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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六个侍卫,紧盯着大雕,眼睛都没敢眨一下,但大雕突然就不见了,就像没存在过一样。

其中侍卫小头目眼尖,看见了躲在树身另一侧的水灵的背影,但那个背影,也只给了他看一眼的机会,接着就和大雕一起不见了。

侍卫们傻了眼,抬头看看天,正是晌午,太阳又大又圆又耀眼,任何阴诡之术都不敢在这样的太阳下发生,也发生不了。

但一人一雕,怎么就不见了呢?

小头目手一摆,几个人都弯着腰,在树林里呈扇形散开,慢慢寻找。

一直找到树林子头,啥都没有。

没办法,小头目手又一挥,几个训练有素的侍卫,退出了树林,骑上马,又从东门回了城里。

楚恒已经从南城头下来了,没回皇宫,坐在一张金丝楠木的大圈椅里,等着他们回来。

身后是多得数不清的侍卫,眼下这个敏感时候,楚恒是真怕有人暗杀了他。

小头目急忙上前,弯腰回禀:“皇上,属下几个摸到了树林,也看见了那只大雕。

但离奇的是,属下几人眼睛都没眨一下,那大雕侧头看了属下几人一眼,突然就不见了。”

楚恒拧着眉头,手一下一下拍着大圈椅扶手,“大雕突然就不见了?上天了?遁地了?不能啊。”

“是,一下就不见了。不过,大雕旁边还有个姑娘,她和大雕坐在一棵树的两边,属下也只看见了她背影,很窈窕,她和大雕一起不见了。”

楚恒拍打圈椅的手猛地停住,他眼睛放光,看着那侍卫头目:“你是意思是说,大雕的主人是个姑娘?”

小头目急忙道:“那姑娘是不是大雕主人不敢说,但她确实和大雕在一起。”

楚恒微微点头:“这趟不算一点收获没有,起码知道了大雕和一个姑娘在一起。”

大太监杜公公上前,弯着腰道:“陛下,皇太后让奴婢请皇上去慈宁宫。

午时到了,该用膳了。”

南门城外,肖万河带领着将士们,在做殊死拼杀,皇太后在意的,却是她的儿子该吃午饭了。

不得不说,这也是无情帝王家的另一个侧面体现。

楚恒起身,骑马回了皇宫。

皇太后觉得,这两天楚恒心力交瘁,她命厨房准备了二十道菜,都是楚恒愿意吃的。

她想陪着她儿子,一起用膳。

皇太后眸光落在楚恒脸上:“皇上,朱承望造反这件事,你不必过于劳心劳神,让肖万河等臣子们,多出点力。

多坚持几天,应该没问题。”

楚恒蹙眉,淡声道:“皇太后,只要朱承望军没灭掉,坚持多少天都没用,问题还是没解决。”

皇太后笑:“我给楚左写了信,想必现在信使早就到了箫州。

楚左一定带兵来救京城,和肖万河里应外合,一定能活捉朱承望。那时候,把他下到水牢里,泡他个三年,不然难解我心头之恨。”

楚恒看着皇太后:“就算楚左带兵前来,能打败朱承望就不错了,想活捉他,不太可能。”

皇太后一愣:“皇上怎么能这样悲观呢,他朱承望又不是三头六臂,为啥就不能活捉?”

话刚落,杜公公就迈着小步过来:“皇上,史白求见。”

一听是史白,楚恒急忙道:“让他进来。”

史白大步进来,先给皇太后问安,然后看着楚恒,刚要说话,皇太后冷冷地看了口:“你就不能安生点,让皇上用完膳再来回禀?”

史白性格耿直倔强,一听皇太后这样说话,当时就压不住火气了:“回皇太后的话,万里江山,远比一顿饭重要。”

“大胆奴才,敢这么和本宫说话?”

楚恒赶紧打圆场:“皇太后,史白是朕最忠心的臣子,说话急了些,皇太后不要怪罪。”

说完,眸光落在史白脸上:“何事这样急匆匆的?”

“陛下,赵文赵武带着十五万大军,直奔京城而来。他们扬言,支援肖万河,支持有能力者当皇帝。

群臣们都很着急,等着皇上议事呢。”

赵文和赵武,在楚一天当皇上这件事情上,也是出过大力的。楚一天上位后,也给这对兄弟划分了领土,让他们去做诸侯。

但他们的封地,稍微有点下。这对兄弟,一直心有怨气。

但楚一天已经登山了宝座,再怎么心有不甘,也没有能力把他从宝座上拉下来。

现在楚一天驾崩了,朱承望造反,这对兄弟心生欢喜。

先派人和朱承望联系,得到朱承望的承诺后,带兵来支援他。

得到消息,以国丈钱一彪为首的众位臣子,全都顾不上吃饭,就急忙来找楚恒,商议对策。

能有啥对策?

商议来商议去,最后决定,还得是召回楚左。放眼整个北凉国,最能征善战的,有勇有谋的,受手下将士拥戴的,楚左第一。

将他召回后,让他和肖万河联手,朱承望和赵文赵武两兄弟,就不足为患。

等灭了朱承望,不给楚左喘息机会,一举灭之。

以后就国泰民安了。

楚恒心下明白,不低头召回楚左是不行了。刚要写圣旨, 就有从箫州回来的探子禀报:燕金国起兵三十万,已经驻扎在箫州城外了。

呛容国也起兵十五万,直奔箫州。

探子带回来的,还是几天前的消息。却不知道,呛容军在离箫州一百里的地方,无法再前进一步。

那晚,那个人检查完辆车和马厩后,回到大帐。

呛容国大元帅郝德忠急忙问:“吴狄,有发现什么没有?”

原来这个男人叫吴狄。

吴狄摇摇头,面色凝重:“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但喂马的士兵们说,他们被一股大力吸进去又推出来,这就有点说道了。”

郝德忠倒吸一口凉气:“我们粮食和战马都没了,就算到了箫州城下,这仗也没法打了。”

吴狄沉默半晌:“元帅,咱们不着急撤军,先在这驻扎几天,听听燕金军营里,有没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如果也有,那这仗真就没法打了。”

郝德忠点头:“只能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