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那一幕，再看看今天陈澜的样子，光棍子扔出一句：“该！”
又带着点欣慰道：“老天长眼，报应来的太快了，让那个任嘛不懂的东西，也尝尝断腿是啥滋味。
以后也好收收她那张骂人的嘴，那颗恶毒的心，免得继续造孽。”
孙氏看着光棍子的爹：“老哥，你家那头骡子，养了不少年了吧？为啥最近总踢人呢？”
棍子爹长叹一声：“这头骡子，确实养了很多年了，拉车犁地，干了太多活。
把我腿踢断后，我就想过这个问题，感觉它是老了，可能也病了，才导致如此暴躁。
踢完我，它悲鸣了好几声。”
陈澜可不想听这些废话，他额头的汗都开始往下淌了：“婶子，快点的吧。
桂娟疼着呢，地上又凉，她一个弱女子，真够她受的。”
孙氏偏偏不站起身：“地上凉？你爹前几天被骡子给踢了，我也没听你说地上凉啊？
这回轮到刘桂娟，就地上凉了？一样的家人，怎么两样对待？你不亏心吗？”
话虽然这样说，孙氏还是站了起来：“水灵，你和我一起去看看。”
“快点，快点吧！别磨蹭了。”
陈澜像个催命鬼一样，一句接一句地催促，好像孙氏再敢多说一句，他就要动手了。
刚要出门，陈澜猛然想到了什么，眸光落在光棍脸上：“兄弟，你也得去，帮我把你大嫂抬屋里。”
“抬她？我在山上砍了一天柴禾了，饭都没吃完，我才不去抬那块臭肉呢。”
光棍子拒绝得没有一丝余地。
陈澜也知道，平日里刘桂娟把事情做绝了，导致现在她被骡子踢，光棍子不肯伸手帮她。
他认为，刘桂娟是女人，男人何必跟女人一般见识？
临出门，他用手指着光棍子：“你大嫂受了这样重的伤，你都不肯搭把手，从此后你不是我兄弟。”
光棍子的话扔出来：“从你不管我爹的那一刻起，就不是了。”
孙氏和水灵，跟着陈澜来到他家。
刘桂娟躺在骡子棚外面，鼻涕眼泪糊了一脸，没有力气喊疼了，变成了呻吟。
呻吟几声，骂几句陈澜：“艹你奶奶的陈澜，你干啥去了呀？”
由此能看出，刘桂娟平日骂陈澜，就是家常便饭。
地上凉，天气冷，刘桂娟的脸变成了猪肝色。
“桂娟，桂娟啊，我把孙婶找来了，她马上帮你治，马上不疼了。”
陈澜奔过去，安抚着刘桂娟，又责备孙氏：“孙婶，你赶紧的呀。”
孙氏说：“我的腿瘸，蹲不下，我咋赶紧的？你应该先把她弄屋里去，放到炕上。”
孙氏腿瘸，不能抬人。
刘桂娟太胖，陈澜抱不动。他看着水灵：“妹子，你帮帮我，帮我把你嫂子抬进屋去。”
水灵也看不上这个整日骂人、又一点不善良的刘桂娟，她有点不愿意伸手。
孙氏小声说：“水灵，帮一把，把人抬到屋里就行，剩下的事情就不用你做了。”
水灵这才勉强点了头。
陈澜抬胳膊，水灵抬腿，两个人刚起身，刘桂娟就疼得大叫“唉呀妈呀，不行啊，快放下，疼死我了。”
陈澜更心疼也更紧张，脸上的汗都滴到了刘桂娟脸上，他动作停顿了一下，看样子是想把人放下。
“别放！赶紧进屋，你要是放下，我可不和你抬了，人就在院里冻死好了。”
听水灵这么说，陈澜才没放下，在刘桂娟的嚎叫声中，和水灵一起，把她抬进屋，放在了炕上。
两个孩子，一个八岁，一个六岁，吓得蹲在墙角，不敢吱声。
邻居们听见惨嚎声，出门来查看，才知道刘桂娟也被骡子给踢了，都小声说：活该，谁让她整天骂人，骡子都看不过去，动了蹄子了。
等刘桂娟缓过一口气，孙氏拿过剪刀，把她的裤子剪开。
刘桂娟个子矮，骡子往起尥蹶子，踢不到她腿上，而是踢在了髋骨上。
孙氏用手轻轻一碰，刘桂娟就疼得“嗷嗷”叫，说让孙氏一刀结果了她，给她个痛快得了。
古代没有止疼药，水灵空间里，又不愿意给这个女人用，只能疼着检查。
刘桂娟是骨盆粉碎性碎裂，也就是说，她就算养好了伤，也不可能会下地走路了。
刘桂娟连嚎的力气都没有了，孙氏帮她处理时，直接疼晕过去了。
从此后，一铺炕，就是这女人能活动的范围了。
陈澜先是呆呆地站着，好像整个人都被这件事情给打击懵了。站了好半天后，他疯了一样冲出去。
拿起一根大木棍，抡圆了，对着骡子的两条后腿打下去，一连打了好几下，把骡子的两条后腿给打断了。
水灵听见骡子的惨叫声，急忙出来。
陈澜想都没想，抡起棍子，对着水灵的脑袋就砸下来。
得回水灵反应快，人往后一仰，棍子贴着鼻尖扫过去，一下砸在门框上，“咣”的一声，这会儿的力气真不小。
水灵快速直起腰，同时手上多了一把匕首，奔着陈澜就去了。
“水灵，水灵住手！”
如果不是随后出来的孙氏大喊了几声，被彻底激怒的水灵，那把匕首就得刺进陈澜的胸口。
“你个王八蛋，竟然对我家水灵下手，你真是恩将仇报。”
孙氏愤怒地骂着陈澜。
水灵一口气哪里咽得下，脚对着陈澜的腿弯扫，陈澜一下跪在地上。
水灵揪着陈澜的头发，给了他几个大耳光：“你这个畜生，因为刘桂娟受伤了，就对骡子下手，又对我这个不相干的人下手，你还是不是人？”
陈澜被打得脑袋都懵了。
水灵真想把他脑袋一拧，拧断他的脖子算了。
孙氏急忙拉开水灵，看着她关切地问：“吓一跳吧？”
水灵摇摇头：“没有。娘，咱们回去吧，别搭理这畜生不如的东西。”
孙氏和水灵走了，一点治伤的药都没给刘桂娟，陈澜也不敢去孙氏家要了。
那口气一消，他就是怂包一个，还真怕夏家哥仨打死他。
骡子还在惨叫，这怎么办？
想了半天，陈澜起身就往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