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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庙之中的烛火在烟雾中变得更加诡异。所有的髡僧开始四肢抽动,一个个变得癫狂了起来。

八思巴觉得自己已经大功告成,远在临安的赵昰刚刚已经被他一刀剿灭了魂魄。

八思巴朝前掷出了钺刀,钺刀穿过弥漫的烟雾,落到了正在那里痴笑的赵贲亨跟前。

赵贲亨捡起钺刀,面部逐渐癫狂,“哈哈哈,我乃天下共主!我就是天意!”

“是谁?我既是天意,我就是佛陀!”八思巴转身从神像手中夺下颅骨碗,把其中已经快要凝固的血液一口气喝下。

“我已经吞吃了赵家王朝的气运,天下气运皆在我手,我才是天下共主!”八思巴怒吼着冲了出去,可却不是向赵贲亨跑去。

八思巴在烟雾中一把抓住个髡僧开始拼命地撕咬了上去。

“不,我才有资格当国师!”

“我是吐蕃各部的主人。”

“宝贝,我们双修吧。”

……

大殿中除了浑身乏力的赵贲亨,所有的人都渐渐地撕打在了一起,撕咬,捶打,弯刀穿透腹腔,骨笛插入咽喉。

失控的情况不断扩散,充满了整个大殿,殿中烛光一晃,随即全部熄灭。

整个大殿中发出地狱般的狂笑声,火盆中的用药量超过了最佳剂量,大量的烟雾让殿中的人全都进入了狂暴的幻境。

殿中的异动令外面守护的蒙鞑士卒寒毛倒立,可他们全都背对大殿,没有人有胆子朝后观望。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没有髡僧开门走出,也没有蒙鞑敢返身观望。

整个番庙建筑群寂静得令人毛骨悚然,那是一种极端的安静,连心跳和呼吸都变得异常响亮。

直到第二天早上,身在大都城内的忽必烈坐不住了,这八思巴做个法事为何过了如此之久还未回来通传。

那个番庙离大都城不过十数里,没道理现在还没有消息。

忽必烈望向一旁说道:“贺胜,你且派人去神庙看一看,看看国师那里到底是如何了。”

贺胜去了许久直到午后才回来。

“启禀陛下,大事不好,神庙守卫的士卒都出事了。”

“啊!被人偷袭了?可还有活着的?”忽必烈面色大惊,这大都现在是他的老巢,如何就被外人摸了进来。

“护卫倒是都活着,就是……”贺胜一时间找不到恰当的词语,支支吾吾说不上来。

“到底如何了!”忽必烈勃然大怒,随手抄起一个茶碗掷了过去。

贺胜惊慌失措连忙跪倒于地,“人都活着,就是似乎失了心智,任凭如何喊叫都无一丝回应,只是在那里傻笑或是哭泣。”

“那国师呢?”忽必烈继续追问道。

“大殿从内上着门,我叫了许久无人回应。国师作法时说过不许打扰,免得惊了菩萨,故此我未曾探得国师情况。”

“蠢货,这都一天一夜了。为何不破门探查?”忽必烈心中暗道不好,可自己断然是不敢去的,“你速带两千怯薛军前往破门一探究竟。”

领了旨意的贺胜带着一队骑兵飞也似地冲出大都城,向番庙跑去。

随行的蒙鞑第一次看见了如此可怕的情况,宿卫在番庙周围的蒙鞑士卒,一个个眼神呆滞,嘴里不知道说些什么。

有的面带笑容似乎在与人夸赞着什么,有的在那里双手凌空挥舞,有的互相抱着衣服都已经脱光了,有的拿了块马粪在那里美滋滋地品尝着……

哪怕有相熟的士卒上去推搡叫喊,这些奇怪的士卒也不做任何回应。

“他们都中邪了,不要去碰他们!”

这两千怯薛军都是刀山血海中蹚过来的恶汉,杀人无算的他们此刻也都被吓得魂不附体,只是咬紧牙关跟着贺胜向最大的番庙走去。

“你俩去把门撬开。”贺胜望着身边的两个蒙鞑指了指大门说道。

两个倒霉蛋心中虽是恐慌异常可也不能违抗军令,只能提着刀向前走去。

古时候的木门无非就是一根或几根木闩,只要用尖刀慢慢拨动便能移动门闩,没过多久大门便被打开了一条缝,强烈的血性味扑面而来。

殿中黑漆漆一片,除了浓郁得令人作呕的血腥味什么都看不见。

受惊的蒙鞑士卒纷纷向后退去,可很快便被贺胜喝止。

收拢住士卒的贺胜指挥着部下向庙门缓缓移动,贺胜自己凑在门前也不敢入内,可终究是要进去一探究竟。

贺胜咬了咬牙,朝后说道:“去弄些火把蜡烛来,随我一同进入。”

人面对危险和未知时,只要同伴足够多便能多几分勇气。

抖抖索索的贺胜让人围住自己举着火向殿内走去,放眼望去整个殿中一片血污,到处都骨渣碎肉。大殿中飘散出浓郁的血腥味中夹杂着一缕古怪的香味。

正对着大门的神像一如往常,手中已无那些血肉之物,全身上下依然色彩绚丽,若是光看装饰倒也是庄严肃穆。

只有殿中的血污中跪伏一人,手中握着一把镶嵌了宝石的钺刀。若是对这番庙熟悉的髡僧在此,便能发现这钺刀乃是神像手中之物。

“你是何人?是死是活?”贺胜声音发颤,拔出了腰中弯刀。

跪伏之人背朝殿门,头朝神像,额头抵在血污之中一动不动,看起来应该是死了多时。

“我乃贺胜,奉陛下之命有请国师现身!”贺胜举着钢刀朝空虚晃两下,“国师,杨琏真迦,陛下有请!”

随从的怯薛军也都纷纷拔出弯刀给自己壮壮胆色。

可这殿中除了中间一个跪伏的死人再无他人影,贺胜的询问显然是无人回答。

“国师!”贺胜右手持刀左手举着火把向着佛像缓缓移动。

地上的血污已经接近干涸,混杂在血液中的体液碎肉以及肠道中的半流质,黏连在了众人鞋底,每走上一步都会发出啪啪的声音。

血污在鞋底和地板上拉出长长的暗红色线条,神像在火光摇曳下越发地诡异非常,这哪里是什么神庙,便是阿鼻地狱也逊色三分。

“桀桀桀……”安静的大殿中突然传出一阵小刀划玻璃般的笑声。

“陛下?桀桀桀……他已经被我杀了,我才是这寰宇九州唯一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