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一口气，但那阵阵若隐若现的异香，却像是有种魔力，任凭他怎么忽视，都越发的清晰浓郁起来。
君九渊甚至还出现了片刻的迷茫，脑海中情不自禁浮现出钟离郁笑眯眯的脸蛋。
他弯唇偷瞄他的狡黠模样，以及他软软的对他撒娇的模样……
画面瞬间丰富细致起来，君九渊一时入了迷，嘴角微微勾起。
小矮子似乎很喜欢笑，但他就莫名想让他哭！
他说要给他做牛做马，那就让他在他身下哭！
丝毫都没意识到自己的念头有多么的危险，君九渊明知道这样下去，很有可能会引发心魔反噬。
但他偏偏像是成瘾一般，对他疯狂的着魔。
直到神识深处，再次发出强烈警告。
整个身体都宛如被万蚁爬过，密密麻麻的疼痛袭来，他才黑着脸念起了清心咒。
他一直都清楚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所以心魔被封印的时候，也绝口不问！
只是现在，钟离郁的出现，让他忽然就对曾经发生的那场浩劫，产生了好奇。
听百里无涯说，他之所以没有以前的记忆，是因为在那场生灵涂炭的浩劫当中，遭受了重创。
心魔也是在那个时候产生的，被心魔支配的那段时间，他做了很多错事，伤了很多人。
师尊不忍见他堕落，这才出手封印了他的心魔。
他主修无情道，会生出杂念是很正常的事情，但如今这些杂念已经严重影响到了他的生活。
君九渊猜想这些莫名的刺痛，会不会跟这些杂念有关？
以往他总是独来独往，闭关久了，更是不知道该怎么跟人相处。
尤其害怕每次必须出席的宗门招新大会，那时候也曾生出过杂念，但无一例外，都没有对他造成影响。
君九渊百思不得其解，索性直接躺着闭目养神，当长腿不小心踢到一团绵软的时候，他微微一怔。
起身看到那团薄被，联想到钟离郁一脸单纯向他请教的问题，耳根子忽然一阵滚烫。
他无奈的捏了捏眉心，施了个清洁术将薄被弄干净。
又念了一段清心咒后，这才凝神静气地闭上了眼睛。
只是向来不怎么做梦的君九渊，今夜不知怎么回事，竟做起了一个荒诞至极的梦。
梦里，那个小矮子摇身一变成了一个媚骨天成风姿惑人的白发美少年，他穿着一身张扬的红衣。
恣意随性，纵马狂奔的时候，红衣白发耀眼的让人移不开视线。
他玩的累了，便张开双臂，撒娇似的要他抱他下马。
还喜欢用柔弱无骨的软绵绵身体瘫在他身上，搂着他的脖子娇声抱怨：“九渊哥哥，那匹坏马摩的人家好疼！”
一点疼痛都受不了，还喜欢到处疯！
君九渊似乎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宠溺的哄着他。
撩开他的长袍，用指尖帮他涂抹能舒缓红痕的药膏。
腿根的肌肤细腻白嫩，被磨出的红痕看起来触目惊心，君九渊满眼心疼在指尖蓄满灵力，帮他缓解不适。
“那下次还想骑马吗？”君九渊见他蹙眉，口气忍不住软了几分。
少年调皮的眨了眨眼，故意露出大片的雪白撒娇道：“当然想骑啊！”
君九渊眸色一暗，忽地欺身：“还想骑吗？”
膝盖被忽然捏紧，少年娇嗔一声，半截身子都软了下来，但他却倔强的不肯服软。
仍旧傲娇的扬起下巴，不甘示弱地迎向他：“想骑！”
两人鼻尖相抵，他却丝毫不肯退让半分，君九渊无奈，只好在他娇软的唇瓣上轻啄一口，妥协道：“那你骑我可好？”
对这个放在心尖上少年，他可以宠溺到没有任何原则。
但绝不允许他受伤，哪怕撒娇都不行。
少年似乎很喜欢被宠成残废的感觉，任由君九渊将他抱起，然后放在他的腰间。
直到那双白皙修长的笔直大长腿用力的缠上了他的腰……
君九渊猛地从睡梦中惊醒，他捏了捏突突直跳的眉心，感觉很不可思议。
梦中那个少年明明并不熟悉，可他却总觉得像是上辈子就认识一样。
他跟那个小矮子面容相似，却又并不相似。
红衣白发看起来桀骜不羁，但却满心满眼都是他。
就在君九渊任由自己沉浸在梦中反复回味的时候，识海中尖锐的刺痛像疯了一样，密密麻麻的攻击他。
被刺骨的疼痛折磨了许久，君九渊无力的瘫倒在软被中，他用力的深吸一口气，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备受折磨的身体，得到一点安慰。
明明他只要不去幻想那张脸就可以免受折磨，可不知道为什么，潜意识里，他却宁愿惩罚自己，也要努力去回忆那张脸。
这种执念就仿佛刻在了灵魂深处，让他时时刻刻不愿放过自己！
翌日，顾子期敲开君九渊房门的时候，意外瞧见了一张看起来有些憔悴的脸。
他不自觉后退，揉了揉眼睛，有点不相信眼前看到的。
拥有仙人之姿的师尊大人，在他心目中一直都是神明在人间的代名词。
今天这位神明憔悴的有点接地气，顾子期关心的问道：“师尊，身体可有不适之处？”
君九渊眉梢微抬，摇了摇头，只是觉得有点累而已。
“那是昨夜未曾睡好？”
这样一个神仙似的人，在他祈安观睡了一夜，结果眼底睡出了一片淡淡青黑色。
这要是传出去，一定是他身为弟子的懈怠，把师尊照顾的如此不周，只怕是要被掌门师叔给扫地出门了。
“不曾。进来吧。”
君九渊让开门，转身又开始清点起了乾坤袋中的灵石。
此时去墟谷之地，要带着那个小矮子，他从未去过那样的地方，到时候要是看上了什么东西，肯定是要给他买的。
所以这灵石一定要带够才行，还有许多的随身物品也得带齐才行。
顾子期诚惶诚恐地进屋，看到自家师尊背对着他，似乎正在忙碌着什么。
等他靠近，瞬间惊掉下巴！
等等！
他看见了什么？
他家师尊大人居然在数灵石！
以前掌门师叔求着要给他几条灵脉的时候，师尊大人眼皮子都不带抬一下！
什么时候，他忽然开始在意灵石这种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