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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灵站住,看着莫洛离,笑着说:“要送我好东西呀?快拿来,我看看是什么。”

莫洛离唇角勾出浓浓笑意,“嗯,送你好东西。”

说完,手掌一翻:掌心躺着一个挂链。

银白的链条下,是一个圆圆的洁白的挂坠,像一块圆饼干那么大。

莫洛离看着水灵:“这个挂坠,是一种极罕见的石头,对着太阳看,它是透光的。

它不光罕见,还有一个特殊作用,能释放一种气味。

我们闻不到,但蛇类能闻到,它们极怕这种气味。你挂着它,所到之处,几十米内,蛇虫全无。”

莫洛离说完,拿起挂链,就要帮水灵挂在脖子上。

水灵往后退了几步,摆手阻止:“莫洛离,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不能收,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莫洛离看着眼前少女,温声说:“我不怕任何蛇类,这东西对我是没用的。

你挂着它,以后不管去哪里,都不用怕蛇了。”

莫洛离的样子,真诚得就像那个透明挂坠:“我拿着它,也是一直放在口袋里。

不定哪天,就弄丢了。不过是个小物件,我们之间不用客气的,客气就生分了。”

说完,拿起挂链,帮水灵挂在脖子上。

水灵抬眸看他,他也垂眸看她,对视间,两个人的心都是一颤。

这感觉,他喜欢,她也喜欢。

莫洛离的大手,落在水灵肩膀上,声音很低,有点像呢喃:“挂链是你的,我的一切也都是你的。

拥有天下第一大帮的帮主,你欢不欢喜?”

水灵仰头看着青年,看着他溪水一样清澈的盛满了期待的眸光,看了半晌,点点头,轻声道:“我欢喜。”

他们中间那层薄如蝉翼的阻隔,终于戳破了。

话落,两个人都笑起来,看着彼此笑,被幸福缠绕的感觉真好。

莫洛离勉强控制着自己,不然他真想把她抱在怀里,紧紧地抱一抱。

水灵善良,正义,勇敢,美丽,他认识这个姑娘后,看见了她的各种好,她的人性是闪光的。

她牢牢吸引住了他,他是那么喜欢她,喜欢到无法形容。

水灵满心欢喜,也有点不好意思,看着莫洛离轻声道:“我得走了。”

莫洛离点头:“嗯,明天得了闲过来,我教你收魂网的用法。”

水灵点头答应,转身走到墙边,像来的时候一样,飞身飘到了墙外。

莫洛离笑:“这丫头,像只小猫一样可爱。”

她的野,在莫洛离眼里是可爱,但在楚左眼里,是野蛮。

水灵步履匆匆往回走,她也是心潮澎湃。

现在是七月里,她是去年八月中旬穿过来的,时间真快,眼看就要一年了。

这一年收获不小,让这里的家人过上了好日子,自己也收获了一个大盟主,情感有了归宿。

确实收获不小,她笑着,步履更轻快了,一口气奔回了酒楼。

晌午过去了,晚饭点还没到,酒楼里只有几桌散客。

见水灵回来了,黄小琴急忙走过来:“水灵,刚才里正来过了。”

水灵一愣:“里正来干什么?”

黄小琴道:“里正说,立文早就一点吃的都没有了,天天拎着筐挖野菜。

没有粮食夹裹着,吃野菜就算能活,也活的艰难。昨天下午,立文晕倒在地头了。

被人看见时,他筐里就几棵婆婆丁,还全都开了花,那样的婆婆丁,都老了。”

林淑华也凑过来,小声说:“今年年景不错,但也得等到秋天,粮食收下来了才能有吃的。

现在的日子,更难捱。家里一文钱都没有的,粗苞米面都买不起,除了吃野草,别无他法。”

水灵用力地抿着唇,心里五味杂陈,半晌才问了句:“里正的意思是、让立文来咱们家?”

“嗯。”

黄小琴点点头:“里正说,当初立文把事情做得确实太绝,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连断亲文书都要了。

他希望咱娘,能看在立文年轻的份上,别和他计较。”

水灵看着黄小琴:“娘咋说的?”

林淑华道:“娘说,她虽然是一家之主,但这件事情需要家里人一起商量。

她一个人,不能决定让立文回来。”

水灵刚才的好心情,因为这件事,瞬间给搅散了。

黄小琴拍了拍水灵肩膀:“傻妹妹,别为这件事烦恼,晚上咱们一家人再商量。”

水灵默默地点头。

一个时辰后,客人开始进来了,又是一个喧闹的黄昏。

水灵搬了一把大椅子,坐到酒楼的窗下,夕阳灿烂,夏风吹在脸上,很是舒服。

路对面,二楼,一扇支开的窗口,坐着夏水桃。

她看见水灵了,却没像以往那样,恨得咬牙切齿。

她不是不恨水灵,而是眼下,有一件更可怕的事情,让她闹心得不行。

之前,孙坚没死那会儿,水桃和孟海龙偷情。

每次都坐着马车去僻静的树林边,孟海龙也时常给车夫一小块碎银子,让他远点走着,他们完事了,车夫再回来。

当时车夫乐的,就差跪下给孟海龙磕头了。

色胆包天,这话一点都不假。

孟桩从大牢里出来之后,水桃和孟海龙竟然还敢约会。

几天前,在那条僻静的树林边,翻滚得像一对春天的野猫。

完事后,心满意足的两个人,把车夫叫过来,准备回家。

车夫一手扶着车辕子,一手叉腰,皮笑肉不笑地说:

“大少爷,按理说,老爷回来了,我不应该再帮你们做这个事儿,一旦被老爷知道了,我的脑袋就得搬家。”

孟海龙皱着眉头,看都没看车夫:“别他娘的废话,赶紧赶车,到酒楼那条街的借口,把我放下就行。

你放心,不会有人知道的。”

车夫冷哼一声:“水桃早晨坐着我的马车出来时,说要去买首饰。

回去后,一旦老爷问,买的什么首饰?拿出来看看,岂不是露馅了?”

孟海龙当时就怒了:“水桃也是你能叫的?”

车夫又冷哼一声:“我不管她叫水桃,那叫啥呀?是叫二夫人还是叫二太太?”

这车夫还挺会呛,按照水桃是孟桩的妾称呼,那叫二夫人没错,按照是孟海龙的妾,那叫二太太也没错。

问题是水桃既跟着孟桩,又挂着孟海龙。

车夫还讽刺上水桃了。