
“怎么可能,你看为师这不是好好地!”秦坤将脚伸进阵中,又缩回来,反复几次,均未见异样。
“哼!不进去了,弟子就在阵外等您!哎哟...好痛!”
见蔡曜盘膝坐在几丈外,秦坤无奈的摇摇头,叮嘱几句,一个人进入了幻阵!
一阵鸟语花香,秦坤疑惑的看着周围的景象,这里实在是太美了,世间怎会有如此接近仙境之地。
秦坤站立之处,在一座山峰的半山腰,放眼山顶,整座山开满了如秦坤足边五颜六色的花朵,俯视下方,云雾缭绕。远处,一幕银瀑,顺着对面的山峰,飞流直下,没于云雾之中,一道七彩,犹如拱桥般的,将两峰相连。
顺着依稀可见的青石阶梯上行,一路之上,奇异的飞鹊,穿梭在花枝之间,有大有小,尾羽有长有短,模样也尽不相同,却又有共同的特点,斑斓的羽毛,犹如整山的绚丽多彩,若是它们停留在哪个枝杈上,会被误认为是一朵盛开的花朵。
“也许这里正是因为有了这些不知名的鹊,才取名鹊山吧!”
鹊山虽高,秦坤却在陶醉中,不知不觉已行至山顶。
一处幽静的竹林,一栋年久的陋屋,一口深邃的井,却不见那把古色的琴!
一双落满青苔的玉杯,歪倒在腐烂的木桌旁,少了一双含情脉脉的仙侣,更没有醉悠悠的琴声,和烛下的倩影!
杂草之中,却多了几十具并不完整的枯骨!
叹惜一声,秦坤捡起那对玉杯,擦拭去岁月的痕迹,将其放进空间袋中,放眼望去,不足百丈的山顶,没有发现滢水的墓地。
“难道不在山顶?”
正当疑问之际,秦坤发现陋屋附近有一块爬满藤枝,半卧泥土的石碑。
“兴许那里就是滢水前辈的墓碑!”
秦坤走到石碑处,除去藤枝,石碑并不是滢水的墓碑,整个石碑之上,只有一个星形的凹槽。
看着凹槽许久,秦坤忽然弹了一下空间扳指,一件星形的器物,出现在他的掌中。
将星形器物按放槽内,正好吻合,不多时,山顶微微颤抖,陋屋倒塌,一个人高的石门,出现在了陋屋的背后。
“虚空石门?”
看着悬立虚空的石门,秦坤微微一愣,还是走上前去。
石门之上同样有个星形的凹槽,秦坤将星形器物,从石碑上取出,按放石门之上,同样的吻合。
石门无声无息的打开,一道刺眼的光芒,从门缝内射出,秦坤只得掩袖闭目,待强光过后,他已经身处另一个景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