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浪费粮食？”唐婧问道。
“报告，我吃不完了。我想被我咬了一口的馒头不会有人要。”叶寸心答道。
“你们呢？”唐婧看向另外两个女兵。
“吃不完，”
“我也吃不完。”
“自己能吃多少心里没数吗？这是馒头，可以掰开。”唐婧问道。
然后也不等待她们回答，转身道。“全体都有，列队。”
女兵们很快列好了方队。
唐婧抓着三个布满了泔水的馒头，放在嘴边轻轻咬了一口。然后把馒头递给了雷战。“从我开始，一直到教官队和集训队，每人一口。另外，如果最后一个人没吃到，你们现在就出去十公里越野。”
唐婧知道，这种时候一般会有某些个人英雄主义上头的士兵，直接一口把馒头吞下去，抵消了这次惩罚的意义。
被水浸透的馒头吃到嘴里很恶心，再加上酸味、发酵味道，更是难以忍受。而且，唐婧还要求必须保证最后一个人也吃到。所以，每个人都是只要一小口，然后忍着恶心咽了下去。
唐婧没有理睬自己嘴边的油腻，“全体都有，现在出去散步一个小时，不许交头接耳。一个小时结束之后，正式开始下午的训练。”
“报告。”是何璐。
“说。”
“我认为，午餐结束之后，加一段午休时间，可以更好地进行下午的训练。”
“嗯，很好的建议。可惜，现在我是教官。散步一个小时之后，全副武装越野十公里。”
唐婧似笑非笑地看着女兵方阵。
何璐沉默。
“还愣着干什么，齐步走。”雷战喝道。
于是，女兵队伍沉默地走了出去。
散步一个小时之后，女兵们被教官要求背上了背囊，武器开始跑十公里。
何璐对着身边的战友们道歉：“我对不起大家，本来是想给大家争取一些休息时间的。”
“唉，别说了。分明就是那个变态话梅想要整我们。新兵连也没有不许睡觉的。”旁边的女兵说道。
“我真正明白她说的拥有最后指挥权是什么意思了。”何璐叹了口气，感觉自己还是天真了。就算经历过维和，面对真正的特种兵的训练还是没有足够的觉悟。
艰难的新兵连从此开始。
唐婧用了一周的时间让她们锻炼军姿，然后再用一周时间锻炼队列行进。在这个过程中，有十个人退出，六个是因为受不了训练中的随意加码。四个是受不了来这里每天进行的是无聊的队列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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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还有要退出的吗？】
唐婧拿着喇叭问着训练场上的120个人。
叶寸心嘴巴酝酿着，想要说什么。她和前面四个的心理差不多，以为来到特种部队就是经历非人的训练，结果没想到是这样的枯燥无味的训练。
乌云看着她的嘴巴，小声道：“再坚持一下，可能马上就要换了。”
唐静立刻转向乌云：【10号出列。】
乌云苦笑一声，出列立正。
唐婧看着她，【队列中讲话的这个毛病还是没有改正啊。去，二十公里越野。其他人，十五公里。】
叶寸心看着乌云，有些动容。她是为了提醒自己，她很想站出来一起受罚。但是叶寸心知道，这种唐婧所谓的“梁山好汉精神”只会让她自己和所有的女兵再增加惩罚的强度。
跑完之后，已经是天黑。女兵们腰酸腿疼地走进了宿舍。
一号宿舍里面，1号和2号女兵都已经退出了，现在只剩下叶寸心和乌云。
两人进来之后，把自己的脚架在被子上，使劲地揉着小腿。
“那个，10号。”叶寸心在自己的上铺伸出脑袋看着乌云。
“嗯，什么？”
乌云抬头看着叶寸心，这半个月的相处让她对于叶寸心的了解增多了。这个列兵的性格其实和之前的自己一样，争强好胜，但是本性不坏。
“谢谢你今天提醒我，其实我也差点想退出了。这个变态话梅，整天就是军姿队列这些，我都快无聊死了。”
因为在训练中几乎没有机会交流，一向高傲的叶寸心每天也是憋了很多话。今天她对乌云稍微打开了心扉，就一股脑地把自己的话全说了出来。
“没事，训练之前话梅都说了呀，因为很多人基础很差，所以要重新锻炼队列和军姿，其实也是在培样纪律观念。我觉得她的话很有道理，特种兵更需要纪律，我在……算了，保密条令不能告诉你。”
乌云又揉揉她自己的小腿，然后闭上了眼睛。
“快睡吧，13号，多休息，恢复体力。”
叶寸心想追问，但是她也知道乌云是个纪律观念很强的人，就算真的参加过什么秘密行动，也不会告诉自己的。
……
第二天，凄厉的哨声在营区响起来。
【所有人，起床，参加训练。】
两周下来，能够留下来的女兵都习惯了这个节奏。很多人都是没有脱衣服的，背囊也在熄灯之后偷偷放在窗前。
命令下达之后，女兵们立刻飞快地叠好杯子，穿上鞋，背上背囊，冲出了宿舍。
到了训练场，也不用教官催促。每个人都快速地找准位置，然后站好队。
唐婧看了一下手表，【不错，这半个月来，你们第一次让我满意，三分钟完成了紧急集合。以后就按这个标准来，当然，我可能还会要求你们加快时间，比如说两分半。不要觉得做不到，特种部队的男兵可以做到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五分钟内完成冲凉换衣服的一些列动作，靠的就是互相配合，把每一秒都利用到了。】
有的人被唐婧说的五分钟感到惊讶，有的人则是对唐婧说的互相配合若有所思。
【好了，现在开始新的科目。全体都有了，右转弯，齐步跑】
队伍随着命令来到了四百米障碍训练场，看到这些设施的时候，了解过的女兵们都有些面色发苦。谁都知道，宁跑五公里，不跑四百米障碍。因为四百米全程要保持冲刺状态，就算是没有障碍跑四百米，跑完之后肺都要炸了。现在加上障碍，真是要人命了。很多新兵练了四百米之后就产生了不去作战部队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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