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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衡的理学自然是从来不敢在忽必烈面前提及半个字的。

今日虽然被阿合马戏弄了一番,可许衡作为大师,自然是不会把这点事情放在心里,只要能把握住真金,理学道统未来可期。

阿合马表面上是占了点嘴巴上的便宜,其实也没捞到好处。

忽必烈最后还是坚定地站在了许衡劝农的策略上,没有粮食还打个什么仗,好在陆秀夫为首的迂腐分子给了蒙鞑的喘息之机。

蒙鞑这里拿着《内部参考》欢天喜地地准备春耕去了,而江钲这位新任的枢密使,正在不停地签发着各种文书,调遣着一应粮草和军械,

直到三月一日的《内部参考》出现在茶楼,其中第一页又是一篇猛料。

“据某位不愿透露姓名的枢密院相公称,目前春荒粮草短缺,加之黄河溃堤造成道路不畅。北伐蒙鞑收复燕云十六州的计划可能有所延期,但是必定会在今年发动,最迟定在十月入冬之前。”

茶楼中的群贤又一次聒噪起来,只不过这次不是欢呼而是各种声讨。

“这冯将军说夏收之后,这江帅为何又延期到了秋收,朝廷的策略便是如此朝令夕改的吗?”、

“若是由我统领枢密院,此刻早已割下了忽必烈的脑袋。前怕狼后怕虎,如何能成事!”

“市面上米粮供应充足,如何却说粮草短缺?”

“正是,我昨日还看见广州来的船队,若不是运送辎重的话,来临安做甚。”

“市面上的米粮如今由朝廷掌控,此刻春荒,米价亦不过五十五文。朝廷要平抑米价,保障民人所需,自然是无余力再筹集粮草北上。此乃官家爱民仁政之举也。”

“北伐中原如今粮草无以为继,可市面上的米粮充足价格稳定,看来是朝廷未曾穷兵黩武,把这民人之粮用于征伐之事。”

“官家宅心仁厚,不愧是千古圣人。”

“可讨伐蒙鞑乃是迫在眉睫,如何能一拖再拖!”

“若是放任蒙鞑不顾,岂不是养虎为患!”

“米粮不足,可张贴告示,着民人商贾百官捐献。若是朝廷发文,我虽不能亲上战场,手刃鞑虏,可捐些米粮便是散尽家财又有何妨。”

“贤兄高义,我等皆当效仿于你。”

“正是如此,我大宋子民为抗击蒙鞑连性命都在所不惜,何况区区米粮。”

“不如我等联名撰文,号召天下苍生为朝廷解忧,切不可错北伐良机。”

“贤兄所言甚是,当通传天下,为北伐蒙鞑尽一份绵薄之力。”

“北伐之事不可一拖再拖,坐失良机啊!”

茶楼中群情激愤,一个个对朝廷的决定痛心疾首,人人口中都是要豁出全部身家筹措粮饷以供北伐之用。

“诸位,诸位贤达。”有人起身高呼:“诸位请看这小报最后一页。”

才喧哗一片的茶楼顿时安静了下来,人人都在翻看手中的小册子。

“据可靠消息,因战事需要,朝廷将在三月三日向百官民人售卖‘报国债券’,百贯一份,总计十万份。为期一年。每份价值百贯,售卖九十三足贯,到期即可在兑钱司折钱十金。不记名,不挂失,凭票即兑。”

“这官家是要举债讨伐蒙鞑?”

“这又是何苦,讨伐蒙鞑也不急于一时。”

“正是如此,千古江山万年社稷,如何就差这千万贯。等凑齐了军饷北上也不迟。”

“这未免操之过急,谢尚书为何会出此昏招,这岂不是丢尽了官家的脸面。”

“你说,朝廷会不会摊派?”

“难说,按惯例弄不好就是多了一项征收的课税。”

“我家道中落,便是一份恐怕都买不起啊。”

“唉……我也想报国击贼,奈何囊中羞涩。”

“余亦心有余而力不足。”

“兵者凶事,官家年幼不知,这朝堂上的各位相公也不知道‘债台高举’的典故么?”

“发兵讨伐蒙鞑,本就是朝廷应尽之事,如何还要向民人摊派钱粮。”

“是啊,我华夏子民苦战火久矣。”

有人听不下去了,站起来喝道:“刚才不就是你们几个要散尽家财资助北伐军饷的吗?怎地一瞬间便换了嘴脸,尔等不知个羞字如何写么?”

“你是何人?从未见过,也敢在此妄语!蒙鞑之事岂是你可懂得?”

“呵呵,某乃襄阳孟飞,手刃过三五蒙鞑,比之你如何?”

“且不谈你所说真伪,只看你这打扮也不像腹有经卷之人,区区贩夫走卒如何懂得天下大势。”

孟飞笑道:“哈哈哈,尔等言语反复之人还教训起我来?”

“今日好叫你知晓这天下大势之关切,免得说我等欺负你这乡村野夫。”那先说散尽家财后又说囊中羞涩之人起声说道:“如今江南已定,我朝坐拥大江天险,人人皆知我大宋水师天下无敌,蒙鞑是万万不能渡过大江。是与不是?”

“那是自然,莫说水师,便是陆上步足也是天下无敌。”身边有人附和道:“蒙鞑除了几条打鱼的疍船,哪里还来的其他船只。”

那人望向孟飞眼中尽是鄙夷之色,“如今天下初定,百姓苦兵祸久矣。此刻当使民众休养身息,江山社稷乃千秋大计,岂可盲目急行。忽必烈早已是瓮中之鳖,便是再等上两年北伐也不过举手之劳。”

“哈哈哈……”孟飞突然大声笑了起来,“前面说北伐大都迫在眉睫不也是你吗?”

“那是此一时彼一时,朝廷既然没有钱饷,当暂缓北伐。这报国券不就是向民人借贷,有损朝廷和官家的颜面。此等让官家债台高筑之事,岂是我等忠君爱国之辈可为?”

“便是如此,我等读圣贤经卷者所思虑的乃是天下大势,岂是你这村夫可以知晓。”

孟飞摇摇头,“我数十年未曾来得江南,没想到尔等还是这副嘴脸,这蒙鞑的快刀为何就未曾把尔等这些猪狗之辈屠戮一空,却平白让如此多的忠义之士命丧敌手!”

“竖子敢尔!”

“你这来历不明之人,胆敢辱骂我等,可是有些皮痒!”

“你今日若不摆酒道歉,怕是走不出这茶楼半步!”

“诸位,诸位,茶楼之中不可动手,要比试拳脚的还请出去一搏。若是在这茶楼中厮打,我便要报官请巡检来了。”一个茶博士扯着嗓子叫道。

那几位虽然人多,可孟飞这里两桌也有八九个人,而且看起来个个都不是好相与的角色,所以嘴上说得厉害可也不敢真的上去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